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县令府早已变得鸡飞狗跳。余澜月又在后院发疯了。
“这该死的贱蹄子,跟他那个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嘭。”房门被慕青时一脚踹开,他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你都被父亲关起来了,还这么有劲头。”
余澜月见他进来,冲上去就要掐住他的脖子,一旁的小厮急忙拦住她。
“是你,你给老爷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将我关起来。”
慕青时走到她跟前,轻蔑一笑,“没什么,只是让你尝尝我娘当初的感受。”
余澜月气的将房里的东西都摔了,她怒骂道:“滚,你给我滚。”
慕青时冷笑一声离开了,其实他确实没做什么,只是他那个爹喜新厌旧,他不过施了些小手段便让余澜月失宠了。
现在他爹应该在新娶的夫人房里吧。至于慕南溪,没了他娘他什么也不是。
慕青时回到房里,前几日他听父亲说知府大人就要来安平县了,他压下心中的恐惧,镇定心神,他要趁这个机会杀了左承尧。
慕青时将头上的发簪摘下来,握在手里,这次他不能和周砚书去京城了。
……
这边周砚书到了县令府,他对门口的侍从说道:“我找慕青时,麻烦你们通传一声。”
那侍从却一脸不耐烦,“滚滚滚,我们少爷正忙着呢,没空见你。”
周砚书不肯走,给他们塞了点银子,“还望你们通传一声。”
那侍从顿时脸色一变,掂了掂手中的银两,顿时笑开了花,“行,你在这等着。”
周砚书等了一会儿,才见到慕青时从门里出来。他跑过去将人一把抱在怀里,“青时,我来接你了。”
慕青时闭了闭眼,想要回抱住他,但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他挣脱周砚书的怀抱,“周公子,我不能跟你走。”
周砚书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慕青时抬眼看着看,眼里的神情让周砚书感到陌生。
“周公子,请回吧。”
周砚书连忙拉住他的手,“青时,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我在京城安顿好就回来接你,你是不是嫌我回来的太晚了。”
慕青时将他的手扒下去,心中隐隐作痛,他不敢看周砚书的眼睛,扭过头去,“没有,我只是不想和你去京城了。”
周砚书闻言笑了下,“没事,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在这里生活也是一样的。”
慕青时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手指紧握,眼神冰冷,“我的意思是,我不和想和你一起了。”
周砚书苦笑一声,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来一趟一切都变了,他连忙拉住慕青时的手,“青时,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我们不去京城了,我就在这陪你。”
慕青时没回答他,将手抽出来,转过身去,眼里一片模糊,他颤抖着声音说,“你走吧。”
周砚书心慌到了极点,他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小心的拉着慕青时的袖子,“不说这个了,我们成亲吧。”
慕青时狠狠将他的手甩开,“不用了,我现在不想成亲了。”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
周砚书见慕青时就要进门,下意识追上去,旁边的侍从推了他一把,他没注意被他推的后退了几步。
慕青时见状,直接给了侍从一巴掌,“你做什么?谁让你推他的。”
那侍从连忙认错,“少爷,属下知错。”
县令府的大门关了,周砚书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周大哥,你从京城回来了?”
周砚书看了他一眼,原来是江云言。
“嗯。”
江云言见他心情不好,便说道:“周大哥,你是去找慕小哥儿了吗?没想到慕小哥儿居然的县令府的少爷,我听说县令大人已经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周砚书看向他,眼底微红,眸色愈发渐冷,“你说的是真的?”
江云言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我听县上的人说的。”
周砚书听闻,手指紧握,脸色冷了下来,“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云言看着他的背影,一直不肯离去,之前周砚书还是秀才的时候,自己就想让媒人帮他说亲,但后来周砚书考中了举人,他有些胆怯了,他怕周砚书看不上自己。
而现在,听说那人中了探花,自己更是配不上了。
江云言压下心中的苦涩,要是他是那慕小哥儿就好了。
周砚书一路走着,来到了一家酒楼,他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开始喝酒。
不远处的宋时桉见到他来,别说有多高兴了,当初他没考中举人便回去继承家业了,如今这酒楼就是他家。
算起来,他和周砚书差不多一年多没见了,他带着笑意走过去,坐在了周砚书旁边,“周兄,好久不见了。”
周砚书咽下一口酒,冲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宋时桉见他神情不对心下担忧,“周兄,你怎么了?”
周砚书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没事。”
宋时桉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因为青时?”
周砚书喝酒的动作一顿,宋时桉就明白了,他将周砚书手里的酒杯夺过来,“还以为什么事呢?青时最是喜欢你,你怎么突然不自信了。”
周砚书苦笑一声,“我刚去找他了,他说不想和我去京城了。”
宋时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害,没事,可能青时有什么苦衷呢。”
周砚书低下眼睑,迷茫道:“我不知道。”
宋时桉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兄弟陪你喝。”
周砚书心里难过,而远在县令府的慕青时心里也不好受。这么久没见了,那人瘦了好多,眼底的青黑让他忍不住心疼。
之前周砚书被点为探花的消息传到县里来,慕青时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他那么好的人在京成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如果他没有想起来,这会儿已经跟那人去京城了吧。
今日他透过门缝看着周砚书失魂落魄的走了,心痛的滴血。
再等等,等他杀了左承尧,他一定和周砚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