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软饭可以是一种行为，也可以是一种态度。”
秦家维把张帆牵在怀里，拿下巴磨蹭着她头顶的发，痒痒的。
“那你是行为，还是态度呀？”
张帆咬着唇，身体发酥，有种说不上来的羞耻感，让她想要逃，却又舍不得。
“我都可以！”
秦家维笑着：
“只是提出交往的是我，怎么样也应该花点儿钱，追追你才行。吃软饭，也得走个程序嘛。”
吃软饭还有程序啊？
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好舒服，好惬意，有一种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的感觉。
“你一会儿还要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回家吗？”
“嗯！”
窗外的荷叶随风飘动，露出了叶子下面还未开放的荷花。
粉红，粉红的。
“这两天可能不能陪你了，爷爷奶奶住在山里，信号也不是很好，如果没有及时回你消息，别胡思乱想，好吗？”
“知道了！我刚好也有点儿事要忙。”
张帆娇羞，她又不是爱查岗的人。
……
酒店门口，秦家维将帆布包递给张帆，价值十万的那块原石留在包里，其它废掉的石头，他真的准备拿回去，给他奶奶压咸菜。
“遇事不要逞强，不太急的话，等我回来！”
像哄小孩儿一样，他揉了揉张帆额前的发。
“知……道……啦！”
张帆佯嗔着拍掉他的手：
“路上开车小心，有信号的话，尽量给我发个消息。”
“嗯！”
嘴上答应着，可秦家维站在那里，脚步一步没动。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他长得那么出众，路过的人都会瞟上几眼。
张帆羞了，挥挥手，自己先转身跑了。
到了房间，她连忙发消息，告诉秦家维自己进房间，然后趴在窗户上看着车子离开。
原来这就是恋爱，明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也会感觉到很甜。
她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傻傻的笑着。
电话铃声响起，看号码，是徐桂荣。
“帆帆啊，不是妈妈不相信你，但是这么多天了，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送我们去帝都啊？”
很多天了吗？
才三天而已！
现金要三百万，然后买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又得一千多万。
这么多钱，普通人打工要从封建时代打起。
她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刷视频，也才有四百一十四万七千二百块。
偏偏这两天又有事情忙，没法刷。
“我已经委托置业公司了，手续正在办理中，你们要是着急，我可以给你们定飞机，定酒店，你们先熟悉环境。”
“好好好，那样也挺好的，就这么定了！那个，帆帆，你吃过饭了吗？要不……”
“没事我挂了！”
不等徐桂荣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拿出另一部手机，连接上了自动刷屏器。
有钱了就是“帆帆”，没钱就是“死东西”。
谁说钱不是万能的，谁说钱不能买到亲情？
徐桂荣刚才说话的语气多么温柔，多么小心翼翼？
二十多年了，张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柔。
可惜，她不稀罕了。
要来了身份信息，她定好了三张机票，又定了一间套房。
处理完后，转发到徐桂荣的手机上。
等送走他们一家子，她的世界应该就能清净了吧？
翌日，有飞机从天空中飞过。
张帆看看时间，徐桂荣应该已经坐上去往帝都的飞机了。
她望着窗外，蔫蔫的，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
如果金钱真能买来亲情，她希望能退回到刚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相爱的父母。
可惜，再多的钱，也办不到。
看了一眼正在勤奋刷视频的手机，她释然了。
她没有办法选择拥有什么样的父母，但是她可以选择做什么样的家长！
以后她有孩子了，一定让孩子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以及富足的人生！
想到这里，她忽然脸红。
秦家维又高又帅，跟他生的孩子，一定非常可爱。
她越想越羞，抱着被子在床上打着滚。
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号码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是谁。
“张帆啊，我是你爸！”
还是删视频的事情吗？
算了，张帆选择妥协，只要不再来烦她，删个视频而已，她能办到。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你给你妈在帝都买房了？还给他们钱，给他们车？”
张帆一愣，这俩人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为什么消息这么灵通？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那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我是你爸！生你，养你，我也有份，你给她什么，就得给我什么！”
这话听得张帆脑子都懵了，现在都有份了，当初是谁，在法院将她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谁都不要的？
“张国军，你好像忘记了，咱们签过协议，你还拿去做公证了。你放弃我的赡养，我放弃你的遗产。”
“可你妈不是也跟你签了吗？你为什么给她买房子买车，还给钱？”
“因为她是外婆的女儿！”
张帆吼了出来，血脉相连，如果真不是到了那个份上，她怎么会用金钱买断亲情？
她不疼吗？
她疼！她不但疼，心还哇凉哇凉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爹不疼，娘不爱。
小时候写作文，要写家庭，写父母，开家长会，开亲子运动会……
谁能体会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被父母环抱的同学们中间，是什么样的心情？
对面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语气变软了：
“帆帆啊，爸爸有爸爸的难处。爸爸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你总不想看到爸爸因为你的原因，再离婚吧？你摸摸良心，我对你，比你妈对你，要好吧？”
“所以呢？”
“所以……爸爸公司出现点儿小状况，流动资金有些短缺，你帮帮爸爸，好吗？”
张帆笑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啊，有钱是真的好！
“那你的遗产，我能继承吗？”
对方明显有些发愣，过了几秒才回答。
“你自己都那么有钱了，爸爸这点儿财产……你马上要有弟弟了，咱们张家，有香火了呀！”
“呵呵！我有钱了，你有份，你是我爸！你的遗产，我没份，我不是张家的香火！那你叫你的香火解决你的资金问题呀，关我什么事？”
张帆啪一声挂掉了电话，顺便拉黑了张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