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天才，就该走不同常人的路！”
“什么规矩仁义，都是错的！”
“是爷爷的错，我没错，我是对的，我没错啊！”
宁凡借着酒意。
醉醺醺说着自己的不甘！
八年时光，心头当初对家族约束的那点不满早就消散了。
他迷茫。
他真的迷茫。
宁凡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过自己，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对是错？
可没有答案。
没人能再给他答案。
严厉的爷爷，啰嗦的父亲。
无人指导他继续前行。
是对是错都已不重要。
可如果此时此刻有族人出现在面前，期待问道：
“凡弟，你要回族吗？”
宁凡一定毫不犹豫跟着其走。
可现实是残酷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个能开导他的人都没有。
姬家只会催促他加快修炼。
姬瑶也只会倾听，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反驳。
就像一个木偶回应。
“八年！”
“是八年啊！”
宁凡英俊脸颊上噙满泪光。
外界只是过去八天。
但他在秘境足足八年！
宁凡自认为天赋盖世无敌，世间罕有。
可八年时间，他的修为不知为何增长总是很慢！
姬家的人都说是因为他心里有事。
所以无法全心修炼下去。
这样下去必有大难，甚至走火入魔！
可自己心里有事吗？
“咕噜咕噜！”
宁凡又灌下大口酒水。
辛辣辣的刺痛感，却让他好受很多。
“瑶姐，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了……”
宁凡拉着姬瑶衣袖。
好似这样，就有了些许依靠般。
可这一次……
熟悉而又温柔的安慰声没再响起。
醉意朦胧的宁凡，抬起头。
猛地呆住！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厌恶！
无比厌恶！
就像是看垃圾一般。
可这眼神……
怎会出现在最爱他的瑶瑶姐脸上？！
“瑶瑶姐，你没事吧！”
宁凡心一颤。
酒意顿时清醒不少。
担忧无比望着姬瑶。
啪！
可换来的是，狠狠一巴掌！
砰！
宁凡被扇了一个跟头。
脑袋狠狠撞在桌上！
直接将桌面磕碎片！
宁凡虽没受伤。
可眼睛猛地瞪大！
震惊、不解……
“瑶瑶姐，您！！！”
“废物，你以为我是你的垃圾桶吗？什么负面情绪都往我身上倾倒。”
姬瑶绝美的脸颊下。
说出话语却让宁凡整个人都碎了。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宁凡踉跄着挣扎起身。
可这一刻更令他惶恐的事出现了！
他体内力量！
竟全部消失了！
连起身都做不到。
好似变成了一根软虫！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宁凡惊恐！
他脸上不是愤怒！
而是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难道连最后一个亲近的人也要离他而去？
比起身体上的怪异。
这才是宁凡最恐惧！
他想要将头埋进地上，当个鸵鸟逃避一切。
可这一次，他已无法逃避。
“宁凡，你这种自私自利的畜生，真是令人讨厌呐。”
笑盈盈的姬瑶。
展露出了真实一面。
冷若冰霜。
无比绝情。
宁凡哆嗦着嘴唇，竟一句话 都说不出。
他捂着胸口。
往日自傲聪慧的脑子，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
“我是姬瑶。”
她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语。
“你一直自诩聪明，可笑。”
“你把我当做你的附庸吗？”
“只会听你抱怨，然后在你自暴自弃的时候，用温柔来安慰你？”
“可很抱歉啊，我姬瑶就是姬瑶，从不是谁的附庸。”
姬瑶冷声道。
她那温柔如水的面孔。
此刻显得那么陌生。
“所以……从最开始接近，你就是带着目的的吗？”
宁凡绝望道。
他想哭！
心痛得抽搐。
可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反而是流不出眼泪的。
姬瑶根本不屑于回答这么弱智的问题。
“知道吗？以前我是姬天地的私生女。”
“他总说我不配做他的女儿！”
“我姬瑶也配姓姬？”
“一个野种罢了。”
姬瑶冷声道：
“可自从我去到羽衣城认识你后，我就成为了他口中骄傲。”
“不愧是我姬天地的女儿！”
姬瑶自嘲模仿姬天地语气。
没有动怒。
有的只是淡漠。
“……”
宁凡麻木低下头。
“跟我走行吗？”
“我可以给你幸福。”
宁凡哽咽道。
即便知道姬瑶给他下毒。
但他绝望的不是喝下未知的毒。
而是姬瑶似乎要离他而去……
“你的脑子，到底装的是什么？”
姬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
脸上多了一丝怜悯。
对弱智的怜悯。
“我为了你，背叛姬天地？背叛家族？”
“到底是你在说梦话，还是我没睡醒。”
“我的幸福，谁也给不了，只有我自己才能给得了！”
姬瑶冷冽道。
“为什么！”
“瑶瑶姐，为什么！”
“你不是说姬家老狗从未把你当做过女儿吗？！”
宁凡激动质问！
啪！
姬瑶黛眉微皱。
狠狠抽了宁凡一巴掌。
这一巴掌没打伤宁凡。
反而将姬瑶手心撞得血肉肿胀。
“不愧是先天至尊。”
“就算中了百香软骨散，体质还是这么强横。”
姬瑶平淡说道。
“宁凡，嘴巴放干净点，姬天地再不好，那也是我父。”
“……”
宁凡浑身都在发抖。
这句话。
让他只想逃避，将头埋入地下。
曾经父亲、爷爷对他多好。
可他又做了什么……
“一个连自己家族，自己爷爷父亲都舍弃的人，外人又怎会瞧得起？”
“我根本不爱姬家，甚至最讨厌姬天地，他还杀了我娘。”
“可我是姬瑶，我体内流淌着姬家的血。”
“我不会与姬天地撕破脸皮，即便只是虚伪的爱。”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自身家族都靠不住，又还有什么是可依靠的呢？”
“外人吗？”
“家族不好，那就试着改变，这种圾泥潭般的地方，我不正是从此诞生的吗？”
“没有家族，又哪来我？”
姬瑶轻描淡写。
宁凡泪水早已淹没视线。
只感觉有一万根铁针在狠狠扎他脑袋。
“父亲！”
“爷爷！”
“族人……”
宁凡哽咽低声哀嚎。
他知错了……
但这一次，再没人能来帮他。
他……
愚蠢的作死的斩断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