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垣与刘真见到这一幕,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那可是一位神明,一名神兽啊……
二打一的情况下,居然一个照面,就被陈然以碾压之势击败,就算是脱命者也不能这样变态吧。
此刻,且不说它们如何,吴垣于刘真二人便在那股神秘领域之下毫无反抗之力,此等战力,当年的花小春比得过吗?
虽然在第一回合中,亢金龙于青鸟落入了下风,但也不至于被陈然两刀就解决,缓过神后再次冲天而起,方圆几里地皆被蒙上一层浓厚的奇异色彩,道道神运汇聚而来。
陈然眉头一皱,察觉到这一左一右的能量波动颇为恐怖,随后无奈叹息。
释放领域能量,对他身体又极大的负荷,使用太多次气力都会下降不少,所以陈然只选了制速领域快速解决战斗。
但神就是神,即便受制于八阶,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再犹豫,陈然再次向前迈出一步,银色领域张开铺满。
这一刻,京都小队两位队长,彻底没了一战的念想。
因为就在那银白色光芒将他们覆盖的那一刻,他二人各自与自己的神兽神明彻底失去了联系,亢金龙与青鸟刚刚聚集的威势悄然溃散,连身形都消失在天地间。
“妈的!这……这还怎么打?”吴垣咬着牙,即便不甘心也没办法,这诡异的一幕就这样摆在眼前。
但黄副司长的命令就摆在那里,他二人身为京都镇妖小队的队长,岂能不战而逃。
就在二人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殊死一搏之时,陈然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二人身后。
啪啪——
刀鞘狠狠敲击在二人后脖处,随即收起领域,闲庭信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吴垣在晕倒前,余光瞥见前方瘫倒一片的队友,心中闪过一个大大的疑惑。
陈然明明可以很利索的杀光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浪费时间避开要害,留他们命。
这样的人,真的已经投靠瞑教了?
……
三里胡同,已行一里。
陈然看着面前一个身材佝偻,九阶巅峰的老翁,讥讽道,“怎么,这三里路阻拦这么多,黄道青是给我设了三道关卡吗,要我闯关?”
那老翁穿着中山装,挡在路中间,土里土气,咧嘴一笑一口大黄牙,居然显得十分诡异阴森。
“小伙子,自从进了这个胡同,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我好歹同僚一场,我劝你自裁于此吧,小老儿的手段可是有些不同,免得你死前还得受万蚁噬心之痛。”
陈然冷笑,“同僚?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翁笑起来满脸褶子皱在一起,摆了摆手,“好说好说,老朽左司命部下,司命「子」是也,朋友们都叫我老贼鼠,我还挺喜欢这个绰号……呵呵……”
闻言,陈然神色微微凝重。
司命部共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席位,排名不分先后,不看强弱,但却各自掌握着一门独有的能力,或者特殊职责。
譬如「亥」司命,据说修为不过六阶,但却是华夏丹道一脉的继承人,给新加入镇妖司的新人发放的聚灵丹,便是出自他手。
陆凌先前,还专门去向他讨要了一枚催心丹。
司命「申」,善于铸造兵器,陈然手上这把素问便是出自他手,坚不可摧,削铁如泥,足以用到成神作为本命神器。
至于「未」,就不用多说了,京都所有防御大阵乃至九鼎大阵都是历代「未」司命所布。
而面前这位老贼鼠「子」司命,据说极其善于暗器剧毒,浑身没有一寸皮肤是安全的,寻常人碰一下就去见阎王了。
难怪这老贼鼠说他的手段有些不同。
可陈然除了觉得棘手以外,心中岿然不惧,这不仅源于自己的实力自信,还受到了刀道一途的信念加持。
此刻,就算勉强站着一位真神,他也毫不退缩。
“无需多言,想必前辈身后还有一关要我闯吧,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得罪。”
说罢,陈然双眸一凝,素问凌厉而出,一脚踏地瞬间暴冲而去。
老贼鼠见状只是淡淡一笑,波澜不惊,甚至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陈然速度奇快,只是当他脚步踏出七步之后,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尽管那东西轻如蛛网,却还是被一直有心提防的陈然察觉。
也是在那瞬间,胡同墙壁两边几十道细小如发丝的银针猛地脱壁而出,已然破空而至。
轰——
陈然躲避不及,一股刀势瞬间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护体气流,将那几十道银针挡在距离皮肤三寸之外。
紧接着,陈然看到那老贼鼠嘴角泛起冷笑,顿时心头一颤。
果然如此!就在刀势成功地挡住了银针的那一刹那,出乎意料之事发生了——银针的针头竟然像盛开的花瓣一样张开,露出了一根根更为细小、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到的带毒针头。这些微小的毒针以惊人的速度刺破了刀势所形成的气流,径直朝陈然的脑穴飞去。
陈然瞳孔骤然一缩,在躲避的同时,将制速领域发挥到极致,向后撤步。
这惊险的一幕,只发生在两秒之内。
第一次冲杀失败的陈然,脑袋虽然没被刺成刺猬,但眼角下方,却出现了一道金色血液,似乎是被刚才的银针所伤。
见状,老贼鼠得意的哈哈大笑。
“你呀,放着好好的天子不做,非得去练那劳苦命的脱命者,自负托大。这下好了吧,中了我毒家秘制的万物枯,哪怕只是蹭破一点皮,三分钟之内五脏六腑也得化成浓血,神仙难救!”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陈然就开始脸色变白,摇摇晃晃站不稳当,最终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神色痛苦无比,一动不动。
老贼鼠一脸嘲讽,摇着头缓缓走近,眼中闪烁着肉疼。
“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左司长非要让老朽亲自出马,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直莽撞的牛犊罢了,明知老朽以暗器用毒蜚声天下,还敢不顾死活往前冲,浪费了后面几个,还没用上精心布置的陷阱。”
说着,他弯腰低头,准备查看这年轻人是否死透了,好赶紧回去交差。
只是下一刻,他浑身僵硬,一柄冷冰冰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