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盘算,自从那女人到了军中之后,景澜对她的态度很不好。
后来那女人离开了 ,矿山之中,便接二连三的出事!
如今想来,那女人的身份,绝对有蹊跷!
“是一个叫做姜妩的女人,这段时间,景澜殿下情绪不高,一直惦记着那个狐狸精!
他曾经把那个女人带到山中,为了她,燃放了一夜的烟花!”
万岐道长闻言,瞬间也来了精神:“这姜妩是何人?”
“这人救了景昭苒,为了表示感谢,才被带到军中设宴款待!”
李长乐说着,便开始回忆着姜妩到了军中之后的各种细节,如今,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师父,这女人的身份,绝对有问题,自从到了军中,她便三番五次的挑拨我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看样子这个女人的身份相当可疑,说不定,殿下的大事,接二连三的受阻,就是因为那女人!”
“师傅,那该怎么办?”
“你说那女人是昭苒公主的救命恩人,说不定,公主会知道她的底细!”
李长乐赞同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师父咱们便快些赶路,只要到了军中,便就安全了!”
如此想着,李长乐身上,就又多了一股劲儿,脚下的速度,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清风与明月,带着人很快就找到了李长乐与万岐道长逃跑的方向。
他们穷追不舍,那万岐道长开始不断的在身后丢着毒物,很快,他们所走过的地方,毒物,毒气丛生 形成了一道有毒的屏障。
清风与明月等人,看见那快速形成的毒气屏障,没有继续去追李长乐与万岐道长。
他们出来之前,县主就已经交代过,那万岐道长,会用毒,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关键时刻,还是要保障安全!
眼看着那二人跌跌撞撞的朝着景澜殿下的军营方向逃,明月唤住了清风:“别追了,咱们回去吧!”
“可是,他们就在眼前……”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景澜殿下的地盘,就算是那万岐道长会用毒又如何,县主一点都不比他差!
咱们还是先回去复命吧!”
明月说着,便将长剑回鞘,唤着清风等人离开了。
李长乐跌跌撞撞的逃回景澜殿下的军营当中。
“殿下,不好了!”
景澜坐在桌案前,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张美艳白皙的脸 ,也不知如今姜妩去了哪儿!
却不曾想,随着一声惊呼过后,浑身狼狈,满身脏污的女人 ,竟然闯进了他的军营当中!
“大胆毛贼,竟然敢闯进本殿下的军营当中,来人将这起该拖出去杖毙!”
话音刚落,李长乐就恼了:“殿下饶命,是我啊!
我是长乐!
您不认识我了吗?”
景澜听声音,当真是李长乐的声音,他仔细地辨着,最终才确定眼前衣衫褴褛的女子,真的是昔日里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李长乐!
这才看出来眼前狼狈不堪,浑身脏污的女子,竟然真的是李长乐!
景澜下意识的蹙眉,眸子里的厌倦,十分明显。
“你怎么弄成了这副鬼德性?
不是说要去白瞿城接应你师傅?
万岐道长人呢?”
李长乐闻言,只觉得心中酸涩。
这一遭去白瞿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如此狼狈的回到军中,简直是险象环生,没想到,景澜竟然对她这般冷淡!
明知会有危险,却连一句关怀的话,也都不愿说出口。
李长乐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了
\"你可将道长带到了军中?
“嗯!”
“道长人在哪儿?”
不等李长乐继续说什么,景澜殿下便满脸的欣喜:“既然如此,还不让万岐道长快来见本殿?”
“殿下,长乐有事情要跟你禀告!”
闻言,景澜的脸上,尽是不耐烦:“长乐,你该知晓,如今本殿下最忧心的事情是什么!
既然万岐道长来了军中,为何不让他来见本殿?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过后再说!”
“殿下,这件事情,关乎重大,您还是听我把话说完!”
见李长乐言辞恳切,景澜这才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你说!”
“殿下,你可知,咱们的硝石矿山发生坍塌,火器被全部炸毁,是何人所为?”
闻言,景澜的脸色,瞬间幽冷,看着李长乐的眼神,犀利无比。
“李长乐,不要试图吊着本殿,你若是知晓什么,便说出来!”
“殿下可还记得姜姑娘?”
提起来姜妩,景澜的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你说这些,与姜妩有什么关系?”
“那姜妩,说不定敌国派来的习作......”
“够了!”
李长乐的话,被景澜直接打断,他的脸上都是不耐烦,嗓音清冷的道:“长乐,说到底,你还是在为了姜妩争风吃醋!”
“殿下,不是的!
您难道不觉得奇怪?
为何之前的硝石矿山开采的进度,一直都很顺利,自从那个女人去过山里之后,就开始不断地发生意外?”
李长乐声嘶力竭,可是她如此的模样,更显的面目狰狞可怖。
惹得景澜更加厌烦,李长乐还欲说什么,却被景澜不耐烦的打断:“李长乐,你应该知晓,本殿下为何让你跟在身边!
如今的你,可是越发的不懂事了!
你若是继续在本殿跟前搬弄是非,就别怪本殿对你不客气!”
李长乐看着眼前冷脸冷面的景澜,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陪在景澜身边,这么多年,为他出谋划策,最终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心中万分的不甘!
“殿下,长乐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您对我,就这么一点的信任吗?
殿下与那个女人认识了,不过数日的功夫,您就这么信任她吗?”
景澜看着李长乐的眼神,越发的凉薄:“李长乐,你在我身边,为的是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倘若本殿要娶别的女子为正室,你还会跟着本殿?”
“我对殿下,一颗赤诚之心,殿下不能那么对我!”
“你看,李长乐,说来说去,你贪慕的,也不过是本殿的正妃之位!
别把自己说的太过清高!
要知道,当初的姜妩,可是对我们的身份丝毫不知!
甚至是为了救昭儿,三番五次的涉险!
就冲这一点,你就不如姜妩!
李长乐,你若是以后乖巧懂事,在本殿身边,说不定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倘若你非要挑拨是非,就别怪本殿对你翻脸不认人!”
说罢,景澜霍然起身,愤然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长乐的心里,升腾出来了满心的绝望。
跟在景澜身边的这些年,到底是她的一颗真心错付了!
她落魄的跌倒在地上,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景澜,是你先负了我的!
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下万根针,日日承受噬心之痛的!
李长乐不能接受景澜辜负她!
绝对不能!
景澜来到了万岐道长居住的地方,一进门,便看见了已经沐浴过后,洗去一身狼狈的道士。
似乎是早就意料到了景澜会来找他,万岐道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诧,尚算客气的对着景澜颔首,算是打招呼。
“贫道见过殿下!”
万岐道长有点本事,因此之前每一次与他见面,景澜都觉得这道士虽然高冷,却也值得敬重。
可接二连三的受挫,景澜对他的本事,也开始持着怀疑的态度。
因此,看见万岐道长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心中生了几分不悦。
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道长这一路上奔波劳累,委实辛苦了!
对本殿安排的住处,可还满意!”
万岐道长轻声一哼,语气里透着隐忍的怒意:“殿下的安排,贫道不怎么看重,但是殿下这么欺负长乐,贫道实在是看不下去!
贫道的干女儿,一颗心里,只装着殿下,殿下为了一个只认识几日的女子,这般的伤害长乐,难道对她,不会有半分的愧疚!”
本来就因为李长乐的那一番说辞,搞得心里不痛快的景澜,如今听见万岐道长给李长乐撑腰,心里的怒意值,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的眼神里,透着阴鸷,眼神似乎能够杀人般的凛冽。
“道长这是来说教本殿的?”
“殿下乃是人中龙凤,何必为了一个偶然遇见的女人,坏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能够帮助殿下的,只有李家与贫道!
殿下还是早点认清现实!”
万岐道长的话语,极尽猖狂。
这些年,景澜仗着李玉湖,的确是日益强大,可是李家,李长乐,甚至是这个劳什子的干爹,也都敢对她颐指气使!
他明明是大齐皇室唯一的子嗣,就连当初他唯一的隐患,也都成了死人!
就算是父皇不肯封他为太子,他也依旧是大齐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岳贵妃竟然老蚌生珠,再度有孕了!
这也让景澜再一次紧张起来!
他想要那个位置,靠着李家,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可是如今的李家,权势滔天,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连沾染上李家的阿猫阿狗,也都不把他这个殿下放在眼里!
这一切,全都是造成景澜想要毁掉李家的根本!
李家欺负人,都欺负到了他头上!
景澜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狠厉,不冷不热的道:“凡间世俗,道长还是少掺和为妙!
事不关己,道长又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出头!”
万岐道长听出来了景澜话语里的警告意味,不由的打量着他。
之前的景澜,懦弱,胆小,时光荏苒,几年的时光下来,如今的那个毫无主见的殿下,竟然浑身的戾气,霸气侧漏。
许是感受到了景澜的恼怒,万岐道长身上的锋芒,瞬间收敛,换上讨好的笑:“殿下息怒,贫道乃是凡尘之人,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只是想着,殿下如今的大业,还是要靠着李家,您只需要将长乐照顾好,予她正妃之位,李家便会为了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万岐道长的语气,软和了几分,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夹杂着警告的意味。
看样子,李家这几年,真的是忘乎所以了!
{“这几年,本殿对长乐,虽算不上是照顾有加,却也是有求必应!
前几日,只是因为昭苒公主带着救命恩人入了军中,设宴款待,她就与本殿闹脾气!
道长,如今正是本殿的关键时刻,本殿实在是没有心思去顾忌儿女情长!
您是长乐的干爹,她又肯听你的话,你也帮着本殿劝劝她!
哪怕日后,本殿的身边,有再多的女人,她也是本殿的正妃!”
景澜很会恩威并施,万岐道长听他这么说着,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殿下大义,自然知晓如何对待长乐!
贫道听殿下如此说着,也就放心了!”
景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随即落座,对着万岐道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万岐道长倒也没推辞,坐在了景澜下首的位置。
“道长可听说了硝石矿山的事情!”
“嗯,长乐与贫道说了!
殿下难道不觉得,矿山出事,有蹊跷?”
景澜心中不悦,这万岐道长说到底还是在偏帮着李长乐说话!
这些说辞,想必是李长乐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的!
景澜面不改色,淡淡的道:“本殿已经命人去调查过,山矿坍塌,是因为过度的开采,导致山体失去了支撑点!
山体坍塌带来的震动,引的存放在山的另一头的火器,发生了爆炸!
说到底,不过是连环效应罢了!
道长见多识广,自然能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让长乐请来您老人家,是听闻您能制造出来威力巨大的炮车!”
景澜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如今两国交战,战火一触即发, 若是道长能够帮本殿,制造出来威力巨大的炮车,待到本殿大事所成之际,道长便是开国功臣!”
万岐道长的眸色变了变:“殿下所言,贫道心中自是知晓 ,其实 ,贫道做了这么多,也并不是毫无所求!”
“不知道长想要些什么?但凡是本殿能够满足的,我必当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