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苻坚得了慕容冲,志得意满,说实话,他贵为帝王,后宫佳丽如云,小美男也从来不缺,大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从没对谁动过真心,帝王之爱,从来难得,但是苻坚把它给了慕容冲。
朝堂之上也有一件喜事,陇西的鲜卑部又被秦国大将益州刺史王统在度坚山拿下。
首领乞伏司繁被绑缚长安,这对于苻坚来说只能算个小收获了,他秉承一贯原则,各部族都是兄弟,坚决止杀,任命乞伏司繁为南单于,把他留在长安为质,任命其堂叔乞伏吐雷为勇士护军,去陇西安抚旧众。
此时王猛的推荐奏疏也到了,清河人房旷被推为尚书左丞,房旷之兄房默、清河崔逞以及燕国旧臣韩胤等为尚书郎。朝廷议定,照准任命。
同时王猛又力荐北平人阳陟、田勰、阳瑶为着作佐郎,他们多为前燕旧人,属于关东望族,其中阳瑶为阳骛之子,那曾经是慕容恪的老搭档。
但凡王猛所请,苻坚一律准奏。
忙完国事,他兴冲冲奔梧桐别院而去。
他的脑海中还留着昨夜的香艳浓情,慕容冲的醉态娇憨,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谁知刚进小院,就觉得不太对劲,王总管一众宫人都在屋子外面站着,不停拍打门窗,手里捧着食盒,满面的焦虑慌张。
苻坚大惊问:“怎么回事?”
王总管赶紧跪下道:“小公子一早就把我们轰了出来,到现在水米未进,我们进不去啊!”
苻坚心下一凉,也顾不得了,后退几步,冲将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慕容冲躲在厅堂角落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苻坚暗松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不吃不喝?”
慕容冲把脸扭到一边,一句话不说。
苻坚走到他跟前,阴冷的低语道:“朕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如此不知感恩?可见是个养不熟的,想绝食而死,对吧?”他气得转来转去,搁在别人身上,他早几脚踹出去了。
他看了看慕容冲,阴狠地说:“很好。从今天起,他若不肯吃东西,把慕容焉打入冷宫,他不吃他姐也不准吃,他要是敢擅自伤损自裁,赐死慕容焉!”
然后转身抬腿欲走。
慕容冲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所谓君无戏言,他岂能不害怕?王总管应了一声,刚要将食盒捧下,他突然喊了一声:“我吃!”
苻坚嘴角憋着笑,回转头道:“去给他热热!”
很快各色佳肴又摆满一桌子,慕容冲端起白米饭,狼吞虎咽起来,苻坚也拿起筷子给他碗里强行塞了一些菜。
慕容冲头也不抬,给夹什么吃什么,感觉上就是吞下去的,根本没嚼。
风卷残云一碗饭咽了下去,他把碗往食盒上一扔,冷冷地问:“这回可以了吧?”
苻坚看他噎得难受,皱着眉一指鲜汤道:“还有这个!”
慕容冲端起来,一顿牛饮,顷刻灌了个干净。
苻坚一挥手,宫人开始撤桌。
苻坚看他阴沉着一张小脸,禁不住怜爱又生,伸手想搂抱于他,慕容冲飞身向后,退出几步,握拳当胸怒目而视。
苻坚简直快气昏过去了,当初段玉何其刚烈,自己不还是为所欲为?这个小子怎么就搞不清楚状况呢?
于是赶上前去,便来硬的,慕容冲一顿拳脚,瞬间屋里噼里啪啦响作一团,桌子也翻了,凳子也倒了,侍卫们闻声冲了进来,持刀冲向慕容冲。
苻坚所吓非轻,我的妈呀,可别给剁了啊!
赶紧厉声喝道:“都出去!没有的命令不得入内!”
侍卫冷冷地看了看慕容冲,恨恨然慢慢退了出去,苻坚回身关上房门,挽起袖子道:“想跟我动武是吧?”
于是几步便到了慕容冲眼前,慕容冲毕竟年幼体力不支,最主要的他只能防守,不敢真的伤害苻坚,于是便吃了大亏,躲避撕扯过程中,衣物被苻坚一件件剥掉,最后啥都没剩,被扑倒在了床榻之上。
府坚一边按着他,一边自解衣衫,道:“我还制服不了你了?”然后扑了上去。
昨天酒醉,慕容冲对所发生的一切迷迷愣愣,并没有真切的感受,今天不一样了,他明确地感觉到苻坚强暴了自己!
撕裂般的疼痛和无尽的屈辱一起涌来,慕容冲的眼泪终于簌簌而下,但他一直默不作声,哭给谁听呢?
达到目的苻坚,望着身下浑身大汗的慕容冲,戏谑道:“非得让朕费事,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慕容冲一拳砸在床榻之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他随即将脸埋进锦被当中!肩头不停抖动。
苻坚发泄完毕,也不管慕容冲何种态度,以为他无非在闹脾气,拽过锦被盖在慕容冲身上,仰身一躺呼呼大睡,确实把他累坏了,没遇到过这么费事的,太费体力了。
清晨即起,是苻坚的好习惯,什么也不能耽误他上朝,可是身旁的慕容冲却有点不太对劲,声息皆无,一动不动。
他顿时一惊,用手伸进锦被一摸,慕容身如火炭,热得厉害。忙翻身坐起,将他往怀里一搂,这才发现慕容冲身下一摊血迹。
苻坚禁不住后悔不迭,昨夜因为暴怒,慕容冲又从头挣扎到尾,自己的动作难免过于粗暴,居然伤损了慕容冲的身体!
他赶紧呼唤太医!
张王李赵,太医来了一群,不停地察色按脉,摇头晃脑研究一番,最终结论小公子身体伤损并不严重,神昏可能是发烧导致的,吃几剂小药应该就没事了,主要是得休息几天,言下之意,陛下你就先别折腾了。
正这时,院外忽来了一个老先生,须发皆白,步履稳健。
苻坚出门一看,原来是常炜!
慕容冲搬到梧桐别院那天,苻坚另外给他延师授课,不打算让他再去太学了,怕他人非议,委屈着他。
常炜便是这位先生。
“先生来的不巧,冲儿身体不适,恐怕暂时不能授课了。”苻坚也有点闹心,这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常炜微微一笑道:“臣粗懂些医理,陛下让臣给慕容公子看看如何?”
苻坚一闪身,常炜款步而入,仔细为慕容冲把过脉后,什么也没说,起身来到外面。
苻坚倚着门问道:“如何?”
“慕容公子这是急火攻心,心肝火盛,内热樊蒸故而发热神昏。”
俗话说就是气的!
苻坚急问:“何药能解?快快出个方来。”
常炜摇头道:“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无药可解。陛下若心爱公子,怜他性命,何不徐徐图之?若逼迫太紧,恐怕人去楼空,后悔不及!”
苻坚点头道:“谢先生教诲。”
常炜一揖而去。
苻坚回到屋里,御医的药已经煎好,苻坚把神识恍惚的慕容冲扶起靠在自己怀中,轻声道:“冲儿,你若不愿意,朕以后不再逼迫你就是,快把药喝了。”
慕容冲半睁着眼,毫无表情的将药喝完,又躺回榻上,声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