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陪着女帝来到了未央宫寝殿,见她面带纠结的模样,就问道:“璃儿,你怎么了,有心事?”
女帝贝齿咬了一下朱唇,凤眸凝着秦川,过了数息,终于说道:“夫君,朕想……禅位于你。”
“啊?你要禅位给我?”
秦川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将皇位禅让给我呢!绝对不行的!璃儿,你不能这么做!”
看着他这副样子,女帝心头的疑虑顿时就打消了,说道:“夫君,你为大乾做了这么多,朕早就想把皇位让给你,这样才利于你实施新政,为大乾子民带来福祉。”
说到这,她轻轻转身,踱着莲步道:“朕也不是没有过私心,朕也怕你哪天就……就不爱朕了,到时候,朕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朕又宁愿相信,哪怕世人的心都会变,朕所爱之夫君,他就是与天下人不同,他是天下最完美之男子,定不会负朕意……”
“夫君……”
她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川跟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握起:“你写给朕的诗,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定是你的真心对吧?你一定不会辜负朕的,对吧?”
“璃儿,”秦川挣开了她的手,双手搂住了她曼妙而柔软的腰肢,“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只是……”
“只是什么?”
萧璃凤眸微眨,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纤纤睫毛翕动着,“夫君,你是不是又想顶撞朕?”
“啊,不要吧,不能每天都顶撞你吧……”
秦川赶紧撒开了双手,距离她远一些,压下欲念道:“只是我也不当皇帝啊……”
“为何这样说?”女帝笑问。
“因为累啊,”秦川叹了口气,接着道:“当个皇帝那么多事,又要懂帝王权术,又要整日为这担忧、为那担忧,又时时刻刻担心有人觊觎你的位置,最难受的是,都当了皇帝,还要每天早起打卡上班……”
“何为打卡……上班?”
“就是每天一大早就要起来上早朝啊,陪你上了两天早朝,我就觉得累得不行了,所以这皇帝还是你来当,我一点都不想觊觎……”
听到他这样说,女帝哭笑不得,“原来你也懂得朕的累啊,夫君,朕是真的累啊……”
说到这里,她直接躺在了龙榻上,峰峦高耸,香艳旖旎,凤眸轻眨:“夫君,你顶不顶撞朕?你要是不顶撞,朕就小憩片刻……”
“我不,你休息吧,我也走了……”
说完,秦川抬脚就准备走。
女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记得每三日来一次,你要是敢不来,朕就……就打断你的腿!”
“略~!”
秦川回身吐了下舌头。
见他这样,女帝滚在龙榻上,笑得花枝乱颤……
……
“驾!”
大乾与大姜交界的边关地带,两匹快马从大乾关城飞驰而出!
为首的那匹白马,驮着一位同样一身雪白的一名女子。
女子头戴斗篷,脸罩面纱,一双寒眸露出冷冽睥睨之气势,她身材高挑,勒着缰绳的样子飒爽英姿。
“圣女!等等我!”
身后一匹红马,驮着的是身材稍矮些的一名美貌女子,她的额间点着朱砂痣,使得本就漂亮的脸蛋,多了几分魅惑感。
“吁!”
前面的白马停了片刻,圣女姜怜月勒住缰绳,目光望着进姜国的山路,道:“前面的路就难走一些了,不过还好,再有三日,就可以到国都了。”
“圣女,我们真的就这样回去复命吗?”姜苒忍不住问道。
“嗯……”
姜怜月嘤咛着应了一声,随即说道:“乾国灭掉南匈奴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国都了,陛下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我们的任务不是刺杀乾国女帝吗?这样空手而归,陛下能饶了我们?”姜苒道。
姜怜月幽幽叹了口气,“本来是的,只是,谁能想到大乾出了个秦川,一举扫荡了南匈奴,日后啊,主导天下大一统之国,只能是乾……”
“哎,圣女……你有没有觉得秦公子又贵气又迷人……”姜苒插话道。
“跟你说正事呢,你犯什么花痴!”
“……”
“行了,懒得跟你说了,加紧赶路!”
姜怜月打马而驰,姜苒立即跟上……
三日后,姜都。
姜怜月带着姜苒,直奔姜国女皇的玉池宫。
此时的姜国女皇姜瑶,正在温泉池中沐浴……
莲花池中,不时地传出轻笑声,绝美的年轻女子姣若初霞,如出水芙蓉,碧波微漾,黑长直的秀发,宛如三千青丝流淌于温泉池中……
伴随着一声轻笑,年轻女子露出面来,这一瞬间犹如荷花绽放,濯淤泥而不染,她额间朱砂绘成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就要盛开。
年轻女子肩若削成,皓质呈露,明眸朱唇,柔媚娇艳。
她将两条纤纤柔荑伸出水面,氤氲着水雾蒸气的温泉池水遮住了她双峦以下风光,傲人的双峰只露出一部分,而池水下的玉体,更引人遐思……
如瀑布的黑长直发,随着出水的动作,银屏炸裂般倾泻……
侍女们围绕着玉池而侍立,女皇在沐浴,姜怜月和姜苒也只能在三丈外站着,等她沐浴完。
“你们两个过来吧。”
女皇的声音很轻,也很清晰。
圣女姜怜月走了过去,姜苒也快步跟上。
女皇披着一身轻纱,隐隐约约露出玉肌,仿佛透明般,在侍女们擦干玉体水珠后,又当着二女的面,由侍女们服侍着穿起一套姜族独有的衣服。
这套衣服浑身布满了琅珰配饰,下身则是齐膝短裙。
女皇头戴接龙冠,乃是由纯金打造,冠顶上用金制花蝶、凤凰与及流苏系于金丝上端,连缀成一朵朵金花满植于冠上,美观悦目,华贵而大气!
两鬓流苏,垂至耳畔,随风摇曳生姿。
穿戴齐整后,女皇移动莲步,接见了二女。
姜国女皇莞尔悠悠的微叹,犹如挽歌轻唱,抑抑扬扬。
“乾国……毕竟是大国……能灭得了南匈奴,看来是出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才,你们不能手提萧璃之头颅来见朕,朕不怪你们,这次回来,是有何消息?”
姜怜月将怀中书信掏了出来,交给了女皇。
“陛下,这是乾国燕王殿下亲笔写给您的书信,我已打听到,燕王殿下已经和萧璃成亲,掌管乾国的一切……”
“哦?此人倒有点意思,萧璃那贱人,不是眼高于顶吗?居然也有看上的人……”
女皇说着,打开了书信。
当一看到字迹,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这些文字,就是那人写的?”
姜怜月提醒道:“陛下还是先看看内容吧……”
女皇嘴角漾着轻蔑的笑意,轻轻念响信中的文字——
“大姜女皇:我是大乾燕王,常言道,识时务为俊杰,如今天下正统,在我大乾……”
读到此处,她将信纸给了姜怜月,“你来念,这些字,朕太难认了。”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又所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说的就这么多,我劝你大姜并入大乾,军队遣散,每年向我大乾进贡一百万两银子,仍不失封王封侯,安稳一世。劝君好好思量,莫要选错了路,就酱紫,秦川亲笔。”
姜怜月总算没把字认错,读完了信的全部内容。
读完信后,她原本想着,陛下肯定会生气吧。
谁知,姜瑶却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而是轻问道:“他说的‘就酱紫’,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