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出门的女人,最不喜欢听见的就是别人叫她寡妇,这让她整张脸都写满了愤怒,气的那小身板摇摇欲坠,男人喜欢他是有原因的。
小寡妇长了一副娇弱的相貌,杨柳细腰,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都不像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她看着面前这位打扮得体的贵妇人,心中更是嫉妒不已,加上对方敢揭她心中最痛苦,最难以碰触的那条伤疤。
让她心里恨急了薛母,她看着薛母娇声一笑,“我怎么样就不劳烦您惦记了,你有那份功夫,还是去看看薛家树吧,他那个地方废掉了呢,以后都不能传宗接代了,你就这一个儿子吧,诶,也不知道薛厂长知道了,还会不会要你们这废物娘俩,咯咯咯,”她娇笑了起来,扭着细腰小步的走出病房。
薛母听到小寡妇的话脸色大变,她也不顾自己儿子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上去掀开了被子,拉开他的裤子,薛家树伤口上包着纱布,她狠狠心把纱布拆了下来,入目的是被缝合的伤口,薛母靠近观看,看到自己儿子就剩一颗蛋了,她气血一阵上涌人就昏了过去。
这是一个多人病房。
徒留病床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薛家树,就这样裤子大开,随意让人观摩,最后被指指点点,男性尊严一点不剩。
还是薛父赶到医院,看见妻子,儿子,这般模样,硬挺着别人异样的目光,收拾烂着摊子。
沈青鱼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知道了也只是感叹一句,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她回去时正好遇见关心,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走了个对面,“你这是去哪了,我还在局里找你一圈,没看见你,我只好自己出来了,走吧,正好半路遇到你你跟我一起去吧。”
沈青鱼想反正也没事,“走吧,”两个人并排骑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说话。
他们来到一户人家,这家里就有一个六旬老汉,老汉曾经有一个当兵的儿子,在儿子牺牲后,他就一个人生活到现在。
事情是老汉被侄媳妇告去公安局,说是老汉调戏了她,让警察把人抓起来。
关心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沈青鱼和关心刚想去老汉那问问情况,他的那个侄媳妇王美娟,就哭着喊着跑了出来。
女人有三十多岁,只见她一脸的横肉,眉骨有些高,眼睛还很小,再加上人胖,一哭就找不到眼睛在哪了。
沈青鱼看得有些眼睛疼,她往关心身后缩了缩,让关心冲在前面,面对这个哭哭啼啼的胖女人。
“警察同志你快把那个老混蛋抓起来,他老不正经,受不住寂寞,想欺负我这个侄媳妇啊,”说着就坐在地上连拍在打的,鼻涕眼泪齐流,再加上她那副尊容,真让人没眼看。
关心是个男同志,不好上去把人拉起来,已经有不少人听见叫喊,在院子外边徘徊看热闹的了。
这个年代的人娱乐少,也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娱乐可言。
就指着谁家发生点事,好看看热闹,排解排解生活中的苦闷。
这不一听有热闹看,一窝蜂的都跑出来了,有的手里还拿着瓜子,花生,一边吃着一边讨论。
“这又开始了,这王美娟三天两头的闹,我看照着她的闹法,这刘老汉也快了。”
她旁边有人接话,“谁说不是呢,就他们家这点破事,还不是这房子闹得吗。”说完了,他还一副就我看得明白的样子。
“老王家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我的大孙子刚睡着,又被这死婆娘给哭醒了。”
“这刘家的也不行啊,就让自己婆娘天天欺负自己大伯,这种人以后可得离他远着点。”
人群议论纷纷,沈青鱼听得真切,也知道了个大概,她就说这胖女人她不像个好人。
女人还在哭喊,“真是个老不死的,净干些不要脸的勾当,活该你儿子死了,你就是那绝户命。”
她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这时旁边屋子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干瘦如柴的老人,这个人就是刘老汉了吧。
沈青鱼想。
刘老汉被气的,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嘴都被气的直哆嗦,说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拿着拐杖指着他的侄媳妇,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仔细看还能看见老人眼角的泪痕,他能不伤心吗,儿子是他这一生中心中最痛,自己儿子是为了国家捐躯的,死了还要被这个女人说道,他恨自己识人不清啊。
刘老汉缓了半天才喊出一句,“刘大河,你就这样看着你的媳妇欺负我老头子,我老头子当初真是眼瞎。”他用力的跺了跺拐杖。
刘大河正在屋里偷听着外边的声音,听到老不死的喊自己出去,他撇撇嘴,推开门走了出去。
脸上带着讨好的神色,“大伯你喊侄子啥事?你说吧侄子听着呢。”
刘老汉颤颤巍巍的说,“管管你媳妇?”
刘大河看事情闹得也差不多了,就过去把自己媳妇拉起来,“你看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咱大伯虽然老了点,但到底也是个男人,对女人有点想法也是正常,他不该消想自己的侄媳妇,你以后离着大伯远点就行了,”
老人听见自己亲侄子这么说自己,气的喷出一口血就人事不省了。
关心和沈青鱼赶紧把刘老汉扶进他的屋里。
屋子里倒是整洁,也没有不好的气味。
帮着关心把刘老汉扶上床,盖好被子,老人的脸色青灰,看来是没有几日好活了。
沈青鱼和关心对视一眼,老人现在也没有人照顾,他俩只好先留下来照看一下。
沈青鱼只能说,在好处利益面前,亲情往往不堪一击,她说的也只是个别人。
重视亲情的也很多,只是刘老汉没有遇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