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田久唤了一声小雪球,俯身,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上,语重心长地说:\"等这段时间忙碌过去,我会跟你谈谈妈妈的事,好吗?\"
小雪球怔怔地,望着田久歉疚的面容,低下了头:\"好吧,你快去工作吧。\"这话说得违心,曾经她觉得工作中的父亲很帅气,但现在,她觉得忙碌工作的父亲不再帅气了。
田久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
\"爸爸走了,\"田久说。
小雪球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田久见状收回手,挺直身子,在李秘书忧虑的眼神中转身离去......
小包子紧攥着无为的手,凝视着田九逐渐远去的背影。
“爹……”她的嘴唇轻颤,却没能将心中的忧虑唤出。
田九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街角转口。
无为俯身抱起小包子:“我们也该回去了。”
无为将小包子送回神秘的旅店房间,将她交给月光下的明月潼,随后独自离去,去履行他的神秘使命。
小包子一听“使命”二字,便越发不悦。
一旁的田瀛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靠近询问:“妹妹,你怎么了?”
小包子搂着柔软的魔法抱枕,嘟着嘴说:“从今天开始,我讨厌有使命要完成的大人。”
田瀛一脸困惑:“可是大人们都有他们的职责,如果没有大人的工作,我们就没法上学学习魔法,没法吃美味的食物,也没地方住,只能流落异界街头。”
小包子:……
说的真是有理,无从辩驳。
尽管她理解这些道理,但内心仍然愤愤不平。
小包子闷闷地抱住怀中的抱枕。
一旁沉默的明月潼见此情景,轻轻开口:“你不是在责怪你父亲,而是在责怪你自己。”
小包子愣愣地望向明月潼。
明月潼睡了个懒觉,身穿宽松的魔法袍,长发随性地束在脑后,慵懒地坐在对面的软榻上,倚靠在柔软的靠垫里,半个身子几乎陷了进去。
她一手握着魔力通讯器玩着消除游戏,另一手将垂在额头的散发撩至耳后,讲话时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目光始终停留在魔力屏幕上,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透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田瀛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感觉客厅的氛围有些微妙,他也只好保持沉默。
一时之间,只有游戏中欢快的旋律在房间中回荡。
小包子一脸迷茫,“我在生自己的气?”
明月潼游戏失败,关掉魔力通讯器,抬眼看向她,“难道不是吗?”
小包子盯着她,圆润的脸庞写满了困惑。
明月潼说:“你在懊悔自己无力应对这样的处境。”
“你现在只是个小孩,就算知道你父亲的困境,也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嗯,还因为无法插手,被大人们排除在外,感到愤怒,气自己没用,然后不自觉地把怒火转嫁给其他人。”
明月潼直言不讳。
小包子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回想起刚才对父亲的态度和田九匆匆离去的场景。
小包子感到有些愧疚,她将情绪发泄到了父亲身上……
思绪尚未平息,明月潼话锋一转:“但让孩子面临这样的境况,本身就是大人作为监护人的失职!”
\"你在这场奇异冒险中仅存一丝困惑,\"明月潼指着小魔童继续说,\"其实多数困难源自成人的世界,所以你这小小勇者无需揣测太多。\"
小魔童:\"……\"
\"不过三师姐,你这般点拨,我反而更难以不去思索呢,\"小魔童有些无奈地望向他的三师姐。
明月潼:\"……\"
她解释道:\"反正你现在只是个孩子,再多的思考也无济于事。即便你察觉到他们隐藏的秘密,你也无法有所作为,这就是我们的奇幻规则。\"
小魔童反问道:\"三师姐,若你处于我这样的境地,你会如何应对?\"
明月潼摩挲着下巴,说:\"我的家族成员皆为异类,我不在乎他们的命运,所以这个设想不成立……\"
未及说完,她无意间对上小魔童热切的眼神,她:\"……\"
她改口道,\"若是我,我会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变得更强大?\"
\"正是,当一个人强大到极致,无人会在意你的年纪或性别,甚至会认为你超凡脱俗。\"
一旁的田瀛低声问:\"说人不是人,这不算是侮辱吗?\"
明月潼:\"……\"
她向孩子们解释:\"不,这不是侮辱,这是赞美某人强到仿佛不属于人类世界。\"
\"赞美?\"田瀛歪头,犹豫片刻,看向明月潼:\"姨姨不是人?\"
明月潼的笑容有些僵硬:\"停,这话得看场合,你现在这样说像是在贬低人。\"
田瀛垂下头,显得有些沮丧。
明月潼说道:\"我们的语言深奥无穷,你们用心学习,将来就会懂得何时何地说合适的话语。\"
明月潼转向两个小家伙:\"所以,你们理解了我的意思吗?\"
田瀛:\"用心学习?\"
小魔童紧握拳头:\"我想变得更强。\"
明月潼微微一笑:\"都说得很好,毕竟每个人的追求各不相同。\"
她对小师弟说:\"要变得强大绝非易事。\"
小魔童眼巴巴地看着她:\"三师姐最厉害了,你能教我吗?\"
\"我的教导会极为严苛,你真的准备好跟随我学习了吗?\"明月潼问。
小魔童点头。
为了给小魔童一个警示,明月潼提起多年前的经历:\"你的二师兄曾经吵着要与我一同修习,果然没过三天,他就退缩了,你真的确定吗?\"
尽管不愿批评,小魔童还是忍不住说:\"师父说二师兄是个懒惰的鬼魂。\"
明月潼听出了言外之意,三天都坚持不了的确很正常。
明月潼笑道:\"确实,他是个超级懒鬼。\"
追求卓越的明月潼对有天赋却不用功的无心感到极度不满。
小魔童和她相视而笑。
笑了一阵,明月潼收敛笑容,直视小魔童,认真地说:\"你确定要我帮你变得更强吗?我先说清楚,一旦开始,无论多么艰难痛苦,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包子坚定地点头:“我不畏惧。”
明月潼审视着他:“这场试炼中,生命可是悬于一线的。”
小包子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重申:“我不怕。”
“好吧,我们立刻购买飞往云山仙观的飞行卷轴,明日开始正式修炼。”
明月潼言出必行,迅速购得最快启程的卷轴,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云山仙观。
在归途,小包子问起:“大师兄不去与我们会合吗?”
“他有守护职责在身,”明月潼解释道。
听到“职责”二字,小包子抿紧嘴唇,内心对增强力量的渴望更甚。
回到仙观,明月潼将田瀛交给田博,领着小包子找到清微和无心,宣布从明日开始,小包子正式跟随她修习法术。
清微听见“正式”二字,眉心微跳:“正式?”
明月潼肯定道:“没错。”
无心闻言连忙把小师弟拉到一旁:“小师弟,你真要跟三师兄一起修习?”
小包子点头,不解地看着他:“二师兄,你之前不是说等三师兄归来,我就随他修习吗?”
为何此刻神情这般古怪?
无心:“我只是想让你稍微跟她学一点,不是让你正儿八经地跟她修习……”
他的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戏谑之意无意间流露了出来。
小师弟恐怕会不高兴吧。
岂料,小包子看了他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没关系,我和三师兄学习就好了。”
无心:咦?
这小师弟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会叫你起床,你早点休息,”明朋潼对小包子叮嘱,“如果你想在中途打个盹,我不会干涉的。”
不干涉?这是允许他随时休息的意思吗?小包子没能理解明月潼话中的含义,她不是说会严格要求吗?
“小师弟,”无心神色严肃地拍了拍小包子的肩膀,“今晚早些入睡,否则明日中途不慎入梦,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