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宋知珩顿时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
“谁学他了！这衣服我衣柜里早就有了好吗？难道就许他穿别人就不能穿了吗？这衣服是写了他的名字吗？”
秦艽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一会
那红疹就顺着他白嫩的脖颈上了脸
“好好好，能穿，行了吧。”
为了不让他再次被刺激到
秦艽只能敷衍的安慰起了他
谁知宋知珩更生气了
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快步朝前走着
秦艽本想转头就走
可转念一想
这人终究是帮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惹生气的
这样想着
还是追了上去
宋知珩轻车熟路的在一亭子里坐下
抱臂一副审犯人的模样看着后进来的秦艽
“你手里提的什么？”
秦艽默默将食盒藏至身后
“沅妃娘娘给的吃食。”
“那想来就是冰果了，正好现在打开我们一起吃了吧。”
“不行。”
秦艽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这一提议
宋知珩审视着秦艽这反应
“你可不像是贪吃的人，这东西你是要带给谁的，你身旁的那个小师妹？但沅妃不是已经送了一份过去了么？这份你究竟是要留给谁的？”
“我自己吃不行吗？”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宋知珩小心蛐蛐了一句小气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我就直说我的要求了。”
秦艽认同的点了点头
早说完她也能早些离开
“我要你代我上台赢了这次冬试的魁首，这次冬试的魁首可得陛下的一个恩典，往年每次都是唯思阁赢，这次我想赢下，只此一次，你允不允。”
秦艽想起在册子上看到的那个唯思阁是北境国师所创办的
集齐了北境所有天才中的天才
外界传的极其玄乎
她的确有想切磋的意思
但那毕竟是北境皇室贵族的事
她不打算也不想插手
“换一个。”
“为什么？怕输？”
宋知珩的激将法于秦艽而言就是小儿科
“你可以拿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宋知珩不依不饶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不露身份，只以我的名义出场，于你又没什么坏处，别告诉我你怕输，去年在剑草山我见过你出手，除非阁主出手近乎无人可越过你去。”
秦艽摊开手伸至宋知珩面前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今年的我确是不如去年，我伤了手已经不惯用剑，内力也没有恢复，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宋知珩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那掌心
疤痕交错已辨不清掌纹
最长的一道看起来要将手掌从中生生切断
他认真看着直到秦艽合上手掌
才有些复杂的抬眼去看对面的人
宋知珩没想到
去年场上那一抹鹅黄色身影曾将多少自视为天才的少年打落谷底
而那样意气风发的剑术天才如今竟也能说出不惯用剑的说辞
可秦艽脸上表情真挚不似作假
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临走时
宋知珩语调平静了些叫住秦艽
“秦艽，你手上的伤我一定会替你寻到名医治好。”
秦艽捏了捏掌心
“只是到那时我依旧不会答应你，你恐怕就要白费力气了。”
宋知珩不置可否
他做这些不仅是为了冬试
秦艽也没想到他难得没有呛回来
“你放心，你的恩情记着，只要我能答应的，我一定还。”
宋知珩笑着看向她手里的食盒
还没说话
秦艽已经快步走出去有些距离
“这个，不行。”
安和殿内
丹青和丹姚正在借着炉火烤些吃食
今日没了落月的约束她们终于能松快些
也能蹭上主殿的炭火不用待在那冷冰冰的被窝里
“熟了吗？”
丹青凑上前查看炉内的情形
胳膊肘被人推了推
她顺着丹姚的视线朝门口看去
就见冷月不知何时正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时常不在殿内也不与她们一同用饭，就连住所也在另一侧和落月一人一间房
所以平日里鲜少碰面
今天竟意外撞见了她回来
冷月扫了眼主殿旁盯着她的两人
又看向门前坐在台阶上的公主
她披了件银白色大氅头上脸上并未添任何装饰
神情也是冷冷清清
眉宇间聚着化不开的忧愁
仿若一朵极北之地才会盛开的花
让人想要亲近却又望而却步
面对她不加掩饰的打量连一个余光都未曾分给她
冷月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可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像是想到了什么
冷月勾起嘴角
朝着离人群有些远的商陆走去
走过台阶她正要在公主身旁坐下就听她毫不留情吐出一个字
“滚。”
冷月要坐下的动作一顿
一时间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一股热意窜上她脸颊
她回头
丹姚和丹青快速低下头去看炉里烤着的东西
冷月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丝毫不给她面子
就连最基本的体面也不要了
她从未被人这样当众羞辱
一时间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
直到面前的人终于转头睁眼看向她
说出来的话却比上一句还要难听
“听不懂人话吗？”
冷月只觉胸口闷的慌
闷闷反驳
“我不过是看公主一个人坐在这有些落寞，怕你孤单特来作伴，公主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公主既已来了北境即便再不满以后也是要在这过一辈子的，总不能因为殿下与您不亲近便要拿无辜之人撒气。”
商陆静静听着她没完没了的说完一大串
眼泪也和她的话一眼落个不停
糊在涂了劣质的铅粉上流出白色水渍
丑的商陆恨不得将她整张脸都拔下来
袖口里的小蛇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
在掌心跃跃欲试
商陆没忍住闭上双眼
抬手揉了揉有些遭罪的眼睛
“公主为何不说话，难道是自知理亏吗？”
冷月见公主终于被她说的有些惭愧
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她抹了把眼泪
正要继续和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嘭！”
身后传来一阵门板被踹开的声音
冷月怔怔回过头被吓得都快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就见秦艽冷着一张脸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她不自觉后退
脚跟抵在石阶上
已不能再动弹
秦艽却已经来到跟前
“公主的对错岂容你置喙，我看你好像很闲，日日不在殿中也没回皇后娘娘那，究竟去了哪？”
冷月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
“我，我是去，去其他地方帮忙了，难不成事事都要你点头。”
秦艽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我去问问皇后娘娘，近日里殿内人手不够，问问你究竟是去了哪位娘娘宫中帮忙，让那位娘娘高抬贵手，别再把我们殿里的人使唤去了用。”
“不行！”
冷月下意识反驳
她咬着唇
一脸羞愤欲死的盯着秦艽
“殿内每日清闲得很，哪里就忙了。”
秦艽看着她刻意停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偏殿啊，最近夜里好像总有野猫流窜，吵得很，得好好打扫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