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老鸨那神色如此，果然是“在忙”。
忽然之前提到女子之时，他的回答是“像我这样的人，从未想过与一位女子相伴，不合适。”
原来如此！
她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他喜欢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所以不可能与一位女子相伴的人，却可以与两位男子同时相伴。
眼下他们三人如此状况，她再不识趣可就尴尬了，便摆手道:“凤兄请继续，打扰了。”
于是便要将门给关上。
哪知凤仙公子并不在意，阻止道:“无事，一会出外谈聊。”
这……方才完事了？
可稍微用余光喵了一眼，虽然他春光微露，可神情里看身旁的男伴并无一丝情欲的味道。
作为已经事之人，她太懂男人“热情”起来，眼里是冒着怎么的火光。
“你俩穿戴好，便出来伺候，莫让楚兄久等。”
只见凤仙公子对两位美男吩咐道，眼神里并无半分柔情。
他一边拾起一旁的外衫和衣带，随意地套起系着，头发还是束着的未曾凌乱。
“楚兄，我们外边谈。”目光看着他，依旧笑得如此坦然。
这……她不该太过于惊讶的，如此显得他没见过世面一般。
在这地方，有女子，有男子自然也不稀奇，总有人是爱好不同的。
他不该用有色的眼睛看凤仙公子。
于是她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神情，若无其事地去外间和他就坐。
凤仙公子认真地煮茶，余光却一直打量着他，无声的沉默着。
“楚兄有什么要问的吗？”过了一会，他亲自给她倒上了茶水，打破了沉默。
呃……这虽有好奇，这从何问起？
这是个人私事，该尊重别人的喜好。
“没有，只要凤兄舒心便好。”
凤仙公子对这个回复似乎不太满意，一惯谪仙般清冷神情，变得深沉起来:“楚兄当真不觉得我荒唐？能接受我这般模样？”
她与他对视着。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仿佛她要是不认真回答，就会十分失望。
对，那样的特殊人群，应该是很需要别人的认同的。
即便他看起来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她斟酌再三，认真的回答:“楚兄，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只要你心中坚定你的追求，就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我相交一场，性情相投，这事我不在乎。”
“楚兄此话当真？？”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身上，凝视着她的双眸，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她的神情确实是如此的真挚而诚恳，并无半点敷衍。
“当然是真的。”
她笑了，配上灿烂而真诚的笑容。
可她还是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微微的失落，神情变得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两位已经穿戴好的“佳人”已到了房间，在凤仙公子的旁边伺候着。
这……多少是有一丝尴尬，她边浅尝着茶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光中扫过三人的举动，只见凤仙公子端坐着品茶水，思绪凝重，无往日的潇洒。
而两旁有一位“佳人”状若无骨般去抚摸着他的胸襟，而另外一位正轻抚着他的发丝。
空气中似乎不太对劲，太过于安静而沉闷。
“给楚兄倒杯茶水。”
凤仙公子瞥了一眼她已喝尽的茶水，吩咐佳人道，声音并不温柔。
“是的，公子。”
靠近茶炉一旁的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声音微微颤抖。
这凤仙公子，倒是一点都不知晓怜惜“佳人”，她在心中微微叹息。
“楚公子，请喝茶。”这个是偏阴柔的男子，自然俊美无比，自带丹凤眼，说起话来媚眼如丝。
许是动作不太小心，将茶水递过来的时候，撒出来到她的手腕上，吓得马上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拭。
忽然，“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痛呼，只见一枚黑棋精准地打到那男子的手腕上。
从对方扭曲着脸的神色看，显然是伤得不轻，可却那一声过后再也敢出声。
而执棋投掷之人，除了有武功的凤仙公子，还能有谁？
“出去！”
只见凤仙公子眼含着温怒，一股风雨欲来的冷色。
“是，公子！”两位佳人匆匆忙忙地行礼后，只差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她看了一下，今日的凤仙公子有些阴晴不定，心情极差的样子。
显然，从方才的神色看来，两位“佳人”并不得他的欢心。
“凤兄，这两位不合适的话，再找就是了，何苦如此与其生气。”她温言劝慰。
只见凤仙公子凝神整理了一会思绪，才恢复到以往清冷平静的模样。
“你说说看，我怎样才能找到合我心意的？”目光凝视着她追问。
“这个……”她哪知道？
不过看刚才那两位佳人如此畏惧的样子，想来是因为凤仙公子是自己东家，所以才施展不开来，惹得他不快。
“不如，楚兄你试试绝妙楼？那边的佳人许是更讨你欢心。”她想了想，推荐道。
她倒也不是无故推荐，是有根据的。
之前柳如烟给她聊八卦的时候，有和他提过绝妙楼是京城中“美男佳人”聚集的地方，有不少荒唐公子喜欢去玩乐的场所。
这个和“天香楼”这种高端歌舞才艺为主的青楼自是不同，那边玩得开，百无禁忌。
“楚兄，你当真以为我是那样的人？”
话音刚落，只见凤仙公子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无法形容，神色冷峻，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