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乘客男女老少都有，没有眼珠的眼睛充满了冰冷的味道，仅一眼就让人从头凉到脚。
“嗨……”姚玉竹束手束脚的和面前的地中海打招呼，对方脖子扭了过来用发白的眼睛看他，挤成一团的肥肉也掩盖不了脸上凶相。
这动起来肯定是厉鬼！
姚玉竹在他光溜的头顶扫了一圈，从座椅下捡起一坨结了冰的假发轻轻放在他头上：“好走，好走……”
对方转了回去，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眉眼，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不少。
还挺好商量的应该不是季大师说的始作俑者，姚玉竹战战兢兢的走向下一位。
段小宝面前的是个年轻小伙，穿着紧身衣豆豆鞋染着一头黄毛，戴着耳机随着音乐360°摇摆着头颅，像极了街上炫技的鬼火少年。
摇得那么嗨，这才是真的蹦迪，呸，看他死的年岁不短了，耳机还能用？
段小宝好奇心上来根本按耐不住。
手触上耳机，下一秒耳机在他手中化为冰渣，段小宝被冻了个透心凉察觉到视线抬起头。
鬼火少年摇摆的头颅定格，眼球疯狂旋转，两行血泪滑落眼眶，无声谴责段小宝的手欠行为。
“卧槽，我赔我赔，你别哭啊！眼睛都要哭掉了，怪吓人的！”
段小宝手忙脚乱在兜里摸来摸去摸到一副耳机塞到他耳朵里，得了耳机的鬼火少年心神都被音乐吸引，将悬挂的眼珠按了回去，重新开启了蹦迪模式。
段小宝：“……”你还怪讲究的。
姚玉竹和段小宝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对方被成撕成碎片。
反观季棠宁三人就简单暴力多了，源于他们自身实力，那些小鬼别说瞪他们了，就是被搓圆捏扁都没敢吭一声。
在见到劫生饶有兴趣的抢过一个小鬼的玩具在那玩。
那小鬼缩在母亲怀里眼巴巴的看着，眼睛开始漫血雾，还没哭出声先被劫生一句不许哭吼了回去！
姚玉竹好一会都没能合上嘴，姐姐你多大了，你抢人小孩鬼玩具玩就算了还凶人家就过分了吧！
再看颜司珏，这大哥更过分直接连魂都提起来看一圈又给人放回去了，你当菜市场挑菜呢？？？
没眼看，这三人里也就季棠宁是正……
姚玉竹脑中的正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撸了个逼真的恐怖妆，特意涂得很红的嘴巴一张，那血盆大口先把真正的鬼煞吓得哇哇乱叫。
姚玉竹嘴角一抽，敢情这里就他和段小宝那个被追得满头大汗的憨货才是正常人！
“可以帮我解开安全带吗？”轻柔的声音打断姚玉竹的吐槽，他寻着声音看见被安全带牢牢捆在座位上的女孩。
女孩很年轻，惨白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在一众面无表情的鬼煞中显得突出，看得出来生前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
她坐在座椅上，下半身血迹斑斑，上半身被安全带牢牢束缚，而卡扣处已经损坏。
看着没有什么危害，本着好人做到底，姚玉竹缓缓靠近。
“谢谢你！我以为我永远都离不开这个座位了。”女孩望着帮她解安全带姚玉竹真诚道谢。
“举手之劳。”
“嗯，我叫徐善文，你叫什么？”
姚玉竹费力的扯着安全带，没有多想：“姚玉竹。”
“有玉又有竹，你应该是个很善良正直的人吧，不介意……”
徐善文倾近姚玉竹，手指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腹部移到胸口处：“好人做到底吧！”
“我介意！”
季棠宁抓住徐善文的手，顺手取过地中海头顶冻得梆硬的假发，砰砰几下砸在她的脑门上。
姚玉竹愣了一瞬看见仅隔胸口一厘之隔黑色尖锐指甲，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躲到季棠宁身后，气得骂人：
“你这死鬼，我好心帮你，你反倒要害我！”
“噫。”段小宝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死鬼呢，姚玉竹这骂人方式，不知道还以为他搁这和女鬼打情骂俏呢！
“棠宁，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吗？”
“嗯。”
“看着好像不太可怕啊。”
“她一个人的怨念支撑了半个维度空间你说可不可怕？”
段小宝和姚玉竹似懂非懂。
徐善文捂着晕乎乎的头，好一会才缓过劲，嗜血的眸死死瞪着季棠宁早没了之前的和善：
“飞机离地万米，即使你们不为我所用也一样会死！”
“这里的维度是你们的怨念和云团里的特殊磁场形成，怨念不散，维度就不会消失。”
“就算你吞噬了我们所有人的灵魂，力量不够的情况下光靠黑白秃鹫也无法突破几万米的界限带你们回到地面！”
“那又怎么样？”徐善文勾起唇角，煞气在她身上凝聚：
“这里是主要航线，这次力量不够那就等下一架飞机，多吞几个灵魂总能存到足够的力量回到地面！”
这不要脸的发言谁听了都觉得气愤，劫生呸了声，手指戳着她的鼻子骂：
“害了一架飞机不够还想在害别的飞机，你这恶鬼也不怕做恶太多天打雷劈，先把你劈个魂飞魄散！”
徐善文不置一词，她能维持这个维度就是因为怨念足够深，魂飞魄散怕什么，只要能回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是玄学师，你们的遗愿我可以帮忙！”
盯着季棠宁，徐善文顿了顿，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贪婪的舔了舔唇瓣：
“玄学师的灵魂更补，不如你效仿佛祖割肉喂鹰让我吞噬你的灵魂，我考虑一下放其他人回去怎么样？”
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徐善文就被一股力量掐着后颈重重砸在地面上，脸都被挤压变了形，显得面目可憎。
颜司珏沉下脸：“凭你也敢打宁宁的主意！”
“难道不是她自己说要帮我完成心愿的吗，这会变成我的过错了，你们真伪善！”
季棠宁捏着徐善文的下巴，高举假发凝结成的冰砖：“我没什么耐心，劝你重新组织下语言！”
徐善文一身的硬骨头：“我说你伪善！”
哐当。
“你就是伪善！”
哐当！
“伪善，伪善！”
哐当！哐当！
在季棠宁懵逼不伤脑的连呼下，脑中的嗡鸣声不断作响，血泪在她脸颊下汇成一滩，反抗不了的徐善文彻底被打服了：“不伪善！”
哐当！
又一下砸了下去，徐善文眼泪汹涌，声音委屈：“我说你不伪善了，你还打我！”
季棠宁淡定的将假发扣回到急得差点说话的地中海大叔头上：“不好意思，反应太快没收住手。”
段小宝咂舌，不愧是鬼真经揍，再看季棠宁，嗯，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这干净利落砸鬼动作，真帅！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给你好脸色你不要，非要等动手才听话，她已经手下留情好吗，季棠宁趾高气扬的仰着下巴：“怎样？”
被偏爱的就是有恃无恐，仅凭季棠宁身边那两个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杀神，徐善文咽下不满，她一个都打不过敢怎样！
“你说能帮我完成遗愿是真的？”
“我改变注意了，想要帮忙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