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楼，雕梁画栋的小院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姜恒并未去主桌，而是就在随便一栋小院内，选择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坐下。
这张桌子也是坐满宾客，按照地位来划分，明显是要更低几级。
酒菜已经上桌，姜恒也不客气，旁若无人地吃喝起来。
“这小子是谁啊？怎么从未见过！”
“看他这囫囵样，估计是哪个小家族、小门派的弟子，跟着长辈来长长见识的。”
“丢人至极！”
同桌宾客低声议论，言语间满是不屑。
姜恒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吃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既然别人请客吃饭，他自然不会客气，该吃吃、该喝喝，至少要把份子钱吃回来！
姜恒不断下筷，怡然自得。
难得的悠闲时光，他自然要来品尝下美食，家里面那两个侍女的厨艺不赖，可和闻名天下的长青相比，自然就差得很远。
至于周围的议论声，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
“听说没？据说长生道宗前十的真传弟子，林凡准备向那位新入门的真传——姜恒要个说法！”
“哦？还有这种事？”
“听说那个叫姜恒的，一拜入道宗，就终日修行，流连于锤兵堂和灵药阁。”
“说起灵药阁，我一个远房表哥在道宗内当外门弟子，倒是听他说起……道宗内每日都几乎会发生地龙翻身的怪事！据说锤兵堂与灵药阁，都快要保不住了。”
姜恒耳朵一动，动作微微一顿。
讨说法？这位林凡是那一头……
将眉头微微上挑，菜都吃了三五口才想起林霄是谁……
正是那日同石青河师父告别时，那‘性格很直’的哥们。
来到道宗这么久，基本上没见过此人，没想到再次听见其消息，却是其兄长准备来找自己晦气？
“呵呵，林凡师兄近两年就踏入宗师境，虽说比不上第五仙音那般妖孽，可也算得上极为年轻。”
“就算是放眼整个大乾年轻一辈，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那姜恒这次怕是要倒霉了。”
“谁说不是呢！”
“那姜恒虽然天赋也不错，从天渊城一路走来，据说也成了三四品的武者……可拿什么和林师兄斗？”
一群人对那林凡吹捧至极。
毕竟真传前十，未来注定会成为宗派高层，加上林凡如此年轻，对其敬仰者不在少数。
“林凡？”
姜恒放下筷子，他也已经吃饱，这就准备离去了。
他倒要看看，林凡究竟想自己怎么给他一个“说法”。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姜恒却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起身离开小院，来到长青楼的大厅，姜恒取出枚丹药给账房。
“就说是姜恒送来的贺礼，恭祝游少维师兄寿比南山！”
姜恒拿出的丹药是‘存身补魂丹’，价值不菲。
热闹是他们的，他只想尽快提升实力，早日站在武道之巅，俯瞰众生。
至于这些跳梁小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
姜恒依旧不想记仇，有些事他更希望直接解决。
***
独栋小院，主桌上。
游少维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听着周围人的恭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脸色已红润，显然是喝了不少烈酒。
“游师兄，那姜恒不会真的不来了吧？”一名弟子凑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游少维眼皮微抬，嘴角露出抹笑意：“请帖已送到，来不来在于他。”
话音刚落，一名长青楼的侍女快步走来，在游少维耳边低语了几句。
“来了又走了……”
游少维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谁？”有人问道。
“姜恒啊，那位新入门的真传师弟。”游少维似笑非笑的说道。
“胆小如鼠！”徐尧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一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连少维的寿宴都敢不来！”
周围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姜恒的鄙夷和嘲讽。
“当真是胆小吗？”
林凡一言不发，旋即又露出一抹冷笑。
“肯定是因为林凡师兄在，他才不敢到来！”有人说道。
“游师兄，看来那姜恒不给你面子，直到现在也不曾现身。”
有人煽风点火般说道。
“他还是送了礼的，一枚存身补魂丹，价值好几万两。”
游少维解释一句，旋即弹了弹衣袖，似乎并不在乎。
***
“伙计，来套夜行衣。”
姜恒在城内一处杂货铺停下脚步。
进入其中后，直接就相中一套中意的衣物，是黑白双色，正反都可以穿。
姜恒相当满意，当即就在衣物铺子内换下，穿上白色这面。
店铺内的伙计根本都不敢抬头。
虽说道城内规矩严厉，可铤而走险的人不在少数。
每年死于江湖仇杀的人，更是不胜枚举，屡禁不绝。
“承蒙您的惠顾，合计七十两。”
姜恒支付银票后，便朝着门外走去，压低头上戴着的斗笠，遮住俊逸的容貌，重新折返长青楼。
换了个身份，却是听见了更多的声音。
也不知是谁散布出消息，说那姜恒胆小如鼠，知晓林凡在针对他，故而直接就跑了……
“林凡？”
姜恒冷笑一声，原本还想晚上去问问林凡到底是几个意思，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好！
当即，他询问了林凡所在何处，有人指点，姜恒直接前往。
“石青河是鼠辈，调教出的徒弟也是鼠辈！”
有苍迈的声音哈哈大笑着，不过带着几分醉意，显然是上头了。
刚进入这座独栋小院，姜恒就听见辱骂恩师的声音，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目光扫过满堂宾客，低喝一声：“刚才是谁辱骂我恩师石青河？”
对于突然出现的姜恒，众人先是一愣，不过在雪景中，那一身白衣格外扎眼。
“你是何人？”有人问道，从姜恒的语气中，听出了来者不善。
“刚才是哪头畜生满嘴喷粪，辱骂我恩师石青河？”姜恒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