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强者一直在骚扰和玩弄自己的猎物。」
李昊然用力挥出一刀，逼退面前的几只异兽，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鼻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微微喘息着，思绪却在飞速运转。
「为何不直接吃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不想，一种是不能。」
手中的阔刀再次沾满了温热的鲜血，李昊然机械地挥舞着，目光却逐渐变得深邃。
「不想的话就有些不合逻辑，除非城中大佬进化出了不低的灵智，并对人类产生了怜悯之心。」
他摇了摇头，这想法太荒谬了，在末世之中，同情和怜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相比较下，不能的可能性会大些，可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李昊然一边战斗，一边苦苦思索，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翻滚，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时，脑子里猛的闪过一个身影。李昊然下意识地想要看清那个身影，手中的动作却因此慢了一拍，险些被一只利爪抓伤。
他连忙稳住身形，挥刀逼退那只异兽，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皱眉纳闷，因为闪过的这个画面好像与他考虑的这些并没有关联，还是那个月夜，还是那个湖边，还是那具尸体，那两座山巅。
「完了完了，脑袋烧坏了，眼前是尸山血海，脑袋里是必死之局，而我现在竟然还有空去意淫，我的色坯属性果然是比死局还让人绝望的存在。」
李昊然自嘲地笑了笑，但那抹画面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带着某种暗示。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专心应对眼前的敌人。
「等等，等等，我好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李昊然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思绪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木箱，对，对，那个木箱！！！哈哈哈哈哈！！」
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兴奋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之所以我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慕大小姐现在正在木匣子里破镜呢！！
哈哈，不然我现在很可能已经去找阎王报到了。哈哈。」
李昊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流畅自如。
「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破镜需要的时间也不相同。」
他一边战斗，一边继续思考着。
「如果说，应天府内的那个大佬因为什么事耽搁了，那现如今最大的事情，很大可能便是它已经到了临界，现在正在闭关破境呢！！！」
李昊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说得通了！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兴奋地大喊一声，手中的阔刀爆发出更加凌厉的攻势，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出来。
「那些盘踞在应天城里避战不出的异军，除了自身进化，更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李昊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似乎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而那些整日骚扰的异军，其实只是派来打探附近人类的战斗力，从而依据战力估算威胁等级！！」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一切就等着王级异军破镜而出，届时，所有的障碍全部都会被轻松碾碎，这场天幕中的竞争，便会以异军的全胜落幕。」
李昊然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去，这些异军灵智不低，真的是太坏了。」
他咬紧牙关，唾液中都仿佛带着一丝血腥味，那是战场上弥漫的血腥气味，挥之不去。
「如果一切和我推测的一样，那么这死局确实还有一线生机！！！」
一丝希望的光芒在李昊然眼中闪现，他握紧手中的武器，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快，要快！！！说白了就是抢时间，要抢在王级破境之前就要解决应天府内的所有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斥着战场上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血腥味，但这却让他更加清醒。
想到这里，李昊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手中的动作更加迅猛，如同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异军之中。
他挥舞着武器，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面前的敌人撕裂成碎片。
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戮。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一只体型庞大的异军嘶吼着向他扑来，李昊然不闪不避，挥舞着武器迎面而上。刀光闪过，异军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继续冲向下一个目标。
一支又一支异军倒在他的脚下，哀嚎声、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乐。
李昊然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每一次挥动武器，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作一道残影，在战场上肆意收割着生命。
夕阳越来越低，晚霞的光辉逐渐变得模糊，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西门外的战场上，随着最后一支异军猛然栽倒，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这场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没有欢呼，没有喜悦，甚至没有哭泣。
幸存的修炼者们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地站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麻木。
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家常，起伏的胸腔只能说明他们熬过了今天，还能在这地狱中多熬一些时日。
回到城墙上的李昊然发现徐采瑶已经走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敏捷型异军的尸体，估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只相对完整的尉级装进她的罐子里了。
其余修炼者也甚是疲累，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消耗更加巨大。
几人相互作别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只有悲催的杨万年，还需要留在这里负责善后。
现如今，整个西门管事的大小官员，最终都没能逃过尉级异军的骨刃，此刻全部都在地上躺着，尸首分离。
赶来轮值的杨万年则成了西门现如今最大的官人，还需处理善后工作。
这把自由散漫惯了的他气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