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干吗,还赶紧给我退一边去?!”
就在十多个小青年反包围几个虎背熊腰大汉的时候,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从帡封后走出来,站在庄家和活利的背后,指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横吼道。
不用问这个横吼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就是地下赌场的老板冉二哥了。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退一边去了,冉二哥抱拳拱手对神秘的矮老头说:“老师傅,老先生,抱歉了。冉二没能把手下管好,让您见笑了。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函!”
“少废话,别来这一套虚的!”戴眼镜的小青年横眉怒目说:“马上点饼,赔钱!”
“赔,赔,赔,马上点饼赔钱!”冉二哥忙不迭连连说,吩咐两边的活利道:“还不点饼,赔钱给老先生想找揍呀?”
真是烂仔怕死仔,死仔怕遇上更豪横的死仔。
两个活利忙着拿二门框里的钱来点,好在事先下注的钱和赔给的钱,都分面值大小一百,一千的扎成捆好了。点起来并不难,很快两边活利就把二门框内的钱点清楚。
二门框内的钱币一共是三万元,按照正门一赔二的原则,就要赔六万元钱,加本就是九万元。这在当时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草根当时脑袋都糊涂了,这么多钱他可从来没见过,九万元钱堆在起得有多高啊!
草根一时后悔之前为什么,不接黄占强递来的十张大团结下注。要是接了一百元下注,那么眨眼之间不就纯纯捞个两百元钱了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草根的脑海里一闪即过,因为他没那大的胆子拿那一百元钱下注。
两边点钱的活利头上冒汗了,看着点钱的庄家头上也冒汗了。因为收得一三四门的注子还不到一千元,两边活利竹皮箪里的钱也不到一万元钱。
冉二哥只顾对矮老头赔笑脸,也没看竹皮箪里到底有没有钱。看着两边活利不动手赔钱还头上直冒汗,他喝道:“怎么,还不点饼赔钱给老先生,到什么时候?”
“看?”两边活利亮竹皮箪给冉二哥看,竹皮箪里的纸币也是按面值大小成百,成千捆成扎的,一看一目了然,这下冉二哥也傻眼了。因为他也没有钱来赔了!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为了拖延时间,蒙混过关,眨眼间冉二哥对一个活利说:“小二,还愣着干嘛,去里屋问你二婶要呀?”
叫小二的活利心领神会,马上起身跑进帡封后面去。一会出来伸嘴到冉二哥的耳边细细说着。冉二哥却故意大声说:“什么,你二婶拿钱去银行存了,谁叫她拿钱去银行存的?”
“二婶以为一时用不到那么多钱,所以昨天下午她便拿机动钱去银行存了!”叫小二的活利解释说。
“这个死女人的,拿钱去银行存也不跟我讲一声!”冉二哥故意骂几句,对小二吼道:“去,讲给你二婶听,快去银行取钱赔老先生!”
“不用去讲了,二婶已经骑自行车去银行取钱了!”叫小二的话一停,冉二哥马上赔着笑脸对矮老头说:“老先生,耐烦等一下,内人已经去取钱了,取得钱马上赔给先生您!”
神秘矮老头像姜太公一样稳坐钓鱼台,除了嘴角裂了一下,竟一点也不着急。戴眼镜小青年则说:“别耍花招了,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敢,耐烦等一会,内人很快就会取钱回来的!”看着练家子一般站在矮老头,和戴眼镜小青年身后的十多个大汉,冉二哥连忙说。
“小八,稍安勿躁!”戴眼镜青年还要说话,矮老头道。真是一个神秘而奇怪的矮老头。
“老板,不是我不耐烦,分明是人家在玩阴的耍小聪明!”矮老头的嘴角又是裂开一下,戴眼镜的小青年问冉二哥:“你说你老婆去取钱了,是到镇上还是去县里?”
“当然镇上了!”
“镇上允许一次性这么多钱吗?”
“镇上不允许,不是还有县上嘛!”
“我们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为了一出手就置对方于死地。戴眼镜小青年指着,赌大小和赌干字宝,两个地方说:“马上去那两处的钱拿来赔我们,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两处钱不够嘛,够的话,早叫拿来赔给你们了。”冉二哥说了,转口问矮老头:“老先生,内人去取钱,一次性取那么一大笔数,银行肯定不让取。这样好不好,明天再来要钱,往返费用都在冉二身上!”
“想玩缓兵之计,金蝉脱窍好溜是吧?”戴眼镜小青年瞪眼,毫不客气说。
“小兄弟,我们哪里敢。家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不跑,那就去把赌大小和干字宝两摊的钱捐了来!”
“不是说了,两处的钱捐来都不够赔吗?”
“不够也去捐了来!”
“然后呢?”知道来者不善,冉二问
“把赌场关了,剩下的钱我们也不要了!”
“非得这样吗?”戴眼镜小青年点点头,路全被堵死了冉二哥有点不甘心,转口问神秘矮老头:“老先生,您也是这个意思吗?”
“是,老夫正有此意!”神秘矮老头开口说,冉二哥还想垂死挣扎,问:“其他人的钱谁赔?”神秘矮老头还没开口,戴眼镜小青年先说:“我们负责给,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其实二门框里的注子,除了黄占强和莫家兴各有两百块钱以外,其于注子全是神秘矮老头和他带来的人下的注子。
冉二哥以手加额,然后手滑到大胡子上捋几捋,对两边的活利说:“去,把两处的钱都拿了来!”
闹成这个样子,赌大小和干字宝两处人早散在一边观看了。所以两边活利一去就把钱给拿来了,一共是两万元钱,加上玉米滩的也才三万多一点。
“这场子里的东西不能留了!”戴眼镜小青年问冉二:“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谁愿意动手砸自己的东西,冉二问:“非得这样吗?”
“不砸也可以,马上拿钱出来赔!”戴眼镜小青年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
冉二看大势已去,一言不发走了。他一走庄家和活利包括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也都走了。
“给我砸!”戴眼镜小青年一声令下,只听“乒乒邦邦”一阵响,二进门堂上的赌具全都成了碎片。
砸了二进堂的赌具,戴眼镜小青年带人出来一进堂。一进堂那些打字牌,打扑克,搓麻将者,听见二进堂一阵“乒乓邦邦”响,早作鸟兽散了。戴眼镜小青年带着人出来,又是一阵乱捧把桌子板凳打烂。字牌,扑克牌,麻将块撒满一地。
看着神秘矮老头一群人扬长出了冉家祠堂,黄占强和莫家兴马上追了来,一定要拜神秘矮老头为师。
“年轻人,这有什么好学的,十赌九输知道吗?”神秘矮老头说。黄占强和莫家兴问:“那老师傅,您怎么连赢呢,就教教我们吧,大师傅求你了?”
“老夫教不了你们,赌钱没有决窍。说破了就是钱大压钱二,输一块下两块,输两块下四块,成倍地加下去,一赢就让对方死定了。”
“就不怕,庄家玩老千赌假吗?”
“敢!”戴眼镜小青年说“也不看看,我们老板是谁?我们老板可是这方面的祖宗!”
“年轻人,赌钱再怎么讲都是歪门邪道。还是把时间和精力放到正道上吧,改革开放了,遍地都是黄金嘛!”
后来草根才听说,神秘矮老头年轻时候就是一个玩家。曾经把父辈留下的老大一个家当,给玩的精光。家不敢归,一直浪迹于江湖。改革开放了重创家业,如今是一家矿山和石场的老板。
矿山和石场的工人领了工资都拿来冉二这消费了,不拿钱回去养老婆孩子不算,就连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上班没精打彩,有的工人甚至于偷矿上的东西,换钱去赌和生活。矮老头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赌制赌,搞垮冉二的地下赌场。
可惜的是草根当时不理解遍地是黄金,什么意思!如果他当时理解了,放弃医药和风水不做。改行做实行或者生意,凭草根的聪明,他的人生可能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见识决定人生的走向。性格和格局的大小决定人的命运吧!
黄占强和莫家兴就更听不懂遍地是黄金的意思了,不顾一切地跟在矮老头的后面,一定要拜矮老头为师,教他们几招。矮老头被缠得没办法,这才把自己的一些人生经验讲给两人听。
两人不吸取经验中好的部分,却以为得了真经,四处去赌,没钱了就去骗,去偷,以至于又一次把自己送进了牢房。
赌钱不适合于自己,自己也不想做一个不务正业的人。看着黄占强和莫家兴死缠烂打跟着矮老头一群人向南走了,草根在后面问:“芭蕉叶,老乱,你们不回来青女山了?”
“你先回吧,讲我老爸听,过几天我再回去!”黄占强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