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平林、下江几个渠帅,合计来合计去,想不出谁更合适。
这时王匡想起了一个人,站起身来道:“各位兄弟,我推荐一个人,保准大家满意。”
“谁呀?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各位兄弟,刘玄参加起义队伍比较早,人又老实,我看好刘玄。”
“唉呀!我咋没想到他呢?沉默寡言的刘玄,低调的无人知,我也看好他。”
张卬附和道。
“关键这家伙没啥本事,一副窝囊样。”王凤毫不客气一语中的。
“行,就他吧!”几个人都选择了刘玄。
哈哈!历朝历代都这样,有能力的臣子,绝不选择拥立有能力的人当自己的上司。
……
刘玄确实不引人注目,王匡不提出来,没人会注意到他。
刘玄,字圣公,他是刘演、刘秀的族兄。
从脉系来看,他们是还没出五服的兄弟。
都是长沙定王刘发的后裔,舂陵侯刘买的旁系后代。
刘玄的父亲名叫刘子张,与刘演兄弟一样,属于没落的宗室子弟。
所不同的是,刘玄参加农民起义,要早于刘演兄弟半年多。
这事说起来话长,地皇三年,刘玄的堂兄刘显,被仇人杀死了。
刘玄很生气,就指使门客杀了那个人。刘玄和刘演一样,养了许多门客。
官府得知是刘玄背后指使的,要把他羁押到案。
刘玄得到了消息,脚底抹油,跑到华泰山上藏了起来。
来了一个小鬼不见面。
官府不算完,声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为逼出刘玄,官府把他爹刘子张抓了起来。
当时刘子张反抗道:“为何要捉我,我又没犯法!”
“你是犯人的爹,只要刘玄投案自首,马上就放了你,否则你等着把牢坐穿吧。”
刘子张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按照新莽的“连坐”刑罚,刘玄的爹脱不了干系。
当然刘玄不知道这一切。
刘玄有个小舅子,名叫赵京汉,20来岁,人很机灵。
京汉的姐姐赵夫人,是刘玄的小妾。赵夫人很受宠,是刘玄的心肝宝贝。
赵夫人的父亲名叫赵萌,刘玄的原配夫人是韩姬,韩姬和赵夫人死不对眼。
刘玄跑了,赵夫人就让弟弟京汉,带着干粮进山寻找,怕饿死了刘玄。
你还别说,茫茫大山里,京汉就找到了姐夫。
当时惊得刘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惊问:“噫!我藏的这么隐蔽,你咋找到我的?”
“姐夫,你藏的地方上空,有一股紫气升腾,我盯着紫气东来,就找到你了。”
“你说的是实话?”
“姐夫,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这么说我是天之骄子?上天显灵保护我?”
“姐夫,显灵不显灵我不知道,我知道你爹被官府捉走关进了监狱,说是你自首,才能放出你爹。”
刘玄一听哭道:“爹,孩儿不孝,连累了您老人家。”
说完,刘玄要下山自首。
“姐夫,你不要命了?回去死路一条!你死不要紧,别忘了你可是天之骄子,身系重任。”
小舅子为了阻止姐夫自首,急得胡说八道。
刘玄苦涩笑道“那咋办?总不能让我爹替我受罪吧。”
京汉眼珠子一转,一拍脑门。有了,这家伙贼心眼子多。
他附在刘玄耳边道:“姐夫,何不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你看如何?”
刘玄一听拍手叫好,“京汉,你比狐狸都狡猾。”
过了几天,京汉去官府报案,说在华泰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不用说,这是京汉和刘玄,摆下的“金蝉脱壳”之局。
京汉在山上寻找到了一个流浪汉,他和刘玄合力砸死了流浪汉,
故意把尸体的脸砸烂,造成从山上失足摔死的场面。
县令一听心中高兴,一直他们都没停止寻找刘玄。
县令急忙命衙役带着仵作去上山验尸,
很快衙役和仵作来到了现场,发现死尸身上穿着通缉犯刘玄的衣服,
仵作误认为是刘玄失足摔死的,没仔细勘验,一行人回去就禀报给了县令。
县令信以为真,就把刘玄的父亲刘子张放了。
此后刘玄再不敢露面,后来干脆投奔了陈牧、廖湛的平林军,成了平林军兵器保管员。
半年后,新市兵,下江兵和平林兵联合在了一起,队伍壮大了,事也就多了,
需要记录的东西也多了起来,义军队伍中,有文化墨水的人寥寥无几,于是就让刘玄做了军中的文书,
刘玄整天跟在几位渠帅身边,做事踏踏实实,对几位渠帅表现的恭恭敬敬。
在一次与莽军遭遇战中,刘玄冒着生命危险救了王匡一命,
王匡为了报答刘玄救命之恩,提拔他做了更始将军。
……
三月的小雨贵如油,淅沥沥下个不停,绿林军将领的心情,如天气一般阴沉不定。
王匡、王凤、张卬组织了会议。
会议上,王匡首先发言。“弟兄们,‘刘氏当兴’这句谶语,想必大家知道吧?
如今我们要拥立刘玄为帝,以顺应天意,大家意向如何?”
除了南阳将领拥护刘演外,其他将领立谁当皇帝无所谓,反正自己当不了皇帝。
都支持王匡拥立称帝这件事。
很容易理解,刘玄称帝建立了国家,他们这些将领不就是开国功勋了吗?
南阳将领反对立刘玄为帝,提议立刘演。
多数将领附和王匡,支持立刘玄。几方将领争论不休。
此时此刻,刘玄已经得知了拥立自己称帝的消息,
他没有太多的惊喜,“嗨,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说说而已,也许王匡兄弟试探我。”
刘玄认为这事不大可能实现,理由是刘演兄弟不会善罢甘休。
对于这种迟迟推行不下去的决定,张卬急眼了。
他怕夜长梦多,把这事拖黄了。提议先把刘玄推上皇帝宝座,造成既定事实的结果。
下江兵渠帅王常和成丹反对。
王常道:“大将军刘演正在前线打仗,我们在后方拥立刘玄称帝,这样合适吗?”
“渠帅,如果觉得不合适,我派人把刘演接回来,听听他的意见,
这事必须三天内定下来。否则,大家散伙!”
张卬强硬表达出了自己观点。
“好吧,就依你,派人召回刘演。”
王常为了避免激化矛盾,选择了退一步。
凭心来说,王常和成丹想拥立刘演称帝,二人认为刘演才是真正的英雄。
“将军,总部派特使来找你。”士卒通报刘演道。
刘演不知道总部出了什么事,心急火燎跟着特使回到了宜秋兵营。
“各位渠帅,着急叫我回来有啥事?”刘演抱拳施礼道。
“兄弟,一路辛苦了,来来来,坐下说话。”王匡搬来了一张椅子。
“兄弟,紧急召你回来,是告诉你,我们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拥立刘玄称帝。”
刘演一听彻底懵了,心说这是唱的哪出戏?我在前线卖命打仗,你们在后方立皇帝。
不过刘演很快平息了怒气,心平气和道:“各位渠帅,我反对现在立皇帝。
理由是,这样会引起各路义军争相效仿,不利于推翻王莽的统治!”
刘演进一步解释道:“当初项羽急于称霸王,结果兵败乌江自刎而死。
另外,此时立皇帝,会成为莽军进攻的重点,将联军置于危险境地。”
王匡无言以对。
早就气得坐不住的张卬仗剑“忽地”站了起来。
“说这么多的臭氧层干什么?刘演,难不成你想当皇帝?
今天不定下来,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张卬以剑击地,眼看要有一场争斗。
刘演为了顾全大局,默默接受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