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些水来。”
沈玉堂将床帏放下，自己随手披了一件衣服。
成墨和仆妇守在门外，看见沈玉堂出来，松了口气。
“公子，马车早已备好，我们今日还要下山吗？”
成墨天色已暗，再迟些，下山不方便，还可能会有些危险。
沈玉堂朝他摆了摆手。
成墨识趣地退下去，即使他心里对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奇得不行。
浴桶中的水很多，沈玉堂带着小狐狸坐下的时候，不少水漫过浴桶边缘泼洒在地上。
小狐狸没骨头一般伏在沈玉堂身上，任由着他给自己擦洗。
“乖宝，穿这件呢？”
小狐狸被洗的白白净净放在床上，沈玉堂接二连三拿出好几件衣服摆在小狐狸面前。
“这件是新做的，缎面蚕丝，要不要试试？”
小狐狸不爱穿衣服这件事让沈玉堂有些头疼。
“乖乖，就穿一件好不好？”
沈玉堂不是圣人，喜欢的女子不着片缕地坐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但小狐狸化成了人形，需要适应他们的生活方式。
这里不仅有他，还有其他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还想带着小狐狸回家，然后光明正大地迎娶她呢。
他不奢求小狐狸能够懂得世俗中的是是非非，但基本的生活习惯她一定要掌握。
“不要！”
小狐狸撅起嘴巴，不服地看着逼她穿衣服的男人。
随着化形时间的增长，小狐狸说话的能力逐渐变强，现在吐字情况和面部情绪已经十分接近人类。
可能她接触的第一个人类是沈玉堂，而沈玉堂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不是哄着她的就是温软着声音的。
小狐狸也将他说话的调子学了个十成十，又因为她是女子，声线轻而软，说起话来又软又甜。
这哪里是什么小狐狸精，分明就是个撒娇精。
连大声反驳都让人觉得可爱又明媚。
沈玉堂心都快甜化了，考虑到今日天色已暗，小狐狸的确没有出门的必要，而她又是刚化形，沈玉堂没有在劝。
略带满足地将小狐狸抱在怀中，沈玉堂将小狐狸的发丝整理好。
“沈-玉-堂”
“嗯”
“沈玉堂——”
“乖宝。”
小狐狸闲着无聊趴在沈玉堂怀中叫着他的名字，叫得沈玉堂心口发热。
“我不叫乖宝，我有名字。”
小狐狸神情骄傲：“我叫岁岁。”
岁岁两个字在沈玉堂舌尖滚了两圈，让他情不自禁地吐出声：“岁岁……岁宝……”
“这是我娘亲给我取得，我是第一个得到名字的，”小狐狸越说越兴奋，“娘亲说了，只有最聪明的狐狸才能得到一个名字。”
“我就是最聪明的！”
小狐狸在说到最聪明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小模样十分招人稀罕。
沈玉堂已经被萌化了。
“我们岁岁真的好棒，不仅在狐狸中是最聪明的，在人类里学东西也特别快……”
沈玉堂很会夸人，他说一句，小狐狸脸上的开心便多一层，到了最后，小狐狸脸上已经被夸得红扑扑的，她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沈玉堂胸膛。
沈玉堂笑了起来，胸口处的震动让小狐狸有些好奇。
“你这里跳得好快。”
小狐狸好奇的趴着，左耳朵贴得紧紧的，感受里面传来的振动。
听了一会儿，小狐狸好奇地坐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不一样。
“沈玉堂，你听，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快。”
“咳咳——”
两人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此刻的沈玉堂却依旧红了耳尖。
眼看小狐狸就要凑近，沈玉堂连忙用手按住小狐狸的腰，他解释得有些磕巴，但好歹让小狐狸没有再继续乱动。
拉起一旁的被子将小狐狸裹在里面，沈玉堂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岁岁，很晚了， 我们该休息了。”
说到休息，小狐狸身体内的疲倦感顿时向她袭来。
小嘴巴嘟了两下，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困意来得太快，迷迷糊糊间小狐狸便闭上了眼睛。
沈玉堂松了口气。
小狐狸睡觉的时候特别乖，少了些睁眼时的娇媚，多了些天真和纯洁。
沈玉堂在小狐狸的嘴角落下一吻。
“岁宝，晚安。”
-
后日便是学院的休洵假期，沈玉堂昨日午后便告了假，今日一早便吩咐成墨去向夫子再请一日假。
小院中多出来一名女子， 并不好解释，他需要想个办法。
沈玉堂还在担忧怎么把小狐狸带出去的时候，她倒是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岁岁？”
“吱！”
“你怎么变回去了？”
沈玉堂不过是出了一趟屋子，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床上的女子不见了，又变回了狐狸的模样。
“吱吱——”
小狐狸在沈玉堂惊讶的目光下又变成了女子的模样。
沈玉堂走上前，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大早就吓唬我。”
沈玉堂心神一动，有了个主意。
最起码让小狐狸能够光明正大待在小院中，不至于整日躲在他房中。
“好，不穿这个。”沈玉堂将被小狐狸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拿了一件披风给她，“那件衣服是不好看，我们岁岁要穿最好看的。”
沈玉堂一边观察着小狐狸的神情，一边嘴上说着：“我们岁岁在狐狸里面是最聪明，也是最漂亮的，如果能够穿上这些衣服，肯定会……”
小狐狸面露好奇，肯定会怎么样？
“肯定会更加漂亮，其他小狐狸只有羡慕的份。”
小狐狸偷偷看了眼沈玉堂手中的衣服，白白的，但没有她的本体颜色好看，穿着真的会更漂亮吗？
沈玉堂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接着又佯装可惜地说：“这个衣服还不能衬托我们岁岁的美丽，等今日我们下山去看看，选个更好看的料子，好不好？”
小狐狸觉得有些麻烦，她穿着那些不舒服，不过沈玉堂刚才的话，让她心里有些高兴，她就勉强穿上吧。
沈玉堂满心满眼都是小狐狸傲娇的样子。
太乖了，怎么这么听话。
伺候完小狐狸穿好衣服，沈玉堂在小狐狸额头处亲了一口。
“岁宝~”
“唔——”
小狐狸忍不住咬着手指关节，沈玉堂说话怎么总是那样，听得她耳朵和心里痒痒的。
让她都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