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努恩？”
“努恩可是还要穿过黑暗之地，再翻过世界边缘山脉才能到达呢……”赵松并非不信，而是有些难以理解，“虽然纳垢军队不用考虑后勤的问题，但这样的远征实在太耗费时间了……就算给他三年的行军时间，但等他到达西方人类所在国度的时候，对方也早已做足了准备才是……”
“话虽如此……”刘璃轻叹一声，“暂时只有我们知道而已……”
“这……”祖菊沉吟一阵，看着刘璃忧心忡忡道，“如果真如少主所说，我们是否可以提前告知对方这一情况？”
“这就是让我头疼的问题所在。”刘璃听后双手一摊，看向赵松，“怎么样，埃斯佩斯回信了吗？”
“咳咳。”赵松干咳几声，“基本上都石沉大海了……”
“埃斯佩斯是谁？”祖菊一脸好奇。
她不像赵松能够及时知道各处的消息。
只从跟随刘璃陪读之后，她基本上就淡出了原先的圈子。
除了刘璃经常给她分享震旦权贵们的八卦以外，祖菊没有任何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
虽然她和赵松关系还不错，但也到不了刘璃的那种程度。
所以当刘璃说出“埃斯佩斯”的时候，她本能感到非常好奇，同时下意识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祖菊刚开始还在庆幸刘璃懂事了，但久而久之就感到有些寂寥。
在她内心深处，她更渴望刘璃和她恢复以前的暧昧不清，虽然难以启齿，但会让自己感到被人注视的感觉。
刘璃自然没想到祖菊内心的纠结，他只是真的在努力完成学业，仅此而已。
如果他知道祖菊的心中所想，那半夜估计会偷偷溜进她的卧室了……
“抱歉，一直忘记说了。”刘璃歉意一笑，接着道，“埃斯佩斯是位紫晶大法师，是威森领女爵的军事顾问，同时又是邓肯家族的人，也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吸血鬼家族。”
祖菊听完后问道：“那少主给她写信是为了提醒她？”
刘璃点了点头。
他其实不止给埃斯佩斯写过信，还给卡尔·弗兰兹写过信，甚至还给弗拉德写过信。
但无一例外的，都没收到过回信。
要么就是路上出了意外，要么就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封信的内容，或者还没传到他们的手上就被丢弃了。
一封来自东方神秘人的预警信？
呵呵，见鬼去吧。
“咳，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你写的废话太多了……”赵松脸色古怪道，“如果每一封都要加上你的交友宣言，是我也会很烦……”
刘璃：“……”
他承认，他写信的时候确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赞美之语，但他可是卡加八……不对，卡皇的忠实粉丝，热情一点又怎么了！
看着刘璃一脸不服气的模样，赵松歪了歪嘴，最后还是没把“你给埃斯佩斯写的书信像情书一样”说出口。
“咋说？”赵松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要去阻止对方吗，如果是的话，就得翘课咯……”
刘璃翻了个白眼：“算了，去不了的。”
经过赤垒一战，他基本认同了元伯的话语。
即便他可以靠着【超越极限】强行救出本该必死的秦婧慈，但一样也改变不了战争的天平。
该输的，还是一样会输。
刘璃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就算面对上塔木尔可汗估计也是被垫的份。
当然，实力没成长起来也是一部分原因。
说白了，反正只是帝国挨揍，还达不到刘璃为此拼命的地步。
“这样吧……”刘璃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道，“我那位昭明舅舅现在在哪？”
“额……”赵松回忆了一下，随后斩钉截铁道，“镔龙大人应该在新武之地，处理食人魔与守军的矛盾。”
“此事还是应该告知于他，你给他写信说明一下此事吧。”
“额……这可是影鸦卫的机密，通常只上报天廷的……”赵松轻咳一声，又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确定没人偷听才重新看向刘璃。
刘璃沉默半晌，直到赵松挤眉弄眼许久，这才轻叹一声，将一包华子拿出。
“忙正事行吗……咯，就这么一包，多了也没有……”
刘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自己就算不给赵松，他一样也会帮自己写信，但总得给人一点好处不是吗？
所以，当看到面板里面的烟只剩余3的时候，刘璃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东西可复刻不了，抽一支少一支。
心灰意冷的刘璃带着祖菊离开了茶馆，留下赵松在那独自享受。
两人路过一处商业街，店铺似乎都换了新，变成了专卖首饰的地方。
刘璃看着目光闪烁的祖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和她上街逛过了。
“祖姨，一起去逛逛吧。”
“这……”祖菊迟疑了一下，但见刘璃目光恳切，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
刘璃的身高天天都在变化，之前还只是只能接近祖菊的胸口，现在已经到下巴差不多了。
难得两人有这个机会能够一起出门，祖菊极为珍惜，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许多。
等到两人走进店铺中时，这才发现灯笼上画着鸳鸯，那些逛街的客人也是成双成对的，顿时尴尬得不行。
考虑到两人只是主仆关系，祖菊打算趁刘璃还没反应过来前赶紧离开。
可当她转头寻找刘璃时，后者却已经在店中逛了起来。
“祖姨，怎么还站着……”刘璃一脸无辜的表情，“快来看，我发现有个簪子特别适合你……”
“少主……”祖菊顿时羞红了脸，这要是被刘璃发现了还不得被误会。
但刘璃似乎一脸没有发现的样子，只是招呼着祖菊过来。
刘璃拿起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簪子，在祖菊面前晃了晃：“我的眼光怎么样，凑合不？”
“这是玄鸟？”祖菊见到刘璃手上的木簪子，顿时被迷住了。
一般雕刻玄鸟的首饰少之又少，通常作为权贵的专用品，表达对震旦另一位统治者的尊敬与爱戴。
“要试试吗？”刘璃笑着问道。
祖菊停顿了一下，柔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