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少禹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
“妈。”
苏落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她无奈地看了眼秦铮,
瞒不下去了,怎么办?
“你先送少禹回房,我和爸妈说。”
“好。”
苏落从他怀里接过小团子,将人带回卧室。
再出来,客厅里是秦母压抑地啜泣声。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少禹。”
“妈,不是你的错。”秦铮道。
之前是他们不懂,所以很多事情都被忽略了过去。
现在想想,一年前,他把秦少禹接回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明显的问题。
不会说话,对外界的反应迟缓,常常没有来的大笑,冲动时会攻击人,不喜欢和小朋友们玩……
“落落!”
秦母一把抓住苏落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少禹的病,你能治好对不对?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对不对?”
“妈。”苏落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柔柔安慰。
“只要我们一家人一起努力,会好的。”
“而且,”为了让秦父秦母安心,苏落说了自己的打算,“我发现少禹在医药方面很有天赋,我打算教他。”
培养个喜欢的兴趣爱好,他的情况也能好很多。
“好!好!好!”秦母紧紧抓着她的手,眼泪更凶了一些。
“妈谢谢你,谢谢你。”
“妈不哭了。”苏落故意缓和气氛,笑道:“要是让邻居听到,怕是会以为我这个当媳妇儿的欺负您了!”
秦母被她逗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你放心,谁要是敢背后说闲话,妈撕烂她的嘴!”
气氛放松了不少。
秦父摁灭手里的烟,说道:“我和你妈给方政委准备了些特产,一会儿送到招待所去。”
“爸,不用了,部队有规定,不能收东西。”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秦母缓过来,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
“人家为你的事情跑前跑后,还特意来了荣市,咱们不得感谢感谢?”
秦父也在一旁帮腔,“都是些山货,不值钱。”
“爸!”秦铮无奈,“不值钱也不行,政委要是收了,就是犯错误。你这不是感谢,是害人。”
“那这……”
秦父瞪了瞪眼,长叹一口气。
欠人家这么大的恩情,他这心里,怎么想都不得劲。
“爸,一会儿我去送送政委吧。”苏落接过话,宽慰道,“刚好我给政委准备了点膏药。”
“膏药?”秦父诧异,试探着问:“落落,是你自己做的膏药?”
“嗯。”
苏落点了点头,小跑着上楼,将三个玻璃瓶都拿出来。
一字排开,摆在桌上。
“爸昨天买回来的药材,都被我做成小药丸了,爸妈和秦铮,你们一人一瓶,每天吃一粒,可以修复身体的旧疾。”
“还有我们的?”
秦母和秦父对视了一眼,有些担心,“落落,你做这么多,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没,我睡得早着呢,白天把药材都处理好了,不费事。”
说着,又把系统里的膏药拿出来。
胡乱编了个说辞,“还剩下一些药材,我就做了这些膏药。”
担心他们多想,苏落特意多说了一句:“那套银针方政委也没要钱,我就想着做点膏药送给他。”
“爸妈,事先没跟你们打招呼,我……”
“妈知道,妈知道。”
秦母拉着女孩儿到自己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
“傻孩子,这也是你的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打什么招呼!”
“再说了,你想的这么周到,爸妈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错不错。”秦父也不住地点头,“落落啊,你妈说的对,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谢谢爸,谢谢妈。”
这声爸妈,苏落喊得十分真挚。
了解过这个时代的背景,她才知道,能遇上这么通情达理的公婆,是多大的幸运。
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出声:“我跟你一起去。”
啊?
三个人,齐齐转过头,错愕地看着他。
尤其是秦父秦母,震惊地张大了嘴,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受伤回来,秦铮一直待在家里,就连院子都很少去。
秦父秦母知道儿子心里苦,也不敢多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封闭。
没想到,才结婚一天,儿子就愿意出门了?
“那我跟你们……哎哟!”
秦父话说到一半,忽然被秦母一巴掌拍到胳膊上。
恨恨瞪了他一眼,孩子们交流感情,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转过头,秦母笑得一脸热切,“你们去,你们去,我和你爸在家照顾少禹。”
她急吼吼地催着两人出门。
“妈。”苏落哭笑不得,“我去给秦铮拿个毛巾。”
眼下还是盛夏,八九点钟,太阳已经十分火热了。
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仿佛都升起了滚滚热浪。
寻常人还好,但秦铮身上有伤,长时间暴晒很容易出现不适。
苏落还找了顶草帽,扣在男人头上,便推着他往招待所走。
路上,说起秦少禹的事情。
“少禹对‘妈妈’这两个字,似乎很害怕。”
毕竟是秦铮战友的遗孀,苏落没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她非常怀疑,就是秦少禹的生母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铮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已经拜托战友去调查了,最少三天就能出结果。”
“行。”
苏落点点头。
早点知道原因,也方便她“对症下药”。
安平县不大,没有火车站,县里安排了车子送方思良两口子到市里。
苏落推着秦铮慢悠悠过来的时候,方思良正在招待所门口和县长说话。
“曹县长,秦铮我可就托付给你了。”
安平县的县长看起来十分年轻,五官端正,头发也一板一眼梳得整整齐齐.
他拍着胸脯保证,“方政委放心,秦连长是战斗英雄,县上肯定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