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的古董店铜器、瓷器、木雕、字画,甚至还有几件锈迹斑斑的铁器。
刘浩每天都会用一块软布擦拭这些古董,仿佛它们是他的孩子。
他总说:“这些物件儿都是有灵性的,你得用心去对待它们。”
可最近,刘浩的心情却像那几件氧化得厉害的花瓶一样,蒙上了一层灰。
生意越来越差,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那些常来光顾的老主顾也不见了踪影。
刘浩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捏着一只青花瓷碗,碗底有一道细细的裂纹。
他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刘浩抬头一看,一个男人一进门就直奔柜台,把布包往上一放,说:“刘浩,你看看这个。”
刘浩愣了一下,认出这是他的三叔刘辉。刘辉是个古董贩子,常年在外奔波,手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刘浩打开布包,里头是一只青瓷花瓶,釉色发黄,瓶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三叔,这花瓶……氧化得太厉害了。”刘浩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抚过瓶身,仿佛能感受到那些裂纹的触感。
刘辉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是啊,氧化得厉害,可这玩意儿值钱。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修?”
刘浩苦笑了一下:“三叔,您这是为难我啊。这花瓶氧化成这样,修起来可不容易。”
刘辉眯起眼睛,盯着刘浩:“你小子不是一直说自己手艺好吗?怎么,现在怂了?”
刘浩被激了一下,心里有些不痛快:“三叔,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怂过?可这花瓶……真不是一般的难修。”
刘辉冷笑了一声:“难修?那你就别修了,我找别人去。”
刘浩一听这话,心里一紧。他知道刘辉的脾气,要是真让他找别人,
以后自己就别想从他那儿拿到好东西了。他咬了咬牙,说:“三叔,您别急,我试试。”
刘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话。你小子,别总想着偷懒。”
刘浩没再说话,低头仔细研究那只花瓶。瓶身上的裂纹像蜘蛛网一样密布,
釉色也已经发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青翠。他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活儿不好干。
接下来的几天,刘浩几乎没怎么出门,整天泡在店里,研究那只花瓶。
他翻遍了所有的古籍,查阅了各种修复方法,甚至还去找了几个老匠人请教。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只花瓶的氧化问题始终无法解决。
刘浩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干这一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刘辉又来了。
“怎么样?修好了吗?”刘辉一进门就问。
刘浩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三叔,这花瓶……我实在没办法。”
刘辉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刘浩急了:“三叔,我真尽力了!可这花瓶氧化得太厉害,我……”
刘辉打断了他的话:“别找借口!你要是修不好,以后就别想从我这儿拿东西!”
刘浩心里一沉,知道刘辉这是动了真怒。他咬了咬牙,说:“三叔,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
刘辉冷笑了一声:“行,我再给你三天。要是还修不好,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刘浩点了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知道,这三天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三天,刘浩几乎没合眼。他试遍了所有的方法,
甚至不惜用上了一些偏方。可那只花瓶的氧化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刘浩站在二叔刘肖的家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青瓷花瓶,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二叔是家族里最有经验的古董修复师,年轻时曾在全国各地游历,学了不少独门手艺。
虽然二叔这些年已经很少亲自出手,但刘浩相信,只要二叔愿意指点,自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门开了,二叔刘肖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长衫,
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笑眯眯地看着他:“哟,这不是小浩吗?怎么,今天有空来看二叔了?”
刘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叔,我……我有点事想请教您。”
刘肖挑了挑眉,侧身让刘浩进门:“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说话。”
刘浩跟着二叔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桌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瓶,瓶里插着几枝干枯的梅花。
刘浩把花瓶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说:“二叔,您看看这个。”
刘肖瞥了一眼花瓶,眉头微微皱起:“氧化得挺厉害啊,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刘浩叹了口气:“是我三叔拿来的,他说这花瓶值钱,让我修。
可我试了好几天,怎么也修不好。三叔说,要是修不好,以后就不给我东西了。”
刘肖听了,轻轻摇了摇蒲扇,慢悠悠地说:“你三叔啊,还是那个脾气,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