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距离山洞十丈左右,一棵大树的树根上钉着一杆染血的长枪。
云无羁的身影来到近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长枪钉进树根的位置,那里有血迹,但是却没见到任何毛发。
换句话说,除了从血迹上看出来应该只是轻伤之外,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与线索全都没有。
“可有收获?”
他略带失望的将长枪拔出来时,柳红鱼的身影来到近前询问了一句。
“伤的不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云无羁摇了摇头,随手拿着长枪在附近搜索可能存在的痕迹,但结果毫无意外是一无所获。
柳红鱼看了看方向,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担忧:“我记得昨夜那叫声,离开的方向好像跟我们要去的方向一样。”
“是一样。”
云无羁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玩味:“既然避不开,那就主动些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柳红鱼也深表赞同的点点头,随后笑着抽出了龙雀刀拿在手中,跟在他的身后便再度启程。
巨虺山谷里的植被覆盖率并不算高,而且分布也并不均匀,二人选择的路线自然是要尽量避开那些茂密难行的灌木丛,然后在稀疏却高大的树木之间穿行。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仅仅走出去不足百丈的距离,便有了意外收获。
云无羁在一株低矮的灌木上,发现了几滴早已凝固的血迹,除此之外那一株灌木上还有着被什么东西掉落砸断枝杈的痕迹。
“这里有毛发。”
柳红鱼从断掉的灌木枝杈上找到了一小撮黄色的毛发,毛发不长,最多不过两寸,但质地很柔顺摸上去的手感极佳。
“能确定是何种异兽的毛发吗?”
“看着像是猴子或者是狐狸。”
云无羁随手接过柳红鱼递来的毛发,认真观察了片刻之后并未得出确切的答案,只是随口吩咐道:“继续赶路吧,等见到正主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
就这样,二人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算是顺利的走出了巨虺山谷。
只是二人刚一走出山谷,眼前便出现了一道横亘在山谷出口不远处的深渊。
深渊最起码有百丈之宽,长度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渊内深不见底,且充斥着随处可见的灰紫色瘴雾,稍微离近一些便能闻到浓浓的腥甜气息,片刻后便会头晕脑胀,眼前发黑。
“这深渊中的瘴毒有些厉害,我们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
云无羁有些肉疼的再次取出一朵地行玉,掰了拇指肚大小的两小块,一块递给柳红鱼,一块扔进自己嘴里,同时没忘记提醒她含着。
“我就一朵了,省着点。”
柳红鱼闻言点点头,将地行玉压在舌头下方含着,随后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不知道,随便选个方向吧。”
云无羁左右看了看,接着指了指右手一侧的方向道:“走这边吧,那座山高一些,爬到山顶也能看的远些。”
“好。”
柳红鱼点点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直到二人彻底远离了瘴雾深渊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一个时辰过后,二人顺利登顶。
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云无羁和柳红鱼几乎同一时间有了发现。
千丈开外的山脚下是一条河,河边有一片不大的缓坡,缓坡上有一个营地。
此时此刻,营地内炊烟袅袅,偶尔还能够看到有蚂蚁大小的人影进进出出。
“你也看到了吧?”
柳红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激动。
“嗯,看到了。”
云无羁倒是淡定的多,比起那个营地, 他现在更想要搞清楚夜袭巨虺巢穴的异兽到底是什么来头。
“走吧,去见见玄帝城的真正精锐吧。”
柳红鱼没浪费时间,话音落地之后便拎着龙雀刀快速向山下走去。
云无羁没说话,视线再一次扫过四周之后,这才扛着长枪跟了过去。
大半个时辰过后,二人便顺利下山,并且到达了营地的外围,只不过云无羁阻止了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的柳红鱼,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营地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冒然现身,不见得是好事。”
“我认识那两个人。”
柳红鱼说话间指了指站在一个帐篷门口的两名男子,面色轻松的说道:“他们是玄帝城的幻墟猎人。”
云无羁闻言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的问道:“我们不也是吗?”
“不一样。”
柳红鱼面色认真的摇摇头,接着话锋一转:“我们最多算是玄帝城用一张大饼雇佣来的炮灰,那两个才是玄帝城自己的猎宝者!”
看得出来,她对那两个猎宝者的身份十分熟悉,而且,她迫切的想要进入营地, 应该也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
云无羁想到这里便不再阻止,只是笑着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我要进入营地。”
柳红鱼的回答完全没有出乎意料,云无羁闻言立刻点点头道:“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暂时不会现身,你也最好能够守口如瓶。”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柳红鱼点点头,随手收起龙雀刀,接着整理好自己的包裹,这才直奔营地而去。
云无羁立刻转移藏身之地,并且飞身跳上了一棵大树,透过茂密的枝叶空隙,打量着远处的营地。
不多时,柳红鱼的身影便到达了营地入口,营地内的守卫也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她,在确认过身份之后,便直接将其放入了营地之内。
营地内,角落里的一个帐篷内,忽然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略显惊讶的看着柳红鱼脱口道:“柳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
“一醉大师?”
柳红鱼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酒和尚一醉,惊讶之余没忘记向周围打量了一番:“就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所有活着的人,都在这里。”
酒和尚话音落地,帐篷里接二连三便走出了几道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