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河畔,赤尻马猴正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他的脚沉在静谧的弱水之中,半截身子躺在岸上,双手枕在脑后,口中叼着一根杂草,闭目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如此悠闲的日子,让他觉得很是惬意。
有了这弱水河后,他再没有受到过其他生灵的排挤,更不用小心翼翼的苟活。
想当初,他还要在其他水域中与其他生灵争抢地盘,抢夺天材地宝,每日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过的谨小慎微。
生怕哪天不小心就要因为飞来横祸而殒命。
但现在他再不用那般过活。
这弱水,就是命运对他最好的馈赠。
弱水对于其他生灵来说无异于殒命之地,对他却没有这般危险。
有了这弱水,他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逍遥自在。
更重要的是,当初天河倒灌,被卷入弱水中的生灵和天材地宝可是不少。
那些,足够他余生受用。
想当初,天河落下以后他甚至还想过,要是天河之水永远不退,他又何尝不可在这洪荒之中称王称霸?
他曾想出手阻拦那些治水的生灵。
可当他看到人族浩浩荡荡,令山河倒卷的威势,立刻就将这萌生出来的危险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惹不起,那是真的惹不起。
人族让他明白,洪荒之大,能者无数。
收起了危险想法后,他便跟随天河之水,想要寻一个安身之地,最后才来到这弱水河。
赤尻马猴很珍惜能有这样的栖息之地。
没有生灵和他抢,没有生灵会来打扰他。
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在这里。
哪怕这份自在仅限于弱水河周边,那也是极为难得。
其实赤尻马猴感应到了有生灵前来寻他,不过他却并不在意。
若对方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有弱水帮助,最不济也能斗个平手。
若对方实力比自己强,那索性就往弱水里一顿,料对方也不好下来。
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熟得很。
然而,当一大罗,五准圣出现在他面前。
赤尻马猴感觉天塌了。
“诸位,在下应该是第一次见你们,此前并无得罪之处吧?”
六耳猕猴看着站在弱水中,随时准备沉入水底的赤尻马猴,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赤尻马猴感应到他们到来,应该会躲藏起来,不让他们找到。
可没想到,赤尻马猴竟然会明目张胆的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
逍遥无极等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六耳猕猴。
毕竟是六耳猕猴自己要求独自解决的,他们也不好插手。
“你可是赤尻马猴?”
“正是。”
赤尻马猴神色更加警惕。
对方这明显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他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谁料,六耳猕猴不按套路出牌,言道:
“来吧,打一架,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我来的原因,输了的话你就别问原因,跟我走就是。
放心,我也不欺负你,你与我实力相当,咱们单打独斗,你可以弱水河做主场。
如何?可敢一战?”
赤尻马猴目光紧紧锁定六耳猕猴,隐约间只觉得对方似是与自己有些相像。
可除了双方皆是猴以外,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战可以,但你这赌约不公平,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付出?
空口白话就想骗我与你赌斗,莫非诚心欺我不成?”
六耳猕猴双手一摊,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可没欺负你。
你自己想想,我们若一起上,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你与我走,已成定局,只不过是能够凭本事给自己赢得尊严而已。
还是说,你真觉得你这弱水能拦住天下生灵?”
说着,六耳猕猴抬手朝弱水中一指。
霎时间,就见一条水柱冲天而起,宛若游龙般在空中绕了几圈,这才重新回到水里。
赤尻马猴瞳孔一缩,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
自己最大的屏障弱水,竟然被对方轻易操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听六耳猕猴又说到:
“我虽不善控水,但基本的御水之能还是有的。
怎么样?是要做过一场还是直接跟我走?”
能操控令洪荒生灵谈之色变的弱水,到了六耳猕猴口中却成了基本的御水之能,这让赤尻马猴心里更加紧张。
不得不说,六耳猕猴这番攻心之言,的确让赤尻马猴乱了方寸。
可赤尻马猴在洪荒中独自生存如此之久,自也不是这般容易说服的。
“哼!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
说着,赤尻马猴唤出自己的灵宝。
一根紫金色的棍状灵宝被其握在掌中,挽了个棍花,最后挑衅似的指向六耳猕猴。
“取你灵宝,来战!”
见赤尻马猴用的也是棍类灵宝,六耳猕猴眼中一亮。
随即他收其身上所穿戴的其他灵宝,同时唤出自己的须弥顶天柱。
“我也不欺负你,你只有这一件拿得出手的灵宝,我便只用此灵宝与你斗法。
你且听好,此宝名为须弥顶天柱。”
赤尻马猴见自己被看轻,也不甘示弱。
“这可是你自己要只用一件灵宝的。
我这宝贝名为架海紫金梁。”
言罢,见赤尻马猴已经摆好架势,六耳猕猴也不再多说,举起须弥顶天柱就朝赤尻马猴打去。
“且来战,看打。”
修士斗法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战前能说上两句那都是客气的,像这样不发一言直接出手偷袭才是常态。
赤尻马猴眼看着棍影越来越大,以无可匹敌的威势朝自己砸来,也是不甘示弱,举起手中架海紫金梁顶了上去。
轰!!
双方交战,江河倒卷,山川崩碎,空间的嗡鸣声响彻耳畔。
在巨大的余波震荡下,只有弱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出现。
赤尻马猴自也不是那吃亏的主,六耳猕猴先发制人,他拦下后立刻操控弱水开始包围六耳猕猴,试图将他拉入弱水之中永世沉溺。
二人从河面斗到天上,又从天上斗到地面,只打的风云变幻、大地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