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继续询问王当未来的打算:“不知道二首领今后有何计划?”
王当面露愧色,回应道:“清风寨恐怕已不复存在,而我这个二首领的位子,也是情势所迫才担任的。您直接叫我义先就好。”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我王当行事,自问从未主动作恶,但确实为山寨出谋划策过。尽管这些计策或许拯救了一些人的性命,却也给周边的百姓带来了不少困扰。这让我深感愧疚,甚至让我的父母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我想,在真定县这一带,我恐怕已经难以立足了。若有机会,我希望能带着父母远走他乡,重新开始。”
刘备听后,眉头微皱:“清风寨因你的计谋给乡里带来了不少祸害,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王当又叹了口气:“我若不走,又能如何呢?以我现在的名声,在真定县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了。去外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回来补偿那些因我而受害的百姓。”
刘备接话道:“现在就有个机会让你可以补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番?”
王当思绪流转,思考了一下从昨晚到刚刚广场上发生的事情,脑中的画面定位在刘备说:“只要没有犯下杀人、女干淫妇女等重大罪行,都不会被判处死刑。对于其他人,我们的商会将根据他们的罪行安排相应的劳动改造,待刑期满后便会释放他们;同时,我们也鼓励你们相互举报。”那一刻。之前因为被俘虏和黑虎轻松落败思绪不稳没有想到,此刻思绪一定就了然于心,开口说道:“贵商会准备占了这清风寨?”
刘备点头肯定:“正是如此。我张家商会要发展,必然要广开商路。清风寨地理位置优越,非常适合作为我们的一个驻点。虽然现在进出不便,但我们有这么多免费的劳动力,到时候把寨前的山路一开,不就方便了吗?”
王当仍有些不解:“这与我补偿周边百姓有何关系?”
刘备解释道:“你想想,这山上能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开山修路可是个大工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届时,我们肯定要从周边地区招人。而且,你看这寨内大片肥沃的土地都被荒废了,我打算建一些工坊,这些都需要人手。”说到这里,刘备相信王当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王当眼睛微眯,试探着问道:“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背叛你们?”
刘备神色认真:“别人可能不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我们知道。而且,我家主公曾教导我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觉得我张家或麒麟商会违背了初衷,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们绝不会阻拦。”
刘备的话让王当深感意外,他没想到刘备会如此信任他,而且给出了如此大的诚意。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到自己的价值被认可,同时也对刘备和张家的心胸与眼光感到敬佩。
王当沉思片刻,然后郑重地说道:“刘管事,您的信任让我深感荣幸。我王当虽不才,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既然您如此信任我,我愿意竭尽全力,为张家商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我也会尽力去补偿那些因我而受到影响的百姓。”刘备看见王当愿意加入,当即跑下座椅,拉着王当的手说道:“ 有义先你的加入,周边百姓生活必然更上一层楼。”
就在刘备与王当深入交谈之际,一名麒麟军的士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恭敬地禀告道:“启禀左管事,外面的山贼已经全部被清理并确认无误。”听闻此言,刘备和王当对视一眼,随即步出屋外。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被山贼掳上山来的无辜百姓,以及那些受尽凌虐的妇女们身上。刘备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命令士兵取来一批大刀,沉稳地放在地上,他的目光环视一周,然后朗声说道:“有胆量的人,可以自己动手报仇,但最好不要毁坏他们的面容,我们之后可能还需要用他们的头颅去换取赏金。”
周围的百姓们初时一愣,但很快,几名面带疯狂的妇女便冲了出来,直扑黑三。黑三被吓得双腿发软,连连后退,但他那笨拙的挪动又怎能逃过几名愤怒妇女的追杀?第一个冲到的妇女一刀便砍在了黑三的大腿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见到有人带头,更多的百姓鼓起勇气,纷纷拿起刀冲向自己的仇人。其中,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汉子,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他冲上去连砍七八刀,将两个山寨头目斩杀,然后满身鲜血地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哭喊道:“爹,娘,瓶儿,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他的哭声在广场上回荡,令人动容。
接着,更多的百姓纷纷冲出,广场上哭声、痛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短短时间内,七十多名作恶多端的山贼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受害者不在场,或者是受害者不敢出手,虽然暂时幸免于难,但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甚至屎尿齐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
刘备见场面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便命令士兵将百姓们隔开,然后给那些剩余的山贼一个痛快的了断。处理完这一切后,他高声宣布由于需要花时间清理余下的山贼并做出惩罚决定,因此可能还需要留这些百姓在山寨中暂住一段时间。百姓们自然不敢有异议,无论从仁义还是武力的角度考虑,他们都只能选择顺从。
刘备并未过多解释,他相信时间和行动会证明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他随即命令士兵将有悬赏的山贼头颅割下,并架起柴火堆将尸体焚烧。同时,他还组织人手打扫广场上的血迹和杂物,甚至有些百姓也自发地加入其中帮忙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