封茂则有些哭笑不得。
“你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端着水果的邵迎芳从厨房走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龚芝芝旁边,拉着她的手,聊起了家常。
越聊,他们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就越满意。
这长相、这气质、这谈吐,芝芝这么好的女孩,难道是瞎了眼,才看上了封茂这块臭牛粪?
不行不行,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不能说他是牛粪!
……
“走,跟我出去一趟!”
聊了一会儿后,封仕良突然站起来,对封茂说。
“爸,去哪儿?”
“去海鲜市场买东西!”
“好吧!”
父子俩出门了。
半路上。
封仕良莫名其妙地说:“你是喜欢吃生蚝,还是喜欢喝甲鱼汤?”
“啥?”
封茂一脸疑惑。
“我都听你妈说了,你小子昨晚和芝芝忙了一晚上的‘正事’,得给你好好补补。”
听到老父亲的话,封茂立刻意识到,父母可能误会了什么。
“跟你老子在一起,你还装什么装?”
封仕良拍了一下封茂的后脑勺,“芝芝这姑娘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女孩,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还有,我们家新房还没装修好,你急什么,不怕芝芝嫌弃我们家?”
“不过这样也好,我看芝芝并不嫌弃我们家又小又旧,说明她一点也不贪慕虚荣!”
“……”
封仕良自顾自地说着,让封茂彻底无语了。
以他对父母的了解。
完了!
这个误会恐怕解释不清楚了!
一会儿后。
回到家,封仕良拉着邵迎芳进了厨房。
趁这个机会,封茂悄悄问龚芝芝:“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很多很多!”
龚芝芝忍不住笑了,“比如你七岁那年大年初一放鞭炮,炸了一身狗屎。”
“还有你八岁在乡下奶奶家,被大黄狗追掉进了粪坑。”
“你九岁的时候……”
封茂一把捂住龚芝芝的嘴,朝厨房叹了口气。
好家伙。
真是我亲妈!
从小到大的糗事,记得一清二楚!
“对了,伯母还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
“我怎么突然有点后悔带你回来了。”
封茂无奈地叹了口气,差点泪流满面。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午餐时间。
邵迎芳和封仕良一个劲地给龚芝芝夹菜,完全把封茂晾在了一边。
不对。
准确地说,封仕良还是很关心封茂的。
至少那碗甲鱼汤,一开始就放在离封茂最近的地方。
封茂心想:爸,我真谢谢你了!
“芝芝,你哭什么,是伯母做的饭不好吃吗?”
邵迎芳的突然提问引起了封茂的注意。
抬头一看,对面的龚芝芝眼眶泛红,嘴唇紧抿。
“芝芝,如果是这小子欺负你,你就告诉伯父,正好伯父前几天刚买了条七匹狼皮带!”
说着,封仕良起身回了房间。
当他再次出现在餐桌时,手里拿着一条皮带。
“哎呀,爸,您来真的?”
封茂欲哭无泪,“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欺负她!”
“那芝芝为什么哭?”
“我哪儿知道?”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
眼看封仕良要拿起皮带,龚芝芝连忙解释:“伯父伯母,我只是太久没吃家常菜,有点想家了。”
和封茂不同。
小时候的龚芝芝,和妈妈、姐姐一起被亲生父亲抛弃。
长大后,姐姐龚艺艺又遭遇了不幸。普通人每天都会遇到的平常事,对她而言,却是那样难以触及。
“芝芝啊,以后想家了就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邵迎芳心疼地说着。之前聊天时,她大体知道了龚芝芝的家庭状况。
“谢谢阿姨!”
龚芝芝感动地点点头,心里暖洋洋的。
吃过午饭后,
封茂带着龚芝芝离开了家。而封仕良和邵迎芳则在家,戴上眼镜,翻阅字典,为未来的孙子孙女起名忙得不亦乐乎。
“你叫我出来,肯定不只是为了散散步消化食物吧?”
路上,龚芝芝主动问起来。
“那当然,我今天有个超级大计划要启动!”
封茂故作神秘地说。无论龚芝芝怎么追问,他都守口如瓶。
很快,
他们来到了露天广场。
“你先玩会儿手机,稍等我一下。”
说着,封茂掏出手机,打开了群聊。
“帅到被砍:北城区旧工厂露天广场,一小时内,全员集合!”
涛:@所有人@所有人@所有人!
小小小郎:封哥,收到!
雷宇:封哥,收到!
陇上第二帅:封哥,收到!
陇上第一纨绔:封哥,收到!
……
信息发出后的第十五分钟,
有点口渴的龚芝芝起身去附近的奶茶店转转。封茂则留在原地等待。
第二十分钟,
一辆黑色桑塔纳从封茂面前驶过,不一会儿又倒了回来。
“哟呵,群里竟然藏着这么低调的富二代?”
封茂笑着走上前。这时,车门开了,
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封茂好一会儿,确认了封茂的身份后,才开口:“原来是您啊,真是好久不见!”
“你不是在海边送外卖吗,怎么有空回陇上了?”
“难道说,你被外卖公司炒鱿鱼了?”
封茂一听,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眼前的普通少年,正是他前小舅子,颜延娇的弟弟钟鹏!
以前在十五中上学时,这家伙天天缠着封茂,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比谁都亲热。
没想到才多久没见,他就变成了这样。
“听说你和我姐分手了,对吧?”
钟鹏一边挖着鼻孔,一边嘲讽地说,“你知道我现在的姐夫多厉害吗?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比你爸妈工资加起来还多!”
“你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封茂淡淡回应。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你这人太招人烦了,特别是以前自诩是我姐夫的时候。”
“告诉你,我早就不爽你了!”
钟鹏不屑地冷笑。
没等封茂开口,桑塔纳上又下来一位中年妇女,
她是颜延娇和钟鹏的母亲。
“我早说过,作为一只癞蛤蟆,就该本分地趴在池塘边,别总想着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