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心急啊，九号。”
闪着蓝光的二号速度极快但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小九每一刀斩击。
它的眼中流动着蔚蓝色的雷霆，一对蓝得浓郁到发白的眼球精准地跟随小九的身影。
两刀、四刀、八刀、十六刀……
身着猩红甲胄的小九双刀挥舞速度越来越快，快出了残影，斩出第三刀的同时还能看到第一刀的挥刀轨迹。
但是，无一例外，每一刀都被二号躲了过去，早已被他预知得清清楚楚。
一把软剑从袖口中抽出，似锁定目标的毒蛇，柔软的身躯甩动之下骤然变硬，直刺小九的一只异瞳。
嗖！
迅猛的攻势不代表小九就放弃了防守，他迅速拉开身位，和二号保持了距离。
“没办法，这不是想试试你现在的预知能力能达到之前的多少么。”
二号眯着眼微笑道：“测出来了？”
“没有。”小九坦然地摇摇头，“你这不是全部躲掉了么。”
“呵呵，虽然我不是全盛姿态，但面对现……”
唰！
小九突然袭击，八只异瞳狰狞地瞪着二号，左手血鲨，右手血狼，同时斩向对方。
后者像是被一个磁铁吸住一般凭空拉扯出一段距离，躲避了这个双重攻击。
血狼和血鲨同时撕咬在空气上，硬生生拉开一条裂缝，牵引着地面开辟出一条沟壑。
沈九歌在意识世界中看傻了。
这种威力，他就算动用全力都做不到。
先不说两边武器一边一个技能。
要想在地面上开条缝，至少也得像之前处理音响少女时那样，直接打在地面上，才有可能做到。
打在空气上的同时，依靠威势拉开地面的裂隙，这个力量也太夸张了！
“……在的你来说，也是绰绰有余了。”二号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你怎么老喜欢偷袭呢？”
“谁让你会预知未来。”
小九把锯齿短刀扛在肩上，剔骨刀指向二号，“不偷袭怎么打？”
二号冷哼一声，之前一直在被动躲避，这回该轮到它主动进攻了。
布鞋踏地，二号迎风而至，道袍在破空狂风下猎猎作响。
软剑在手中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型龙卷，剑锋暗藏于龙卷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刺出。
小九瞳孔跟着剑锋涣散，再次凝冻时聚满杀意。
攻势将至。
剔骨刀从侧面斩出，意图挡下剑击。
可那柄软剑如有灵性一般绕过了剔骨刀的威锋，刺中了小九的胸口。
噗！噗！噗！噗！
接连几下刺击全部命中小九的身体，血花在衣物上绽放。
稳住倒退的身体，双刀再次密不透风地斩出，以攻为守，形成了全方位的覆盖面。
但这种程度的防御依旧挡不住。
软剑时而绕过刀锋，时而被刀锋弹开后抖动一下换了个攻势，时而击打在刀身上借力打力。
小九在二号的预判下频频受击，伤口越积越多。
沈九歌看出来了，小九是彻彻底底被二号压制了，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妈的！能预知未来怎么打？
在下一次被二号借着刀身撞击在身上的时候，小九借机逃离，身上围绕着银灰色的流光。
它遁入了镜面。
镜中人看到浑身受伤的小九，表情复杂。
如果小九死了，它有可能可以脱离契约，恢复自由身，也有可能因为契约一同死去，它并不清楚那张奴役契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它好像不知不觉中也没那么恨沈九歌了，好像真地成为了仆从一般。
镜中人自然想不到，这是小九“联系”制造的奴役契约的一部分能力。
“主人……”
小九摆摆手，专心自愈身上的伤势。
镜中，二号站在大街上，脸色有点阴沉。
“没想到啊九号，这么短的时间又给你拿到别人的能力了。”
作为老搭档，它非常清楚九号的“联系”异能有多么麻烦。
在之前的调查中，它也只是知道了九号可以使用宿主的血气异能，没想到又签订了其他异能。
“为了防备你的……”二号猛地转身警惕身后，“……联系，我这次都不敢创造傀儡。”
“但没想到还是……”二号又突然看向高楼，“……让你成长起来了。”
“我绝对要把你扼杀……”
凌冽的寒芒在余光显露！
二号脸色骤变，闭上了嘴，后退几步躲开这道斩击。
小九一刀劈空，再次飞入镜中世界。
看到有些气急败坏的二号，小九终于有机会笑了，
“果然，他的预知异能被削弱了。”
作为老搭档，小九也很清楚二号的“预知”异能在全盛时期有多么恐怖。
那时的二号是可以打开领域的，领域内的二号，全知全能，堪称无敌。
现如今，只是毫无征兆的偷袭就有机会伤到它了，这对二号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削弱。
血气催动到极致，镜中世界的无数棱镜开始轻颤，小九身周的气流都开始扭曲缭乱起来。
接下来，
就是提速时刻！
嗡！
小九从波澜的镜面跃出，双刀交叉于胸前，整个人如同一辆满速的跑车轰鸣。
二号眼眸中流光溢彩，一个下腰躲过了这道叉字型冲击，刚想还击，小九就遁入另一个镜面消失不见。
二号咬着牙，手背上流动着蓝光的青筋越绷越紧。
在高速的压制下，它虽没有受伤，但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起码不像一开始那么游刃有余。
闭上眼睛，强烈的蓝光使得眼珠的轮廓即使透过眼皮也看得清楚。
再次睁眼，那两颗白色涌动的眼瞳更加明亮，眼角噼里啪啦地闪烁着蓝色的电光。
嗡！唰！嗖！呼！
小九再一次停留在镜中世界，八只异瞳都流露着凝重。
它接连不断的攻击，一开始确实压制住了二号，但是对方适应的速度越来越快，预知能力在逐渐恢复。
这一套攻击，反而成了对方适应能力的食粮。
而且，它感受到，沈九歌的意识受到的侵蚀程度加深速度越来越快，它占用沈九歌的身体太久了。
现在依然不能归还控制权，面对二号，沈九歌本体毫无胜算。
八只异瞳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