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在苍白的月光下与魔鬼共舞过?”
“delta-1,就位。”
“delta-2,就位。”
“delta-3,就位。”
“delta-6,上。”
beatrix maddox光脚坐在湖边,一边享受着清凉的湖水漫过她的脚,一边微笑地在等Andrews拿着午餐箱过来。他带着酒、奶酪、橄榄还有这块从街上面包店买来的美味的面包。
意大利能够满足她期望的一切。美食,美酒,音乐,还有和她爱人相伴的那一个个晚上,在地中海沿岸的乡村巡游的那一天天。Andrews……那个Andrea……实现了给她的这些承诺。
不管是在堪萨斯州的一个僻静的小农场里待着,还是在纽约的一间吵闹的公寓里度日,都无所谓。对她来说,只要他们俩在一起,就够了。
这是她在一颗.22口径的子弹穿进她眉心前最后的想法。她猛然地向后倒去,血慢慢地在头下散开来,慢慢地变成了暗红色。
“delta-1,目标已击毙。”
“delta-2,收到。”
“delta-3,正在交火。”
“delta-1,正前去支援。”
“否决,delta-1,delta-3。delta-6会亲自处理这事。”
“你tm个狗日的杂种。”Andrews轻声说着。他……她……吐了一颗牙出来,那是delta-6用手枪柄敲下来的。“你tm个狗日的杂种。你承诺过的。”
“有吗?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这种话。我只说过我当时不关心这个。”delta-6,也就是助理主任clef,微笑着……他永远微笑着……即使当他拿起了maddox的包,抓出了钱包,取出了现金,然后再把剩下的所有东西扔进湖里的时候,他还在微笑。“现在我关心了。”
“你tm个狗日的杂种!你个混账!我宁可没和你谈过!我们只是想…我们只是想安静地离开,为什么你连这都不肯给我们!”
“因为,我的朋友,你没法安静地离开。”clef平静地说道,“你牵扯进来了,而且你没法不牵扯进来。”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的人一个个都随随便便的……退出,那这世界能成什么样?谁逼着你继续干这行的?先天精神病态患者和混球,再没了。”
“那你是哪种?”Andrews讥笑道。
“我?我没疯。我猜因为这所以我是个混球。” 他平举手枪,枪口直指Andrews眉心。“我是说,干,看着我。最棒的狙击小队,然后我跑到这儿来近战。远距离射击可没法让我满足,不是吗?我难道就不能让你像你女朋友一样,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死了?不,我得先过来看看你再说。”
“我知道,”Andrews低声说,“我就指着这呢。”
“delta-1,有人受伤!有人受伤!”
“delta-2,正在交火!正在交火!”
“我看不清没法开枪!”
“艹!”
“艹。cNm。ctm的傻逼,”clef喘了一口气。他紧紧地抓着他的胃。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这是个他的内脏都要流出来的兆头。
“就像你说的,clef。只有两种人仍然在这儿工作。”Andrews说。他举起了一把沾满了血的纳米机械加工成的匕首,先是用他……她……夹克的袖子打下来了clef的手枪,然后再用手枪变成了这个。“混球和先天精神病态患者。我过去哪个都不是。”他微笑地跪在clef身边,“我猜,只要弄死了足够多的猫,就都是了。”
“艹。cNm……cNm的骗子,你说过你要处理掉那些tmb的纳米机械的……”
“我知道。我撒了谎。你应该早都知道的。”
“别想这么简单就能逃走!你敢动一下就会死!”
“我没想逃。因为事实是,clef,我从没想逃。我只是想告诉你点东西……告诉你事实。”Andrews倚下身,靠近clef,接着Valentine主任的声音传进了clef的耳朵里。
clef的脸变得惨白,身体突然颤栗了起来。
Valentine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湖转了过去。它伸出了它的手臂然后把那把刀扔在了地上。它闭上了眼睛,微笑着朝着码头走去。在那儿,beatrix maddox静静地躺在又冷又硬的木头上。
它刚刚碰到她,狙击手的子弹就射进了它的颅骨,然后它猛然倒在她的上面,胳膊乱伸着。他们两个各在对方上方,就像两个恋人互相拥抱着入睡一样。
……另一则今天的新闻,意大利警察正在调查发生在托斯卡纳区的一起针对两名美国游客的谋杀案。警察相信犯罪的动机是抢劫。当地善良的居民对这起事件感到十分震惊,这是当地一世纪以来的第一起谋杀案……
他往脸上泼了点水然后看着镜子。看上去这张脸不是他自己的那一张。
作为助理主任clef,他在这么长的职业生涯中给自己捞到了很多伤疤……一个基于谎言和欺诈的职业生涯。他的指头沿着那最新的一道疤滑了过去:一道既宽又深的肚子上的伤疤,这是特工Andrews给他的最后一击,也是他在死前最后一次骂了句cNm世界前的最后一击。
记忆不自觉地涌上来了,那来自Valentine主任的声音的低语,不过那些话,那些想法,都是Andrews的。
“你不是个战士。你不是个英雄。你甚至连个杀手都算不上。你就是个暴徒……而且Scp们只不过是你为了掩饰自己是个寂寞的人皮壳而被你打来打去的小屁孩。”
他拾起了身边水池里的手枪,卸掉了弹匣。他看了看枪膛。一颗子弹。这就够了。多出来的都没必要。
他把枪口对向了他的太阳穴然后闭上了眼睛。
喀哒。
他睁开了眼睛,微笑着。“要是开始就把保险拉开的话,”他自言自语道,“就能好点。”
然后他拿起了他的剃须膏和剃须刀开始刮胡子。他极其小心地用着这块锋利的刀片。不小心的话,搞不好能把自己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