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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到有关铁头罩的传说,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夜半。

徐硕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牢房阴湿,完全就是臭虫跳蚤的天堂。徐硕身上被跳蚤咬的都是红色的包块,连日来身上痛痒难当,连睡觉都是个受罪。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亦只是狱中假寐。

这天亦是奇怪,原本好几名值班的狱卒都不见了,牢房中甚是安静。就连子时查监的牢头都不见踪影。

更为奇怪的是,平日叽叽喳喳的阿坏,喜欢闲扯的老头都睡得格外香甜。再看其他犯人,亦是鼾声四起,徐硕眉头一皱,这情形有些不对!

他依旧躺着,犯嘀咕,寻思着这牢房今夜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发生。

约莫躺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牢狱的大门哗啦一声开了,徐硕略微抬头望去,一个身影闪了进来,那人身形高大,一席夜行服,黑纱遮面,徐硕只觉这身形似曾相识,却想不到是谁。

那人轻手轻脚,走得是悄无声息,慢慢往徐硕所在的牢房靠近,徐硕不动声色地往囚禁自己的小牢房门口靠近,那人全神贯注往前,丝毫没有察觉徐硕的动静。待黑衣人越走越近,徐硕眯缝着眼,紧紧盯着此人的颀长身形,还有露在面罩之外的粗眉细眼,感觉好生眼熟!随着这个黑衣人慢慢靠近徐硕,又慢慢从他跟前走过,徐硕循着那身影,闻到自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奇特的香味。

那香味亦似曾相识,似檀香,又似添加了某种柑橘,徐硕依着这香味不停思索,这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自己近前的某个人。他半睁着眼睛,望着已然走过的黑色身影,慢慢消失在牢狱的尽头,那个背影,那种香味,他猛然心头一紧,此人身份昭然若揭,徐硕脊背一阵寒凉!想起先前老头子的话,“有一次府尹洪大人竟然来了,他进了那个石门……”莫非这黑衣人是奔着牢房尽头的石门而去的,他的目标是那个戴着铁头罩的人?!

正细味思索,忽闻身后传来轻微的咿呀声,徐硕扭头,那怪人原本灰白的面色变得通红,就连眼睛都充满了红色,他张着没有牙齿没有舌头的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见徐硕扭头,那人一双软弱无力的手在空中不停比划,但是徐硕在黑暗中看不清他到底比划的是什么,他声音中藏着什么秘密。

“板儿大哥,你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板儿,是阿坏给怪人取的名字,这些天来,徐硕总是将自己的食盒给怪人分食,相互之间也建立起若有似无的信任,他跟阿坏,老头之间也不似从前那般生分,倒是偶尔也能露出几分笑容。

阿坏给他取了个名字“板儿”,意在说明他就像是一块木头板儿,僵直,毫无生气,而那怪人亦不责怪,叫他板儿,他便点头,像是很满意这个名字一般。

听闻徐硕叫他,那板儿反倒闭了嘴,慢慢挪向徐硕。他抬起灰白干枯的手,在徐硕的眼前一笔一划的舞动,他的动作很慢,但是徐硕看清楚了,他写的是一个“洪”字。

徐硕不由地苦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闻到他身上那股怪香,我就猜到这个黑衣人是洪钊。”他歪着头,看了一眼板儿,觉得此人身份深不可测,似是知道很多内情。“板儿大哥,你跟洪钊很熟吗?”

那板儿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徐硕开始以为他是糊涂了,但是问了几次,他都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地有几分疑惑。那板儿的手又在空中比较,他的手因为挑断了筋骨,没有力气,因此每次比划也只是一个字,这次徐硕实在是认不清这是个什么字,好像笔划很多,而板儿亦无力气,写到一半都会歇歇。

最后,板儿没有再比划,显然,空中比划出两个字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此刻,他复又倒下,喘着气。

黑衣人,香味,洪钊,铁面罩……在徐硕脑子里一团混乱,板儿后面那个字,到底写的是什么?

徐硕半闭着眼睛,卧于牢中,空气中似乎还有一点点那黑衣人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很特别,有点檀香味,还有柑橘的味道。这个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见过?但是徐硕的记忆并不太清楚。

他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为久远一些。

征战,俘虏,西夏,造字行馆,粮仓……那香味在记忆中缠绕,徐硕的思绪一点点牵扯,那香味,有檀香的味道,然后是白芷、甘松、丁香……最后还应该混有一些陈皮。没错,第一次闻到应该是自野利南鸢身上,那次被人从战场拖回,像一只狗一般拖至野利南鸢跟前,蒙着眼,却能嗅到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在血腥弥漫的战场中,初闻这味道,竟然是极为舒适,虽是俘虏,面临性命之虞,这股香味竟然亦带来一丝安定。

及后转醒,在仁荣老爹的造字行馆,一灯如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亦是这样的味道……看来这香气颇受西夏贵族男子所喜,若是如此,难不成这黑衣男子来自西夏?

瞧这偌大的府衙牢狱的情形,似乎是被人下了药,而自己跟板儿吃的是特别的锦盒内的食物,难道正因为这样,他们是这个牢房内清醒的两个人?这黑衣人夜探牢狱,竟然能将牢房内,包括狱卒在内的所有人都下了药?!

徐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人到底是谁?

板儿写的是“洪”,这个人是洪钊?他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牢狱尽头石壁内关着的铁面人吗?

“铁头罩?徐兄弟此次河中府走一趟,颇有收获啊。”

伴月阁。

徐硕设宴,谢庞籍等人,席间听闻狄青为探案,在那裕隆客栈一番惊险,甚是歉疚。那狄青乃尚武之人,并不拘泥此等小节,只道是公职在身,尽忠职守而已。

不过,听到那徐硕谈及牢狱经历,狄青忍不住道:“徐兄弟说起这铁头罩之事,狄某也想起一事,这河中府牢狱确实不太平静。”

“哦?”众人诧异。

原来那狄青,看似习武之人,行事作风颇为粗犷,实则是粗中有细。自打那徐硕入狱,他便格外留意,徐硕三餐,虽由衙役配送,但每餐狄青均亲自查验。

前面三天均相安无事。第三天正午,狄青照常勘验食盒,菜中并无发现。若是换了旁人,也就混过去了,但那狄青是什么人,打小便在市井中摸爬,又经历过牢狱,军营,江湖之事他混得个烂熟。情知要下毒,这用毒的至上工夫是将这毒物使用与无形,饭菜中下毒,本就是最低级的招数。

狄青当下便将那三层食盒翻了一个透遍。

只见那食盒为竹编的工艺,狄青细观,竟是那高山白竹。徐硕虽是将门之后,但此刻也是阶下囚,用这高山白竹编制的额食盒送餐,似乎是豪华了一些。而前两天仅为普通木制食盒,为何今天好端端的要换?

狄青观那食盒,工艺相当精巧,编制密实,接缝处都处理到位,几乎看不到太大的缝隙。

“我在那些几乎看不到空隙的密缝处,看到有白色的,星星点点的粉末。”狄青喝了一口酒,用颇为神秘的口气说。“若是寻常之人,定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粉末。即便看到,可能也会以为是面粉等物。”

“这下毒之人真是用心良苦,若我猜的不错,这些粉末塞在竹编处,待食盒内放了热气腾腾的食物,经那蒸汽一哈,毒物遇水融化,慢慢滴在食盒内的食物里,害人于无形。”

“狄兄可还记得发现这白色粉末的具体时间?”

那狄青眯起眼睛,似在思索,不一会儿双目复又圆睁,“大约是在徐兄入狱的第三天吧。我当时还直犯嘀咕,为何这人不在你入狱后即刻下毒,而要等到这第三天。”

徐硕点头,初算一下日子,便是那黑衣人造访的当天。难怪当日自己跟板儿头脑清醒,大约就是因为狄青将这白色粉末清理的缘故。

徐硕心头一阵感激,当即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为那狄青空杯内满上,“狄侍卫,徐某这一杯敬你。”

那狄青并不推辞,举杯便饮。

满桌文臣,只狄青与徐硕乃武将,话语自然更为投机,言谈之间更生出相惜之情。

“依狄侍卫所言可见,这河中府不太平啊,暗潮涌动。”文彦博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何止是河中府,这整个朝廷,都暗潮涌动。”富弼压低了声音,“我最近一直在想,为何官家要设案河中府,派你我查探黄德和状告刘家一案。难道仅因为黄德和是河中人?似乎理由有些牵强。”

“彦国言之有理。”庞籍点头,环视在座人等,“这案子就像是一个链条,以黄德和状告刘将军投敌开始,然后我们河中府设案,想不到这河中府居然是暗潮涌动,这关键证人刘文坚命案,牵涉到了刘家后人。”说着庞籍看看徐硕点头示意,“这刘文坚之死,分明就是有人嫁祸。而嫁祸之人是谁?目前看就是那裕隆客栈伙计郑小虎,而那郑小虎又死于公堂,我们在郑小虎房间发现其通敌证据,一切都跟西夏有关。而徐将军在牢里,汉臣发现其食盒内有人下毒,这下毒之人的用意是什么?还是跟那刘文坚的命案相关。可以推断,又是跟西夏有关。环环相扣,虽然黄德和阵法,郑小虎、刘文坚也丧命,但是这大宋朝内,跟那西夏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不会断,这些人在我看来,也都是蝼蚁。大鱼尚在你我队伍之中,未曾现身。”

听闻庞籍一番话,在座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面面相觑。

“庞大人所言极是,想这西夏在我大宋境内,踞点星罗密布,就这伴月阁,也应该是他们的在这河中府的踞点之一。”富弼点头说道,“不仅西夏,这辽、吐蕃,与我大宋往来密切,觊觎我疆土久矣,这征战连年,内忧外患啊。”

见大家话题愈沉重,狄青有几分兴味索然。便出了阁子,想寻那托着小盘子叫卖香药干果的“小儿子”来。走了几个来回,都未得见那小儿子,倒是在那酒楼间穿来穿去,失了方向。

这京城的会仙楼、樊楼、春风楼等赫赫有名的大酒楼狄青跟着庞籍也没少去,未曾想这区区的河中府一伴月阁竟然能迷了路。

别看这河中府不大,想不到这酒楼生意竟是如此之好,且不说楼下堂吃客似云来,就楼上每间阁子也都高朋满座,还有那唱曲、说书的妓艺在回廊间来来往往,一路走来好不热闹。

“客官可是寻路?”

正寻思间,有声音身后响起。

狄青回身,但见一女子娉娉袅袅,朱环翠绕地走来,一张扑了胭脂的鹅蛋脸白里透红煞是好看。眼眶略微凹陷,一对睫毛如小扇子一般扑闪。

确实是一张娇俏的小脸,狄青不是登徒子,却也目不转睛。

那女子将手里锦帕往狄青脸上一撩,“这位客官,可是寻路?”

狄青当下自知失礼,便拱手作揖,报上阁子的名字,那女子玉手一抬,“左拐,再右拐,门上刻了一枝青竹的便是。”

“谢小姐指路。”

狄青平静作揖,但心内却翻江倒海,他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亦不会为一女子的美貌失了心智,方才目不转睛,是因乍见此女,便大吃一惊,好生眼熟!女子言语间,他便想起,这不就是前日裕隆客栈里的那只“兔子”么?虽说当时男子装扮,哪里能骗过狄青一双慧眼。看来这伴月阁确实不简单啊!

见那女子用锦帕往自己脸上撩,他也乐得扮做登徒子,问了路之后便匆匆离去。

这女子正是伴月阁老板娘赏晴柔,却说这几日野利兄妹已然离开河中府,自己刚想着能轻松数日,不想在这酒楼之上竟然遇到前日交锋之人。

“他能没认出自己?”晴柔心下几分疑惑,虽然在狄青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以他那愣神的模样来看,怕是察觉出什么。此等武功盖世,性子看似孤僻之人,怎会是好色之徒?乍见之下,岂会如此失礼?

这伴月阁怕是呆不得了。

几番寻思,回了屋子便放了一只信鸽,河中府的踞点怕是要挪窝了。

再回那门上刻了一枝青竹的阁子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大家已经有了退意。见狄青进门,庞籍面有不快,“汉臣啊,你这是怎么搞得,出去一趟,尽然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都道狄侍卫是打汴京去了。”徐硕开了一个玩笑。

那狄青面有难色,跟大家作揖赔罪,“各位大人,徐将军,狄某失礼。还请见谅。”当下便压低了声音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我心下觉得那小姐有点问题,便跟着她到了后院,想必了到了她的宅子里。我屋外蹲守了半晌,竟然发现她放了一只鸽子。”

“哦?确定这个小姐就是那日你在裕隆客栈脱逃的西夏武士?”

“开始我也不曾确定,逮了那只鸽子,便更加肯定了。”

那狄青粗中有细,见了信鸽所绑字条之后,便又物归原主,将其放飞。“原本以为那鸽子会飞上个几天,我也没法追踪。但见了这字条内容,觉得这收信之人应该不远,便跟了一下。不想真是逮了一个大鱼。”

“哦?”

你道那信鸽飞往何处,狄青追了半晌,发现竟然是循着府尹府而去。

“洪钊?字条上写着什么?”徐硕心内迫切,原本看似尘埃落定的案子,似乎又有波澜,而那铁面罩之人,尚未有好的办法相救,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撤。”

“撤?就一个字?”众人异口同声。

狄青双手一摊,“就这个字。”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这河中府得有大动静了。

不知这信鸽有何究竟,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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