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和王大路,还有欧阳菁三人,都被常明远带回了公安局。
怕在公安局在打起来,常明远把三人安排到不同的询问室。
这是他跟孙连城商量好的。
等他俩在酒店打起来,就带人上去。
然后以打架斗殴的名义,把他们都带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带到这里。
因为孙连城害怕王大路这么一闹。
李达康肯定会找赵瑞龙求救,到时候难免节外生枝。
来了这里,想办法挨到天亮。
到时候李达康就倒霉了。
常明远问道:“连城,都是按你说的办的,接下来怎么办?”
“李达康毕竟身份特殊,我们没办法留他太久。”
这个担心孙连城也想到了,于是对他说道:“就说这事儿你们做不了主,但是为了他的安全,现在不能让他走。”
“等明天天亮,在用车送他回去。”
常明远点点头,“好,那我就这么说,”
李达康被关在询问室,气的上蹿下跳。
“常明远,你这是干什么?我是犯人吗,快把我放了。”
李达康一直大呼小叫。
这时,常明远过来说道:“李县长,这大半夜我们也不敢让你走,出点什么事儿我可担不起。”
“你就委屈委屈,等到明天天亮再说。”
等天亮?李达康也不傻,联想到刚才看到孙连城。
他觉得情况好像不太对头。
王大路是怎么知道自己跟欧阳菁表白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
这边刚打起来,他常明远就带人过来了。
现在又不让自己走,这是什么意思?
李达康越想越不安。
自己绝对不能在这儿待到天亮。
“常明远,出事儿不用你管,赶紧让我走。”
常明远瘪瘪嘴,“那可不行,必须等天亮。”
听到这话,李达康好像明白了,“常明远,你是公报私仇吧?”
“跟调查组的人穿一条裤子了?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调查组明天就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常明远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哎呀,这个就不劳烦你李县长操心了。”
李达康见他油盐不进,这又是在他的地盘。
只好放低了姿态,“常局长,之前我们是有些不愉快,可那都是为了工作。”
“要不这样,你让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无论如何,必须赶紧通知赵瑞龙。
因为基本可以确定,他被那个孙连城给下套了。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赵瑞龙了。
如果等天亮,王大路肯定会咬死他,背锅的事儿也会被翻出来。
更可怕的是,王大路现在是疯狗,指不定连赵瑞龙都咬。
再咬到赵立春头上,那他李达康就不是被处分这么简单了。
而常明远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县长,你不拨经费,公安局电话都欠费了。”
“再说,我们有规定,你现在属于打架斗殴待处理,待处理人员是不能打电话的。”
“你……”李达康又急又气,可这个常明远偏就软硬不吃。
“常明远,你非要玩儿的这么绝吗?你不想想以后吗?”
常明远起身说道:“还是你先想想以后吧,你就踏实待着吧。”
“明天天亮,我开车送你去县委。”
说罢,走出询问室。
李达康此刻快气炸了,狠狠一脚踹在墙上。
另外一间询问室里,孙连城坐在桌子前,看着抱着头痛不欲生的王大路。
估计他现在仍然接受不了,跟自己在一起很多年的欧阳菁。
李达康只是只言片语,就能让她抛弃自己。
孙连城倒了杯水放到王大路面前,“现在你明白了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王大路抬起头,看着孙连城,眼里充满了愤怒、不甘的神色。
他咬着牙说道:“我不会放过这俩人的,是他们合起伙在骗我。”
孙连城靠在桌子前,抱着胳膊说道:“自己眼瞎,就不要怪别人坑你,欧阳菁什么货色你都没看出来。”
“天一亮我们调查组就要回京州了,李达康继续当他的县长,欧阳菁调到市里当主任,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只有你,落得个一无所有,作为男人我都觉的你失败。”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刺激王大路,让他恨不得吃了李达康。
果然,听了几句扎心的话,王大路绷不住了。
急忙拉住孙连城问道:“不……是他们坑我,那些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不能再替李达康背锅了。”
“孙调查员,你帮帮我,我要见高主任,我要把事情都说出来。”
孙连城见有效果了,可是还不够。
一定要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然后在突然给他希望。
于是说道:“晚了,前几天你铁了心替李达康背锅。”
“我们高主任想帮你,可是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实在是扛不住了。”
“所以王大路,这一切你只能怪你自己,没人能帮你了。”
说罢,孙连城迈过头。
听到这话,王大路顿感绝望。
不过他不甘心,拉着孙连城,“不,我知道你们是省里来的,肯定有办法。”
“我愿意站出来举报李达康,还有赵瑞龙,欧阳菁,他们是怎么勾结骗我的。”
“只要你们帮我,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
“只要你帮我,我王大路一辈子感你们的大恩。”
王大路现在不奢求自己还能回到副校长的位置。
只要求李达康,欧阳菁,赵瑞龙这些人,能够得到惩罚。
孙连城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一次。”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见调查组,你敢当着李达康还有易学习把这话说出来吗?”
王大路咬着牙说道:“我现在都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什么。”
“好,既然这样,我就能帮你。”孙连城说道:
此时,李达康还在询问室破口大骂。
“常明远,你他妈反了,连老子都敢关,我要不让你滚蛋,我就不是李达康。”
不管他怎么骂,骂的多难听,始终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
深夜,高育良在酒店房间里,疲惫的靠在凳子上。
他在等电话,孙连城的电话。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高育良猛的站起来,拿起电话。
“喂,我是高育良。”
“什么?太好了,连城真不愧是你。”
“好,你搭台,我唱戏,明天咱们师徒俩就在独山县唱一出大戏。”
放下电话,高育良再无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