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者的话语落下,面具人们开始行动。
他们将几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仿佛对待珍贵的货物一样,动作熟练迅速,很快就将三人带离了现场。
李建军在昏迷的前一秒,看到了老者那深邃的眼神,以及他身边面具人的恭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和恐惧,
巨大的疑问就像是恐怖的怪兽一样,大口啃食着李建军的大脑,
“完...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随后,李建军的双眼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下,视野逐渐变暗,在不甘之中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森林再次回归到了属于它的宁静之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四周的树木仿佛成了狰狞的守卫,扭曲的枝干伸向天空,树影婆娑,如同无数幽灵在夜色中游荡,寻找着下一个受害者...
也过了不知道多久,刘天的意识逐渐从昏迷中苏醒,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疼痛。
当他尝试扭动身体以缓解这种不适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高高吊起,整个人悬挂在空中,这种失重感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铁链的另一端固定在天花板上,靠自己显然是无法逃脱的。
他的双手似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觉,血液在手腕处积聚,形成了一片紫红色的瘀斑。
不过更令他不安的是,自己的装备早已不翼而飞,浑身上下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了一件白色的亚麻服装,
就是那种河边尸体所穿的亚麻服装。
刘天缓了几口气,慢慢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狭小而阴森的单人间内,耳边正不停的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和痛苦的咒骂,
墙壁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血迹斑斑,让人不禁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残酷的事件。
房间的角落里,一些破旧的刑具随意堆放着,锈迹斑斑,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潮湿的霉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气息。
房间内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悬挂的一盏昏黄的灯泡,它散发出的光线微弱而摇曳,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掺在一起的颜料一般,滚滚而来,
这种强烈的孤独感和绝望让他有些颤抖,可那铁链此时正紧紧地勒在他的肉里,每一次晃动都只会让疼痛加剧。
痛苦的感觉让刘天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明白,越是深陷绝境,自己越应该保持最基本的冷静,
一定要尽快找到逃脱的方法,否则他一定会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失去生命。
刘天将眼睛重新闭上,开始梳理目前的情况,
现在自己穿着和那河边尸体同样的衣服,那基本就可以证明在河边的那些尸体也是之前被绑走的冒险者。
另外,李建军和曹圆圆目前的处境恐怕和自己别无二致,不知道那药剂到底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威力居然如此强大。
仅是注射十几秒之后,自己就几乎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刘天眉毛微微一皱,整个事情的疑点已经太多了,自己就像是被层层包裹的卷心菜一样...
从发现尸体,到在森林中遭遇埋伏,再到一连串的战斗和混乱,最后昏迷。
这伙面具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不言而喻,行动高效又有序,
他们在发现飞针被护盾阻挡之后,立刻冲出来使用注射剂注射,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准备,自己现在八成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巢穴,情况非常不妙。
正当他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缓缓推开,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刘天连忙装作还未苏醒的样子,放松浑身的肌肉,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不受控的心跳在胸腔中加速,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使之变得平缓而均匀,就像一个仍在沉睡中的人。
他借着脸上的污秽,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仅够他观察进来的人,却又不足以引起对方的怀疑。
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刘天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脸上戴着与之前那些面具人相同的白色面具,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审视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刘天注意到,这个新来的人与之前的面具人有所不同,他的步态更加沉稳,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
而且其手中并没有拿着注射器或其他武器,似乎只有一本看似陈旧的笔记本。
白袍人走进房间,在刘天面前停了下来。
刘天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徘徊,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静止,不让任何紧张的情绪泄露出来。
黑袍人似乎在观察他是否真的昏迷,然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走了几圈之后,白袍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硬从喉咙之中发出的声音,
“你醒了?”
刘天心里一惊,不敢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想要打消这人的疑问。
白袍人见刘天没有反应,上前拍了拍刘天的大腿,当白袍人的手接触到刘天暴露在外的肌肉之时,一种奇怪的触感立刻从刘天的腿部蔓延到全身。
“别装了,年轻人,我知道你醒着呢。”
这人的手似乎十分的粗糙,就像是龟裂的石头一样,丝毫没有正常人的光滑和柔软。
正当刘天还在疑惑这人的手为何如此奇怪之时,
突然,白袍人用尽全力狠狠的掐了刘天一下,剧烈的疼痛瞬间迸发出来,
这人的力量奇大,两个手指之间甚至还掐下来刘天的一块皮肉,
这毫无预兆的攻击让刘天在心里呐喊了无数遍,尽管冷汗已经从他的额头渗出,但他依然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不让白袍人察觉到任何异常。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可他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和求生意识,硬是将这股痛楚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