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禾兢兢业业地在工作岗位上认真陪余依快乐地玩耍。
去的地方自然都是暮氏旗下注资的娱乐场所。
而暮寒珏也就有了机会与她频频偶遇。
可他不敢向余依表明身份。
现在需要他执行的任务太凶险,浑身沾满鲜血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奢求能和喜欢的女孩有个家呢?
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够了。
暮寒珏本不愿花费时间在给军政大学学员开讲座这种事情上的,可是想到这样可以见到余依,思索之下还是推了几个局来了。
结束后,在落花纷扬的回廊里,他见到了余依。
她穿着条温柔的长裙,明媚的狐眼依然肆意张扬。
擦肩的瞬间,余依不小心撞掉了暮寒珏拿在手里的书。
“啊……抱歉。”余依捋着裙摆蹲下,将那本书捡起来递给了暮寒珏。
“不好意思,撞掉你的书了。”
“没关系。”暮寒珏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余依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穿花拂柳,她带起一阵清香的风。
那风在暮寒珏鼻尖流连充盈片刻便又追着那身影去了。
一同追去的,是暮寒珏略显落寞的眼神。
此前在靶场的匆匆见面并没有让余依记住他。
直到那一次暮寒珏在研讨会上逆火救出了被炸昏迷的余依,命运的红线才终于重新缠绕在他们的无名指间。
那是余依第一次踏足云中庭。
苦夏的热浪太过焦躁,余依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睛,旁边的彭姨欣喜地笑了。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身上可还有哪疼着?”
余依借彭姨的力坐了起来,“这是……”
她感觉脑袋有些痛。
她只记得自己参加研讨会的时候遇见了爆炸事故,浑身剧痛濒临昏迷时,她看见有人逆光而来,将她带离了残垣断壁的废墟。
彭姨给余依倒了一杯水:“来孩子,先润润嗓子,我这就叫我们家主回来。”
……
余依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落入什么豪门贵族了,只知道卧槽!这男的长得好他爹的帅!
暮寒珏坐在余依对面,长腿自然向前微微交叠,低沉的凤眸狭长锋利,纯黑的瞳仁辩不出情绪。
修长的手指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递给了余依:“别傻笑了,擦擦口水。”
余依:“……”
纸巾柔软的触感擦到干燥的唇角,余依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流口水。
“……”竟然骗她!
余依撇着嘴抬起眼,坐在她对面的暮寒珏唇角带着个不容易看出的弧度,黑眸中也带了些揶揄。
“为什么取笑我?”
暮寒珏道:“你果然不太聪明。”
过去六年了,还是像十八岁那年一样傻。
幸好,他把她捡回家了。
余依让暮寒珏这一句话直接给气红温了,脑子里面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救命恩人不能打”,这才勉强平息了怒火。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给我处理伤口还收留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的,保证不会出去乱说。”
暮寒珏看着她,嘴角微挑:“成,你是想横着走还是竖着走?”
横、横着走?!
哪有人杀人之前还要帮对方处理伤口的啊?变态!
余依小声嘀咕:“那你还不如不要救我。”
暮寒珏耳朵可好使,这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小朋友,你在京城这么久,应该听说我的名字。”
“啊?”余依抬手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您是……”
“暮寒珏。”
余依:“!!”
不是,这不是之前池初禾经常在她耳边叨叨的那个大佬吗?
在这四九城中呼风唤雨,顺者昌逆者亡啊!
暮寒珏看着余依惊讶的眼神,嗤笑道:“这些日子我这云中庭又是来医生又是来护士的,明早再从我这出去一个小姑娘……
用不着你去乱说,这京城早都炸开花了。”
“……”
余依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原来京城人都这么爱八卦的吗?
她放低姿态,垂头捏着手指:“那怎么办呀?”
男人的劣根性上来,看见这么好骗的小姑娘还是很想欺负一番的。
何况这还算半个养成系。
“那得你想办法啊。”暮寒珏说,“不能为了救你一命就坏了我的名声啊。”
名声?什么名声?救完人立马就要杀的名声吗?
见余依踟蹰,暮寒珏好似故意给她下套一样的来了一句:“好歹也是救命之恩,对不对?”
余依声音更小,像蚊子叫似的,也像是想不出办法的自暴自弃:“那我以身相许得了呗。”
暮寒珏眯起眸子遮住大半涌出的笑意:“成,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余依:“?”不儿哥们儿……
暮寒珏说:“这买卖你也不亏本儿啊,你出门一说我是你老公,谁还敢在身后开你黑枪,嗯?”
余依想了想,好像也对。
暮寒珏权势滔天,在京城谁敢得罪?靠棵大树好乘凉,她确实不亏。
但是……
“可我还在上学啊,马上就是我的博士毕业答辩了,没时间和你结婚。”
暮寒珏也不挑:“那就领个证,花不了你多长时间。”
余依:“……”
我只是在委婉的拒绝你!你还真非我不娶啊?
余依又说:“我导师很凶的!她肯定会说我不务正业。”
暮寒珏要笑不笑的看她。
余依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再凶还能有暮寒珏凶啊?
只要暮寒珏一句话,她导师还不是要把她交出去?
余依叹了口气,只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那好吧,我要先去洗个澡了。”
暮寒珏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余依脸红的像要滴血:“不!用!”
“你想哪去了?”暮寒珏挑眉,“我是怕你弄湿了伤口而已。”
余依脸更红,怒道:“我自己会小心的!”
余依跳下床的时候扯了一下伤口,她嘶了一声,抓起暮寒珏的胳膊就往门外推:“男女有别,现在我还不是你老婆,你出去!”
砰的一声,余依当着暮寒珏的面摔上了门。
暮寒珏啧了一声。
这小狐狸丝毫没有自己现在是在住别人房间的觉悟。
不过也还不错,至少比十八岁那年有长进。
现在的小狐狸,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