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激也上前,看着精彩纷呈的打斗——假立渊蝎子摆尾,宇唯虚晃一招,凌隆锤左右护法。
风驰电掣与海阔天空叠加起来的效果竟与假立渊平分秋色,两个身影倏分倏合,那气势恢宏磅礴,像是一个写着史诗巨着的少年,令人叹为观止。
刺门中人根本下不得手,只在围观喝彩。
“什么玄伍镜,本尊就是本尊,如假包换!”
这话倒像是宇唯的口气,他准备跳到人堆里束手待缚,假立渊却纠缠不休。
就在这时理激跳到二者中间,使出跟早上宇唯用的一样的招数——太极怪圈。
二人便陷入循环。
宇唯眉头微皱,不禁刮目相看,自己徒有虚名,理激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野心十足。
但宇唯也会太极怪圈,忌命册告诉他可以施展圈里圈外,来回于安全与危险的边缘。
待受伤的刺远手持玄伍镜而来,确认是真宇唯,
锁烈率领所有人一拥而上,把宇唯救下,假立渊活捉。
“这倒还是有点研究价值的。”
之前受了许多伤而身体略显单薄的刺远看着这个塌肩膀犹如被困的雄狮,兴趣盎然道。
而匀佑,已不知躲哪里去了,理激忙命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得赶快回仙广冥。”
宇唯还一身酸痛,就马不解鞍地想奔赴下一场竞技。
看着眼前宇唯的脸有些变形,左手伤得下垂无力,理激自愧弗如,忙命医疗小组为他简单处理下伤口,淤青处。
“仙广冥整座宅子都消失了。”
在被刺远带回仙广冥门前时理激才如实相告道。
“什么?老小叔出来了没有?”
“目前没。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一言难尽。”
当他们出现在曾经是仙广冥的门前时,命忌中人都围了上来,目光群注,所有的疑问都指向宇唯。
“据说你和匀佑同时出现在芳草地,你们是如何勾结的?”
木锦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问,木门已派木镇前去芳草地,而他料定匀佑大概率不会再出现在芳草地,现在却又如此,还没等宇唯回答就直奔芳草地复仇。
“你既然能够回来,相信萧q在里面也并无大碍。”
鹰茂的心放下了些许。
宇唯心急如焚道:“那里面一环套一环,十分复杂,我也是靠自己的忌命文才误打误撞地出来。”
“你怎么丢下萧q爷不管自己逃命呢?”
命忌中人评头论足道。
“我这就回去!”
宇唯显然被激到或者诈到了。
“他奶奶的!”
脾气火爆的冯三爷往曾经是仙广冥的平地抛出花斧扳,那扳像进入了结界一样速度缓慢了下来。
一招静岳夺刃他已瞬移到了平地上,众人脸上皆露恐惧惊骇之色,要知道今天仙广冥可是不祥之地,如此冒进恐怕有性命之忧,沾染晦气更是少不了了。
宇唯见状也毫不避讳,踏入了那片平地,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建造房子。
冯三爷也听到了,忙往里奔去,宇唯怕他会有什么危险,也紧紧跟上。
预摸在之前水火府的位置,一群那天宇唯见到在舅舅画里的精灵活灵活现地打着地基,添砖加瓦。
冯三爷不禁感叹道:“神迹啊,想我炎域督也不过就那样。”
“老三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宇唯请教道。
“水火府的运行已经能够截取仙广冥的一个时间段,达到亘古不灭。就算受到妖人邪物的干扰,也能灾后重建,不被破坏。眼下你所看到的,便是当年建造水火府的雏形。”
“他们看得到我们吗?”
宇唯指了指精灵们,诧异之色久久未消。
“他们想不想的问题。”
“他们不是来忌命界诛杀水中仙的吗?”
“水中仙看似逍遥法外,但估计嘚瑟不了几天了。”
“老小叔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得赶紧把那盘忌命棋下完。”
“哼,以仙广冥作为赌注吗?葱算打的如意算盘。”
“老三叔你都知道?”
“现这世间,对忌命棋最如痴如醉的也就斗奇派的葱算,而仙广冥变成这样,也肯定拜他所赐。我只是迫于神秘人的介入,才无从插手。”
“神秘人怎么了?”
“我想自杀的念头由来已久。”
冯三爷没由来地来了这么一句。
宇唯还想再问,一支波黎光也射了进来,悬在半空,试探性地查探周遭是否有危险。
这时忽然从地面凸出一只巨手,同当日在悬魂屋从魔幻手机里伸出来的一模一样。
宇唯那时只顾着恐惧躲避,全然没了印象,此刻见到如临大敌。
老三叔却在背后将他一推道:“去吧,不救出细弟你是不会安心的,我更不会安心。”
静岳夺刃的功夫妙就妙在可以延伸至各个领域的拳打脚踢,宇唯只感觉后背被轻轻一触,仙气飘飘地往那巨大的手掌上送,下一秒回到了仙广冥的庭院。
原来傻子宽,疯子窄今天的任务,就是保证宇唯不出棋局里的仙广冥,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空间上,所以利用魔幻手机的穿梭时空,又把宇唯搞了过来。
此刻水府已完全被毁,火府也危在旦夕,宇唯瞥见地上自己写的忌命文,完全看不懂,恍如隔世。
“牧宇唯你就这点扭转空间的本事,逃了又逃?”
葱算似乎稳操胜券,那声音涤荡乾坤。
“是个男人就冲我来,别表面一套背后三刀。”
“啊,有趣啊,太有趣啦。”
“神经病!”
仙广冥的兵器库已被葱算攻陷,除了水火棍之外,什么水锁链,火药引不遗余力地浪纵鲸吞整个庭院,宇唯被困在中间,犹如汪洋里的一片叶舟,孤独漂泊。
宇唯尝过水锁链的威力,不敢贸然行动。
在他抛出百宝箱制造混乱的时候,头顶的五节棍又再次出现。
葱算自满的神色凛然一惊!
下一秒只觉得眼前花火一片,被晃得睁不开眼睛。
原来是龙鳞,自从昨天吸雷引诀后它就一直待在宇唯的百宝箱中,只为再次璀璨夺目的那一刻。
宇唯看了一眼此刻的棋局,水中仙已占上风,葱算的棋风颇像干匡的险势,大峰厥偏安一隅,而自己一直不怎么在意,已经像大伯挚传那样厝火积薪。
除了吐血,恐怕只有十星连珠才能盘活了。
五节棍在一片光明中缓缓下落,宇唯的五行瞳在它面前还是粗浅微末,逊色很多。
本来用十星连珠可一招致胜,且不会自损修为,省去很多功夫,但忌命界能操控十星连珠的,非神即龙,宇唯勉强凑出了一个七星连珠,但也够葱算受的。
只见宇唯脚踩各种兵器在院墙内穿梭,狭刀跟凌隆双锤与五节棍连为八节棍,这八节刹那间散发圆形的光芒,悬于半空,围绕着宇唯转动。
葱算被龙鳞这么一晃,像被玩弄于股掌间,内心好不恼火,运起所有兵器犹如一座刀山,盘旋控纵,陵劲淬砺,又繁复无比,伴着各种铁器相接的声音,竟将宇唯和八节棍包围,裹成一个巨大的铁球。
在火棍的照明下,宇唯强行而上,愣是将铁球挪到了葱算的危楼面前。
葱算坐在998室里对花啜茶,放松警惕,只道宇唯是被困于铁球内无计可施,上天入地走投无路,不由得嘴角上扬,窃喜得意。
殊不知宇唯给他来一个回旋天体,八个圆形的光芒在铁球内旋转,各种兵器都被催动,摆脱铁球的引力,直将危楼砸得面目全非。
葱算被这招突如其来的草船借箭再加倍奉还吓了一跳,局面一下子扭转,只好被逼跳楼,狼狈至极。
宇唯使出蓝魔幻影,全力追踪葱算的去向,在狭刀处凝聚剩余七节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想要一举击穿葱算的胸膛。
短短几个回合下来葱算节节败退,此刻已半截入土变回活死徒。
“只要救出萧q,还是留葱算一命的好,斗奇派有他这样的人,不愁不乱,又能拖真心发展的高手后腿。”
索翁这番见识实在是高,宇唯也不是不懂,只是自己刚被逼入险境,还在气头上。
趁着葱算逃命之际,宇唯看了看大峰厥和水中仙的对弈,局势还不明朗。
可这时大峰厥忽然自毁棋势,手法跟挚传相似,所占的位置却又是萧q爷的旧坐。
“不好!”
宇唯大叫道,仍旧不懂大峰厥的下法,甚为惋惜。
就在他准备接应大峰厥的时候,大峰厥又瞬息间大杀四方,把水中仙逼得退无可退。
再看那棋局,已熠熠生辉,本已舍弃的棋子盘活了停滞不前的各方,但受益最多的还是大峰厥,阵势风水都星光璀璨。
“置之死地而后生!”
宇唯这才如梦初醒,自愧不如道。
水中仙困兽犹斗,被逼急了又放出五行蛇,外加雷电做掩护。
大峰厥笑而不语,手执五行图腾,冲杀入阵中。
宇唯也想帮忙,但总是适得其反,要么狭刀不小心碰到大峰厥,要么让五行图腾燃烧起来,尽帮倒忙。
“忌命之子,你只顾另一面棋局,这一面不用担心,我自有定数。”
大峰厥胸有成竹道。
就在这时火府里燃起熊熊大火,而看那水府已坍塌破败,若连火府也难逃劫数宇唯的棋局后方就毫无退路了。
带着担心与好奇,宇唯跃回地面,想闯入火府。
为何他小时候就那么听话,不叛逆一回?
现在又只剩个空壳了,噼里啪啦地响,火府火光冲天,仙广冥上空一片黑烟。
匀佑是如何进火府的呢?宇唯心里向忌命册闪过一丝疑问。
难不成是从后堂的画里出来,再从后门进的?
水火府为什么会坍塌和着火呢?
棋势所逼。
就在这时火海里传来一个熟悉的求救声,宇唯赶紧让滕龟施展化水神功,自己也准备闯进去。
“忌命之子,别冲动,里面浓烟滚滚,就算是有水膜保护也只够一个人出入,好好利用你的忌命物吧。”
大峰厥已快结束乱局,此刻光顾宇唯这边,仙人指路道。
水棍?
宇唯忽然想起萧q爷利用水棍拉他的场景,不禁有了主意。
如何使用水棍救人?宇唯问忌命册。
这水棍的使用本就无甚套路,胜似缘机活法。都是在萧门子孙最轻松自然的时候运用出来的,此刻你紧张兮兮,不适合使用。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宇唯焦急如焚,比火府里的火还“大”,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地跟忌命册说好话。
送你一招,愿者上钩。忌命册终于回应道。
万般感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现在只能载舟,因为舆论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只有利用这有趣的一点,而不是非此即彼,非赞即骂,还有忽略,还有不屑。你才明白茫茫众生,究竟有多么不值一提,而又相对的弥足珍贵。换个视角,而非空谈。
宇唯闭目凝思,潜心感受,手里的水棍在不断地吸收从水府渗透出来的水,不断长长,穿破层层火焰,直到停在已昏厥之人的头顶,继而向下垂直延伸水柱,约摸到半米时,穿针引线得像个绣花女穿顶针,一个金光闪闪的水鱼钩便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