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年十分有眼色,当机立断就从身上掏出两个十两的银锭子,然后朝着拄着刀的黑胡子大汉走过去。
“你干啥?站着别动!小心老子的刀!”
一个土匪扬着手里的开山刀,喝停田大年前进的脚步。
田大年晃了晃手里的银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银子上特有的光泽闪了闪。
那人眼睛一亮,“大哥,是银锭子!”
为首的黑胡子大汉的那口气似乎终于喘匀净了,他站直了腰,朝田大年露出一抹怪笑。
“没看出来啊,兄弟你倒是挺上道!”
黑胡子老大面上闪过一股狠戾,“只可惜——这点银子就想忽悠我们兄弟,那可不行。就你这点银子,我们还瞧不上。”
黑胡子老大嘴里说着瞧不上,可却给一旁的瘦子使了个眼色。
瘦子立马上前,将田大年手里的那两个银锭子抢了过去。
田大年心里陡然一惊,面上陪笑,将身上所有现银都取了出来。
“这位壮士,我们父子几人途经此处,还请行个方便。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了,还望壮士网开一面,放我父子几人过去,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黑胡子老大挥了挥手里拿着的开山刀,将田大年从头打量到脚。
“倒是个有颜色的——只不过,想蒙骗我们兄弟,你还没到火候。”
他朝瘦子挥挥手,瘦子带着几个人,直接就将田大年和石头反剪双手,摁在地上。
随即,有人上前,将田大年和石头的身上摸了个遍。
瘦子面上不好看,“老大,身上没有银子了。”
“怎么可能?消息不是说了,至少得有个几百两的吗?”
黑胡子老大的目光落到田小满和田小春身上,“难道在这两个小丫头身上?”
瘦子猥琐的笑了两声,“老大,我来搜我来搜,对付小丫头,我最有经验了。”
他忙不迭的跑到田小满和田小春跟前,眼里目光淫邪,上去就要往身上摸。
田大年哪里肯让,就连石头也是双眼泛红,父子两个激烈反抗,按着田大年的人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摁住他。
可摁着石头的那两人,一时不察,疏忽之下真让石头钻了空子挣脱开来。
眼看瘦子的手就要碰到自家小妹,石头紧跑两步,一脚就撂倒了瘦子。
“哎哟!谁踹我?”
瘦子倒地,回头一看,居然是石头,顿时怒不可遏。
“还不赶紧来两个人,把他给我摁住。”
三四个人一拥而上,又将石头按倒在地,瘦子揉着被踹的屁股,一瘸一拐走到石头跟前,上去就给了石头一个巴掌。
“小子!敢偷袭我!那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瘦子一脚踹下去,疼的石头牙关紧咬,瘦子还想踹第二下,却被黑胡子老大制止了。
“瘦子,正事要紧。”
瘦子讪讪停下,又朝着田小春和田小满去了。
田小春护在田小满身前,随时做好准备,若是这瘦子真敢对自己和小妹上手,她一定踹碎他的命根子。
土匪们哪里知道,看着瘦瘦弱弱的田小春,才是父子几人里头的武力担当。
瘦子眼神猥琐,向着田小满就过去了。
“让我瞅瞅,银子在没在小丫头的怀里?”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田小满时,他突然“哎呦”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下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群土匪除了当事人,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大年心里一紧,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舍财保人了。
若是硬碰硬,自家肯定会吃亏,况且他还带了两个闺女,后果可想而知。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田大年立马出声,“好汉,我有话要说。”
黑胡子老大挥了挥手,按着田大年的几个土匪全都站了起来,田大年得了自由,立马去掏自己的里衣内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缝死了的内衬撕开,取出一沓银票。
“这些银票是我们父子几人身上所有的银两了,还有那两车东西——”田大年一指后边的驴车和马车,“也全都送给众位好汉,只求让我们父女囫囵个离开。”
黑胡子老大“哼”了一声,亲自接过一沓银票数了数。
这么多银子,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再加上那两车东西,这趟买卖做的——值了。
不过嘛,放他们父子几人离开?
——那怎么成!
他们这群人,做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日子过得就是图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人人手上都沾过血。
若是就这么轻易放人离开,怕是会给他们招来麻烦。
黑胡子老大眼露狠厉,最开始盯上田家父子几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宣判了田家父子几人的死刑,
在他的心里,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到时候,尸体往林子里一扔,不出几天,就会被林子里的那些野兽飞而食之,人不知鬼不觉岂不美哉。
土匪们因着得了银票,心情正好,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马车上,一只身材圆润的胖老鼠正紧紧盯着他们。
胖老鼠吱吱叫了几声,随即跳下马车,向着林子里跑去了。
在这样寂静的山林夜里,偶尔响起一两声老鼠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田小满,心里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