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父!”
“秦公子!”
秦川走到宫城门外之时,小郡主和张成在门外等着,小郡主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小嘴两边都染红了。
没想到张成也在,秦川对刚刚穿蟒袍的太监有几分好奇,因为御书房内,除了大内侍卫,女帝身边的太监也都是穿锦绣蟒袍,于是就问张成是不是宫里太监也分等级。
张成叹了口气道:“秦公子,这些穿锦绣蟒袍的,那都是司礼监的大太监,替陛下处理日常事务的重臣,可谓是权柄如天,非咱家这种传旨小太监可以比拟的。”
秦川知道张成这是谦虚了,传旨太监,显然地位也不低,至少是个中高层太监,起码是受皇帝信任的,只不过干的是跑腿活。
“张成,以后你也能成为大太监。”
秦川拍了拍张成的肩膀。
张成苦笑一声道:“根都没了,也就这点念想了。”
这时小郡主来拉秦川的袖子:“五姨父!走,我带你去我家!”
来到京城,要么住驿馆,要么住小姨甥女家,秦川犹豫了一阵,还没做好选择,就被小郡主拉上了马车。
张成回宫办差去了。
秦川跟随小郡主来到了静北王府。
静北王府很大,占地半条街,宏伟壮观,气势非凡!
不过却安静至极,除了寥寥数名守卫,好像整个王府都没几个人。
小郡主拉着秦川走进王府内部,秦川发现里边绿树如茵,葱葱郁郁,反倒不像是王府,而像是座豪华道观!
里头太安静了,与外边喧闹的街市形成了两个世界!
王府里的下人也不多,偶尔有一两个修剪花草和扫地的,其他下人几乎不见踪影。
“小郡主,你家怎么这么安静啊?”秦川疑惑的问小郡主。
小郡主浅浅一笑,道:“我娘不喜闹腾,所以没买多少下人。”
“对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郡主?”
“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我珊儿就好。”
“这不太好吧……”
“我觉得挺好,一会见了我娘,你就叫我珊儿,她就知道你是我的五姨父了!”小郡主走在前面欢快说道。
“那好吧。”
两人往王府的宴客厅走去,殊不知,这时已经有一双眼睛透过窗户盯上了二人……
一名侍女悄悄来到苏如是的身边,低着头禀道:“王妃,小郡主回来了。”
苏如是内心毫无波澜的说道:“知道了。”
侍女又道:“小郡主还带了人回来,是个男子……”
苏如是仍旧毫无波澜:“看见了。”
侍女悄悄退下了。
“娘!娘!我回来了!”
小郡主一进宴客厅,就喊了起来。
秦川有些尴尬的欣赏着厅中布局,这时突然见有一人从玄关处掀帘子款款走进来。
秦川定眼一看,是位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这位应该就是娘子的大姐苏如是了,也就是静北王的王妃,秦川心里道。
想到这,忙上前两步,拘谨行礼:“秦川拜见王妃。”
苏如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瞥了秦川一眼,然后好似有气无力说道:“你就是五妹夫?久闻大名,诗不错……”
没想到苏如是也读过那些诗,秦川感到挺惊讶的。
但让秦川更加感到意外的是,这位大姐好像并不太欢迎他啊……
在他怔了两秒后,终于听到苏如是慵懒的声音:“请坐吧……上茶。”
坐下之后,侍女端来了茶,而小郡主也坐在了一旁,跟秦川聊起今日女帝召见的事情。
“五姨父,陛下有没有说封你做什么官?”
“陛下说明日朝会上公布。”
“还要在朝会上公布?那必定是个大官!”
听了小郡主的话,秦川陷入沉思,他现在也不知道女帝究竟想要封他什么样的官职,只希望别委派到边境地区就好。
边境战事频发,说不定哪天就被敌人掳走……
“希望如此吧。”
秦川就这样跟小郡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蓦然发现,苏如是几乎不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仅对他这个客人相当冷淡,对小郡主也没有几句话,好像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突然察觉到王府之中好像少了点什么,秦川问道:“王爷不在府上吗?”
苏如是这才淡淡开口:“他去求仙问药去了。”
“求仙问药……”秦川仿佛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有病,不是应该找大夫来看吗,求仙问药算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而这时小郡主却突然说道:“五姨父!你不是会看病吗?外婆的病就是你看好的呀!你能帮我爹看看,他究竟得的什么病吗?打我记事起,我爹就一直在求药……”
闻言苏如是的目光往秦川身上看来,突然眼睛变亮了一些,跟小郡主说道:“珊儿,你先去外面玩,我跟你五姨父说些重要的事情……”
“好的,娘!那我先出去了。”
小郡主很听话的走出了宴客厅。
苏如是瞥了身旁侍女一眼:“你也下去吧!”
“是。”
侍女也退下了。
宴客厅里就只剩下苏如是和秦川两个人了。
苏如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不瞒五妹夫,你大姐夫得的病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详细症状如何?”秦川问道。
虽然他不懂看病,但是只要能知道症状,那通过系统找到相对应的药物,一切问题都好解决,除非是绝症。
“王爷他……他……”苏如是眼睛四顾了一下,然后面向秦川用手挡着半边嘴,声音轻的像柳絮般说道:“……他那话儿不行,起不来……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房事了……”
“啊?”
任是以秦川再强的定力,面对苏如是这样的美妇,说出了这番话,也是忍不住小声惊呼了一下。
“嘘!切不可外扬,”苏如是眨了眨美眸,“此事还没有外人知道,你一定要保密,要不是因为你是大夫,又是我的五妹夫,我才不敢告诉你呢……”
“姐,我不是大夫,我只是懂一点点医理……”
“懂医理就是大夫,妹夫,你就说吧,这病到底该怎么治?”
两人聊着聊着,称呼上近了一些,坐姿上又靠近了一些。
秦川面露难色,小声道:“这症状就是阳……呃,你们应该管它叫隐疾,这玩意它不好治啊,得看阳到什么程度,啊呸,得看虚到什么程度……怎么会变这样的呢?”
“妹夫果然懂得多,我们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妾身记得,刚嫁过来时,王爷就不太行,但勉强能行房事,一年后,不举,然后求仙问药……越来越不行了……”苏如是面露哀伤述说着。
“这……多半是那些药不行,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些药,你让他试试,有效果接着用,没效果再换别的。”秦川从怀里掏出两瓶药来放在了案桌上。
苏如是马上抓起这两瓶药看了一眼,念出了药瓶上的字:“固……精……丸……”
“真的有用吗?”
见苏如是眼睛都睁大了几分,秦川不太确定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啊,除了吃药,你得让他锻炼身体,爬山,有氧运动,还有饮食结合,多吃蛋白质,鱼类、蛋类、大豆类、燕窝这些,确保药、运动、饮食三管齐下,过个把月,兴许就见效了……”
苏如是听得很认真,等秦川说完,她急忙说道:“这是药方吗?快写给我,我记不住。”
“可有纸笔?”秦川起身。
“燕儿,快去拿纸笔墨来!”苏如是朝外面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侍女燕儿就把笔墨纸砚拿来了,秦川在纸上写下刚才说的那“三管齐下”,药、运动、饮食这三方面写得很详细,苏如是接过纸一看,忍不住发笑:“妹夫,这字还真是……鬼神亦惊啊!”
秦川知道自己的字丑,听到苏如是这话,顿时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一套房。
将“药方”揣进怀里后,苏如是如释重负,嫣然而笑的吩咐道:“吩咐膳房,今日多备些好酒好菜,有重要客人招待!”
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秦川都惊讶了,这还是刚才那个冷着脸不近人情的苏如是吗?完全像换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