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草根开的中药方,黄道尔的身体一天天向好起来了。不但不叫痛了,还能吃能喝能睡了。原本因癌细胞转移而枯瘦如柴的他,一下长起肉来了。
黄道尔高兴,杜晓云当然也高兴了。原来中医确实能治疗癌症,只是别人没掌握,草根掌握了罢!
一天黄道尔因为嘴馋吃了点麻辣烫火锅,,这下不好搞了。当天晚上黄道尔便口干喉痛,腹痛又腹泻了,一夜睡不安。跟着便是纳差身上痛,再接着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癌细胞又复发转移了。
杜晓云便打电话叫草根再来复诊了,草根复诊后再开方就没有什么效果了。黄道尔的病情急转直下,出现多个脏器衰竭不治便身亡了。
黄道尔一死,一双儿女回来奔丧。就叫杜晓云去市里跟他们了,儿子说:“妈,这下可以放心去市里跟我们了吧?!”
“是呀,我们爸不在了。你一个人在县里,我们也不放心嘛,妈你就去市里跟我们吧!”女儿接嘴说。
其实一双儿女老早就叫杜晓云去跟他们了,杜晓云也去跟过一双儿女一段时间。
那是儿媳和女儿生产的时候,只不过在儿媳和女儿满月后杜晓云便回来了。因为丈夫黄道尔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她不忍心丢下丈夫一个人在县里便回来了。
打算等丈夫退休了再一起去市里跟一双儿女。可是等到黄道尔还有一年就退休的时候,丈夫却有病得胰腺癌了!杜晓云更不能丢下丈夫,一个人去市里跟儿女了。
如今丈夫黄道尔死了,自己一个人在县上确实很孤独。白天还好些,可以去公园或者广场玩,那里有好多和自己一样的退休人员。可是一到晚上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座大房子,那种寻一个人说话都没有的孤独感就袭来了。
所以把丈夫的后事处理完,儿女走不几天杜晓云便去市里了。
依照传统老习惯,杜晓云到市里大都住在儿子家。和大部分有退休工资的老人一样,杜晓云在儿子家,明着说是去跟儿子养老,实则是免费还填钱的保姆。
因为接送孙女上下幼儿园是杜晓云,做家务打扫卫生的也是杜晓云,拿钱买吃的用的还是杜晓云!
蚂蝗听不得水响,看见母亲到市里大都住在弟弟那,做免费填钱的保姆。很少来自己的家,女儿便有意见了,说:“妈,你这样做不对路吧?老是在弟弟家里,还要不要我这个女儿?!”
“要呀,可是妈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你叫妈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儿女又这么少,杜晓云哪里敢讲不要女儿?!
“你就推吧,我看妈就是重男轻女。什么分身乏术,你就不能去跟我一段时间吗?”女儿撅着嘴说,都可以挂得一桶水了。
“去跟你了,小小怎么办,谁接送她上下幼儿园?”杜晓云问女儿,小小是她的亲孙女。
“童童也上幼儿园呢,孙女外孙都是孙,你就不管了?”女儿说到这里,还补上一句道:“妈,我讲你听,一碗水不端平,以后有事只找你儿子,别找女儿了!”
这可是一句要命的话,杜晓云哪里敢讲不找女儿的话?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当年要一儿女,除了给孩子有个伴以外,还不是想老有所依,来个双保险吗?
所以杜晓云说:“这样好不好,你把童童带这里来。妈一起接送上下幼儿园!”
“我可不敢把儿子放在这里!”女儿说,杜先云问:“为什么?”
“怕那个货(弟媳)看不得我儿子呗!”
“怎么可能,房子是妈买的,吃食是妈拿钱买的。接送又是妈接送,又用不到她!”
“那也不行,我可不想让儿子留下阴影!”停一下,女儿又说:“说来说去,妈还是重男轻女嘛!”
“别说了,妈算是怕你了!等你弟弟他们下班了妈和他说一声,去你那住一段时间。”杜晓云说,她打定主意一碗水端平了。儿子女儿各家住一个月,既接送孙女上下幼儿园,又接送外孙上下幼儿园。反正有车开又不要走路,最多不是多去一点油。
“为什么要等他们回来,现在不可以去吗?”怕杜晓云反悔,女儿催问道。
“现在去你那,小小怎么办?”杜晓云指着在一边玩耍的孙女说:“不等她的父母回来,说一声怎么行?!”
“带她到我那去吧,和我儿子正好有伴呢!她爸妈下班回来不见人了,不认得去要呀?!”女儿说,一催再催,杜晓云只得抱上孙女下楼上女儿的车到女儿那去了。
“姐,妈带小小去你那了吧?”果不其然,弟弟夫妻下班了。不见女儿又不见母亲,弟弟便打电话问姐姐了。
“是呀,妈和小小在姐这里!”姐姐在这头说,弟弟在那头道:“我们没空,叫妈带小小回来!”
“没空就别要小小了,留她在姐这吧!”姐姐说了这句话,便关手机了。
姐姐这一招很管用,不一会儿弟弟的车便开到楼下了。
“刚刚不是说没有空吗,怎么一下又有空了?”开门见到弟弟,姐姐便问了!
“还说呢,吃饱撑的,你叫妈带小小来你这干吗?”弟弟有气说,姐姐拔高声音道:“干吗,叫妈来跟我了呗!”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姐,妈又跟你那么长的时间了!”
“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在我那再长的时间,也轮不到你个出嫁女!”
“我就不准妈去你那了,你又能怎的?”到底是姐姐,她这么一吼,弟弟还真的不知寻什么话来说了。趁这当儿姐姐说:“妈去你那住几个月了,得在姐这住几个月才能让你领妈走!”
“那小小怎么办,她要上幼儿园呐?没人接送我们怎么上班?”弟弟问,姐姐说:“不想留在姐这里,你就自己接送呗。姐从前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们两姐弟别讲了,这样好不好?”怕一双儿女吵架伤了姐弟情,杜晓云不得不开口说话了:“从今天起妈就轮流着在你们姐弟两家住,一家一个……”
“那小小怎么办,谁接送她上幼儿园,我们都在上班呐?”杜晓云的话还没说完,儿子便打断了。
“还能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妈耐烦接送小小和童童一起上下幼儿园呗!”听杜晓云这样说,儿子便不做声抱起女儿就回家了。
从此杜晓云就儿子和女儿两家,一家住一个月,孙女和外孙一齐接送上下幼儿园。没想到她的这个决定,直接把她推了向万复不劫的深渊!
就在早几天,杜晓云开车载着她的外孙出门,到儿子那把孙女抱上车,才出小区拐上大道便有一辆大车直驶而来了。
杜晓云见了忙着打方向盘,大车是让过了。可是她开的小车却侧翻了,她没事,孙女和外孙抛摔到混凝土路面上。滚西瓜似的滚几滚便没气了,杜晓云忙着打急救电话。
急救车来了拉着一对孙女和外孙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了。
因为是杜晓云违反了交通规则,所以她要负完全的责任!
失去女儿的儿媳,和失去儿子的女婿。人死了还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俩人一气之下便把杜晓云告上了法庭。要求她各赔偿个五十万元钱,否则就让杜晓云把牢底坐穿!
草根不但知道杜晓云儿子的住处,同时还知道杜晓云的女儿住处。当然了这都是杜晓云告诉草根的。
所以离开苏母所住的小区,在杜晓云儿子那找不到杜晓云,草根便来杜晓云女儿这了!
“红苗你去哪?”才进杜晓云女儿的小区,见杜晓云迎面走来草根便问了。
“回县里!”杜晓云蔫蔫崴崴地说,像是和谁刚刚吵过架。
“怎么突然想起要回去县里?”
“别说了,回去县里卖房子赔人家!”杜晓云说,还流下了眼泪。收到法院的传票,她去求儿媳撤诉,又求女婿撤诉。儿媳不撤诉她和儿媳吵了一架,来女儿这又和女婿吵了一架。
“卖房子赔款,你欠谁的钱了?!”草根惊讶地问。
杜晓云边哭边把出交通事故孙女和外孙都没了。儿媳和女婿把她告上法院要钱,她拿不出钱打算回去县里卖房子赔偿的事都讲了!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难道做奶奶和外婆的,还能故意地害陷自己孙女和外孙不成?!”草根说,他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我命苦呗,就遇上了这种货呗!”
“你没和他们打亲情牌?!”
“打了,没用的!”
“买了房子,将来你去住哪?”到底是曾经的恋人,草根关心地问。
“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有退休金是饿死的!”杜晓云说,想想问:“你来市里干吗?”
“噢,地龙组织同学聚会,我负责跑腿通知同学们!县里的同学通知完了,就来通知市里的几个同学了!”
“市里的同学都通知了?”
“噢,就还有你和黑胖俩个同学了!”讲了同学聚会的时间和具体安排,杜晓云忙回去县城,草根便去薛思甜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