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什么,戚折依你是怎么认识刘云小女儿的?两边都不想管,有什么好交代的。”
“小姑娘独自跑到医院找刘云姐,我那时刚好在护士站就帮忙照顾了一会,很可爱的小姑娘,刘云姐也不是不想管,工作忙没时间管。”
“都说是隔辈亲,她家里也一样,父母不想管,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争着要,但是长辈们都在乡下,上学又成了问题,就这么一直耽搁着。”
“那天还是小女孩的爷爷把人接回家的,听说现在是轮流照看,半年一换。”
“长辈们年纪都很大了,在城里生活很不方便,,思想观念也很守旧不想她们离婚,下个月离婚冷静期就要到了,也不知有没有转机。”
“可是刘云姐她现在——”
戚折依用毛毯盖住头掩面啜泣,我知道应该给她一个拥抱,可我刚刚骗了她,这无疑加重了我的负罪感,此时拥她入怀颇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戚折依很坚强,很快收拾好心情跟我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华鸢,停车场是一个很大目标,记好这个位置,等找到出路我们再回来接刘云,她女儿不能失去母亲。”
“我同意。”
“华鸢,按照刘云中毒速度推测,其他人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特别是雪拉,真要是客死他乡,她的家人一定会大闹领事馆,一旦成了外交事件,医院也会跟着受牵连。”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重点搜寻雪拉,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要带回车上,药箱里还有几盒解毒片,尽力拖时间。”
“这个我也同意。”
“华鸢,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相对于你的同事,我其实更关心你的身体状况。”
“我能有什么事啊。”
“折依,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味觉在退化吗?从咱们吃烤蘑菇那晚,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蘑菇有问题?”
“折依,那晚除了蘑菇你还吃了什么?”
“烤野猪肉啊,你不是也吃了吗?”
“折依,我其实没有刻意迁就你,我吃的少是因为野猪肉难以下咽,烤到焦黑还是有一股子腥臭味,简单撒些调料是掩盖不住的,而你却吃的津津有味。”
“我当时没吃出特别的味道,跟普通猪肉一个味。”
“难道我也中毒了?”
“折依,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药箱里的解毒片你也得吃。”
“我不想在找到她们之前先对付你。”
我把戚折依拿给我的解毒片还给了她,看着她服下去。
“折依,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次日我坐在驾驶位上,让戚折依在后座上休息,老簿给我当副驾驶。
“华鸢,这辆车逐渐有了自我意识,不用戚折依开也能正常行驶,遇到路障它能自己避开,你放心大胆的开就是了。”
“现在的驾驶位更像是个车钥匙管理者,你装好样子就行。”
戚折依途中一直很担心我的驾驶技术,再三要求轮流开车,我拗不过她,答应一人一天。
黄昏临近,遭遇刘云的经历被我们抛之脑后,戚折依蜷缩在后座上看起来很虚弱,我需要赶在天黑前抓到猎物。
恰逢经过溪谷地段,我用遮阳布改装出一张抄网下河捕鱼,过程并不顺利,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有所收获。
捕获黑鱼两小一大以及十几只河虾。
我给戚折依熬了一锅鱼汤,拉开车门看到她把自己裹在毯子里,下车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喂她。
鱼汤很腥,只加了两勺盐调味,戚折依喝下一碗后恢复了些力气,抓起鱼头直接啃了起来。
我提前挑出来一部分鱼刺,剩下的小刺并没有影响进食,戚折依吃完三条鱼只吐了一次鱼骨。
老簿在旁边看着,表情像是鱼刺卡在了他喉咙里。
“吃鱼不吐骨头啊,三条下去只吐出一块最大的鱼骨,华鸢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变异的速度可能又变快了。”
三条鱼外加一锅鱼汤下肚后戚折依才逐渐恢复理智,望着空锅既惊恐又疑惑。
“折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异物卡住喉咙的不适感?”
“华鸢,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太虚弱了,刚才喝了一锅鱼汤。”
“华鸢,我感觉嘴里有点腥,你能把储物盒里的牙签递给我吗?”
戚折依从牙缝里剔出半块鱼翅,牙签黏在手上很难受,叫我带她去河边洗洗,我把她扶下车,在经过临时灶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
“华鸢,你晚饭吃了什么,我不允许你一直饿着肚子把东西都让给我吃,如果你在捕猎过程中昏倒了怎么办,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森林里挣扎吗?”
“我不傻,我今晚吃的河虾,你来这边看看,有新鲜的虾壳为证,用虾头煎出的虾油明天还能炖锅野菜吃。”
月色如水,滴落在戚折依的眼里泛起星光。
“好啦,你抓到这么紧,把鱼汤全抹我手上了,这下不得不陪你一起去河边洗手了。”
戚折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夜晚进入森林风险极高,打着手电容易暴露位置,好在月光充足,不开手电也能看清脚下五米以内的东西。
水流湍急声音明显又有老簿作为向导,我们很快到达了溪边。
水资源紧张,戚折依已经三天没洗漱了,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戚折依解开衣服打湿毛巾擦拭身体,我不敢靠得太近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也不能离的太远,发生危险来不及帮忙。
我蹲在上游方向背对着打水,借助水面反射看着她。
水桶灌满我正要起身离开,突然看到水面上多了一道细长的影子。
老簿同一时间看到了影子的主人,一个单薄的身躯悬浮在溪水中央。
戚折依惊呼道。
“江淮南?”
我丢下水桶扛起戚折依拼命往停车的地方跑,直到溪流完全被树木遮挡才将她放下来。
“华鸢,刚才那是江淮南吗?”
“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那段河床至少有十多米宽,水流湍急,怎么可能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凭空出现一个人。”
“华鸢,你是说我们碰上水鬼了?”
我瞥了一眼老簿,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水鬼。
“折依,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如果江淮南淹死在那,白天我捕鱼的时候应该能发现,三天时间只够泡发,不够遗体白骨化沉进泥沙里。”
“我个人认为,江淮南中毒后一直潜伏在河对岸的树上,趁我们不注意从树上跳下来,水流湍急他出于本能不敢踏入漆黑的水中所以一直站在河中央。”
“华鸢,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救他。”
“折依,如果江淮南意识清醒一定会朝我们呼救,估计他现在和刘云的情况差不多,水流就是困住这头野兽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