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府的富庶,举世皆知。
最重要的是,宁波府推举经商,还给百姓提供就业的岗位。
农闲时,百姓可以背井离乡,去往宁波府,捡一些剩饭残羹。
即使如此,也足够他们曜名乡邻了。
工作几个月,比他们耕种一年挣得还多。
谁还愿意耕种?
除了宁波府治下的乡村,台州府、绍兴府等地的百姓,最为积极。
后来。
撼动了富庶的杭州府!
作为浙江的财赋担当,杭州府的富庶可想而知。
再加上织造府的存在,杭州一直独霸浙江布政使司。
直到宁波府市舶司的建立,越来越多的杭州商贾,选择到宁波做生意。
他们大量购置房产,一副赖在宁波府的样子。
起初只是百姓、商贾振动,对于士族、读书人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们最多也就前来游览,瞻仰一下宁波府的繁华,感受人间的美好。
读书。
才是他们最终的出路。
宁波府抓住了经济发展的机遇,推举“文教”。
这一推举,请到了当朝的科举状元!
浙江一带的读书人,彻底震撼。
于彦昭是杭州府钱塘县有名的隐士,他见惯了官场的斗争、血腥,决定隐居山林。
平日里,他只负责教书,还有丰富自己的信仰。
于彦昭最敬重的人物,是宋朝的文天祥。
他在家中极其虔诚地供奉了文天祥遗像和牌位,从小教导自己的孩子,要有文人的风骨。
这一次他前来宁波府,是为了担任教书先生一职。
宁波府开出重金,聘请先生。
于彦昭起初不想来,奈何经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
“闭门造车,如何能够学贯天人?”于谦仰着脸问。
于彦昭只好应朋友之约,来到宁波府,他不想耽搁孩子的前程。
这孩子从小聪明刻苦、志向高远,性格活泼、开朗,实在不适合隐居。
“可惜没赶上状元曾棨的讲学。”于彦昭遗憾道。
“等我考上了状元,也来宁波府讲学。”
于谦志骄气满,惹来父亲轻蔑的笑意。
“爹。”
“您觉得孩儿考不上?”
于谦非常不满,表情认真而充满了挑战。
“不要小觑天下英雄,你现在还不够资格。”
“随便一个江西才子,你拍马都赶不上。”
于彦昭眼角含笑,算是对儿子的宽慰。
“我一定会能考上!”
“爹相信你。”
“我一定能考取状元!”
“醒醒吧,别做梦了。”
于彦昭带着六岁的儿子,悠哉悠哉地逛着宁波府。
他们父子二人,显得格格不入。
百姓、商贾、劳役们,走路都带着一股急促的风,生怕耽搁赚钱的时间。
于彦昭截然不同,他欣赏着宁波府的人和事。
点点滴滴的交流,都让他陶醉、沉沦,不可自拔。
宁波府的百姓,都自带着一种“真知灼见”。
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市场的变化,能够和于彦昭高谈阔论,也不怯场。
如果只是酒楼如此,于彦昭还不会感到奇怪。
就连码头的工人都认得一些字,能够诵读唐诗宋词,非常有意思。
“宁波府的学风,还是比较纯粹的。”于彦昭感慨道。
直到他和商学院的学子交流,又改变了最初的看法。
商学院功利心很强,他们存在的唯一目标,那就是挣钱,过上好日子。
于谦安安静静地聆听,增长见识。
偶尔他也会插话,妙语不断。
他情不自禁地感慨:“宁波府和杭州府,真的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