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可不一会儿，张帆的小摊前就排满了人。
大学生的素质还是有的，他们会先点了赞，再去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偶尔有些没道德的，一个赞来回的点，不用张帆开口，自然会有人帮她去怼。
大学生，就是不缺热血与正义！
跟这些人做生意，就是省事。
一千个赞很快凑齐，任务平台的佣金三百块也成功到账。
经济上来看，稍微有些亏，但是系统奖励升级了，她现在每刷一个视频，就是奖励二十四金币。
发财指日可待！
“不好意思，任务做完了，今天的点赞到此结束，谢谢同学们！”
张帆准备收摊，可没换到礼物的同学不舍得走。
“你这里还有东西没送完，要不你再接个任务吧？”
同学们期待的小眼神，让张帆心软了。
这些东西退回去，也是可以换积分的。至于积分多了能干嘛，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有用。
不过也就这么一点点了，而且小鸡小鸭子剩的最多。
大家都住寝室，喜欢的养不了，退回系统不就相当于把它们抹杀了吗？
“行吧，稍微等我一下！”
张帆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椰树模式，ppt广告，为自己一个月后开业的杂货店也造造势。
杂货店的名字，就叫随缘，什么都卖，旧货古物，稀罕玩意儿。
全部都是一口价，有眼缘，你就带回家！
“好了，搜这个视频，然后点赞，就可以把自己喜欢的礼物带回家了！”
“我我我，我点好了！”
“我也点好了！”
……
不一会儿，所有的礼物全部兑完，就剩一只看上去状态不太好的小鸭子，孤零零的待在笼子里。
“就剩你没人要了，可我住酒店，养着你会被投诉的吧？”
张帆蹲下，有些遗憾的看着笼子里的小鸭子。
“我还能换一个吗？赞已经点完了！”
一部手机递到了张帆的面前，视频的右下角有一个红红的小心心。
“可以，但是就剩一只小鸭子了！”
她双手将鸭子捧了出来，转身抬头，看到秦家维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接下来的第一反应，她先扭头看了看四周。
好嘛，果然有一群女人在不远处观望着，还拿手机在偷拍。
“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秦家维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个女人避他如蛇蝎？
“不是怕你，是怕你的粉丝！”
张帆连忙退后一步，伸直了双手将小鸭子递了过去：“我已经被人抓过一次奸了，不想再被人无缘无故打，”
“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秦家维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他伸出手掌，大大的手掌感觉比张帆两只手放一起还要大。
看着他黯然的神情，张帆又忍不住同情，这也不是他的错。
她的话一说，好像人家是瘟神一样。
“我这里还有剩下的小米和芝麻，你一起拿走吧！笼子也可以一起送你，需要吗？”
像是看出了张帆眼中的怜悯，秦家维苦笑着点点头。
“谢谢！”
“没什么，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张帆将东西收拾好，递给了秦家维。
虽然还是保持着夸张的距离，但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女声响起，吓得张帆本能的缩手。
她以为又是秦家维的脑残粉，上门找事。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是有几分陌生的女人。
四十多岁，皮肤暗淡，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夸张的是她头顶新长出的白发，染发膏都遮不住。
忘记是多少年了，没见过母亲了。
要不是那眼底熟悉的厌恶感，张帆真认不出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张帆，你什么态度？”
女人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强行转过来，看着自己：
“你爸说你变坏了，我还不相信，你怎么成这样了，见到自己亲妈，也不知道打招呼？”
她皱着眉，眼底的厌恶更加的强烈，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是你说的，你的义务已经尽完了，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妈了！”
张帆面无表情的挣开她的手掌，退后了一步。
“你还记仇啊？”
女人好笑的弯腰仰脸，看着她：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任何时候，都得叫我一声妈！”
沉默。
张帆浑身上下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她缓缓拿出手机，调开一个录音，将声音开到最大：
“别叫我妈，你个丧气东西，除了要钱，你还会干什么？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赚钱给父母买楼了，你还在伸手要钱，你是个废物啊？”
熟悉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语气冷得让人心寒。
手指滑动，张帆又调出一张照片，内容是一份“自愿放弃继承一切遗产”的合约。
“签合约的时候，你就已经说了，让我当自己是孤儿，孤儿哪儿来的妈？”
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撇了撇嘴：
“你愿意恨就恨，我不在意。但是我养你这么大，恩情你得还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继承你任何东西，但是有义务养你，是吗？”
“那不然呢？我也没什么给你继承的啊！让你签合约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王叔叔安心，省得以后扯皮。”
为了让他安心，就可以让自己亲生女儿心死，是吗？
张帆也不想去争这些了，她大概已经猜到，可能是张国军叫她过来，为了删视频的事情。
无所谓吧，如果世界能安静一些，这口气，她愿意咽下去。
“说吧，你来干嘛的？”
女人很不满意张帆这个态度，但她也不想多纠结，直接开口：
“你是不是找人要修老家的房子？”
张帆一愣，不是为了张国军的事情吗？
“我修个房子，让你回去有面子，不算什么坏事吧？你怎么看上去，像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