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纯黑的空间里面，只有瘆人的狞笑在回荡。
黑的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程岁想要转头四处看，却发现自己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甚至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眨眼也被人控制着，只能感受到阴冷的风吹过睫毛，带着潮湿的腥味。
轻轻的，吹过她的腰侧、大腿、脸颊、脖子，顺着她的脊背慢慢爬上耳垂……
想挣扎，但身体只能不受控的打个寒颤，连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也长满了鸡皮疙瘩。
“桀？”咦？
“桀桀！”发现你啦！
本来还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的笑声，蓦地一顿，顿时更加张狂。
风声骤停，只有笑声穿过空间迎面而来。
嘀嗒，嘀嗒
这是程岁听到的第二个声音。
是水声。
从模糊到清晰，从密集到稀疏，长着脚一步一响，朝她的位置走过来。
嘀嗒
嗒
最后一滴水声消失，连笑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沉寂。
软软的东西突然搭上肩膀！
冰凉，粘滑的触感。
肩膀上的衣服瞬间湿透，但程岁顾不得这点寒意。
当它贴上程岁的脖子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是一条触手。
上面有硬硬的凸起。
［系统！系统救命！］
程岁在心里面崩溃的呼叫系统，但是收不到任何回应。
手臂也被困的死死地，连动一分的能力也没有。
只能感受着触手贴着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从锁骨捂到下巴。
程岁只能无力的张大嘴拼命的汲取微薄的空气，但最后也只能感受着触手划过脸颊，捂住最后的呼吸通道。
氧气稀薄，最后连心跳声也慢慢远去。
［岁岁！岁岁！快醒醒！］
“汪汪！汪汪！”
系统和橙子不停的叫陷入沉睡的程岁，激烈的警报声响了十分钟都没有办法让她从梦魇里面脱身。
［请求河栖星意识介入……正在请求……］
［介入成功］
［已拉回宿主意识］
程岁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呼吸，梦境里面的窒息感伴随着肺部被大力挤压的痛苦，让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夹杂着血腥味。
［你吓死我了岁岁，我们刚刚怎么叫你都醒不过来，还是请了星球意识介入才把你唤醒的］
3561看着程岁的各项数据逐渐恢复正常，终于松了口气。
“汪汪”
橙子见程岁醒了之后，第一时间扑到她的怀里，将湿漉漉的鼻子贴在她的脸上。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暖意，程岁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抱着橙子将头窝在它顺滑的毛发里。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我刚刚做的噩梦，是正常的吗？”
叫不醒、动不得、甚至没有东西扼着她的脖子，但是身体就像在梦里一样无法呼吸。
［经检测，受到精神系异能攻击，攻击等级不高，但是因为你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程岁疑惑，有了身份卡之后，是不允许对镇长发动攻击的，哪怕是一点怪异的行动都会被系统发现，从而监视起来。
所以，“攻击我的人，他没有身份卡？”
［是的，应该是混合了催眠术的精神攻击］
回到小镇之后，是不会被攻击的，那就只有在小镇外。
建小镇的时候遇到的所有人，系统都或多或少的开了权限，所以应该不是他们。
那就只有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的人了。
系统将那个时段的资料提取出来，进行身份库人像对比，最后找到了一个人——钱挣权，钱挣利的哥哥。
当时因为回去他们的酒店那边牵几个人过来伺候躲过一劫，后来一手组织怂恿了酒店里面逃出来的人到小镇门口闹事，身份卡被取消。
后来靠着他的精神系异能，混入了一个小基地，靠着狠辣的管理手段，很快爬到高层。
但是因为这两场暴雨，基地很多人都跑过来避难，他没有人继续上供，于是想过来把人骗回去。
［……没想到他刚等在门口没多久，就遇到你了。］
程岁回想起来，当时打招呼的就那么几个，还是有几个是不眼熟的，没想到，“我还是不凑巧。”
“发个任务吧，找人把他处理了。”
程岁不想做的这么绝，但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行，我这就写，把他的照片也放上去。］
窗外暴雨，程岁也很累，但是完全没有再睡一觉的想法。
干脆披了件外套，坐在桌子前画设计稿。
［岁岁，这个合适。氧气面罩，旁边这个地方可以插入各种过滤器，变成防毒面罩，防一氧化碳面罩等等］
“真的哎。而且这个面罩的样子只要修改一下，就能变成便携式医用吸氧面罩。”
程岁先在空白的纸上练习了一下用到的纹样，练好之后就照着系统提供的开始画。
“这个面罩改成跟面具差不多的样子会不会好一点，轻薄贴肤一点。”
［这样的话空间不够，会影响供氧速度］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画，尽量设计成更实用的样式。
因着程岁花了时间练过，所以很快就画好上传到图纸工坊了。
在桌子前连着坐了六个小时的程岁，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咔咔响。
“今天早上吃什么呀，有点饿了。”
终于平静下来之后，程岁觉得自己饿的不行，赶紧去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
［今天早上是包子油条和豆浆。还有贺祈年他们刚刚过来了，现在在楼下，应该是来找你的。］
3561提醒照着镜子整理衣服的程岁。
“好，我再梳个头发就能完成了。”
这种大雨天气，程岁并不打算出门，所以她身上穿的是休闲的t恤衫加阔腿裤。
再绑一个低马尾确定头发不会跟自己抢吃的之后，就穿着拖鞋下楼了。
“程镇长，我为我昨天的语气向你道歉。”
程岁没有想到开口就是道歉，她还站在楼梯上还有两级才到平地。
贺祈年诚恳又直率，物理上的差异可以让程岁跟他平视，偏偏他微微低头，很真诚的认错态度。
程岁抿嘴，盯着他的额头看，“既然你这么诚恳的道歉了，这次我就原谅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