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合捕怪物的监察局队友飞起一把叉子向怪物砸去。
聂啸天抬手捉住叉子,反手就给丢了回来。
其余的队友急忙抬出驱魔杵格挡。
于是那把叉子直直向孟行允飞来。
孟行允身形没动,尸魁却有些坐不住了,急忙一个身法闪至孟行允身前,将那柄叉子捉住了,棕红的眸子中涌现浓重的杀意:“干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啊,手下人没注意,刀剑无眼,还望二位见谅,见谅!”
钱浩思举着拳头打哈哈。
在场的其余众人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楚明远和楚江阔均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至于韩佳宁与夏雨柔二人忙着与聂啸天战斗,无暇顾及。
孟行州抬手就将叉子丢到了那名举驱魔杵格挡的队员脚下。
“还请钱队长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否则若是孟队长出了什么差池,咱们会长只怕不会如我们这般好说话。”
一旁的曹山幽幽开口。
“看见了吗?”
孟行允推开身旁挡着的尸魁,表情一成不变:“我都还没参战呢,这帮人就急吼吼的憋不住了,想着趁机对我动手,毕竟,到时候说出去,都能按在聂啸天的头上。”
“我要是进去了,万一他们趁我不备在我背后捅刀,不得死得更快?”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干站着吗?”
孟行州一时陷入两难,打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这么窝囊!
“先耗着吧!”
曹山此时完全明白过来张万丰叫孟行允代表协会来参与协助的真正意图了。
这段时间以来,自打张万丰将孟行允招揽进协会,围绕着孟行允的纷争就没断过,从入会仪式的几大家联合挑衅,到桑项眀的要挟,楚家的金蝉脱壳,无一不是针对孟行允而来。
孟行允既要面对威胁,又要担得起协会重点成员的担子,与其如此,不如将脓疮一起挑破。
要么让他在这场围捕中大显身手,让他们看到实力之间的差距,彻底树立起他独当一面的能力。
要么趁这个机会,把依旧试图作祟的那些个阴暗里的货色摆到明面上来,让他们不敢为非作歹。
钱浩思是监察局的人,自然听命于高明。
高明明面上受姜海东与修行者协会的钳制,可暗地里一直与聂楚两家有所勾结。
今日这场围捕,几大家族与协会都出了力的,谁能保证在这场斗争当中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呢?
反正,到时候再装模作样的给个烈士追悼的名誉不就结了。
何况楚家原本就对孟行允虎视眈眈,再加上中间那个众人围捕的对象聂啸天。
死在他手下,岂不名正言顺?
想到此处,曹山背后冒起一阵冷汗,转头道:“孟队长,要不我们装模作样出几个人,意思意思,你和小州守在下山的必经关卡上吧!”
“到时候说起来,咱们协会也是出了力的,他们也说不着咱们!”
“不用。”
孟行允放心的拍了拍曹山的肩膀,晓得此人已经回过味来。
他目视场中央的战况,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我若不去参战,协会明天必定会出现在齐市的头条上。”
天道者已经全部参与了围捕聂啸天的战斗,夏雨柔带着夏家派出来的十多名修行者,也都游走在战斗内。
在这样的合力包围下,聂啸天依然呈不败之势,带着雷霆之势的拳头不住轰出,将队形打的一片凌乱。
至于一开始说着要打头阵的钱浩思,反倒带着监察局的队员们,慢慢撤到了战斗外围,偶尔甩一甩鞭子,补几个剑花,再拍两张符咒什么的,就当出力了。
一旦有人向他们看过去,他们就摸胸扶腰,一阵哎唷叹气,装得忒认真了。
把个向来做事实在的孟行州看得目瞪口呆:“这帮狗东西,明明是他们叫我们来协助抓捕,怎么反倒他们自己浑水摸鱼起来了?”
“正常。”
孟行允结束点评,右手摸在比自己还要高一丢丢的尸魁头上,语重心长:“弟弟呀,你还是走点心吧!凡事不要那么实在!”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他隐约有个猜想,也许是自己长期以来的独当一面,把孟行州保护的太好了。
从小就该他面对的那些挫折,他都尽最大努力替他规避掉了。
也许自己才是害他变成尸魁的罪魁祸首吧!
“你们人类啊,心眼子是真的多!”
饶是活了百年的黄大仙,此刻也不禁摸着自己的胡须感叹。
随即他使劲儿拽着孟行允的头发,急急道:“哎!那个钟意你的大美人有危险!你不去帮一帮吗?”
只见战斗中央的夏雨柔不知何时被聂啸天逼近了身旁,一股带着浓浓恶臭的拳头向她砸来。
夏雨柔就地向后倾倒,急忙避开这一击,双脚却犹如生了磁力,被地面牢牢粘住了。
拳头拂面而过,夏雨柔又立了起来。
韩佳宁急忙从背后对聂啸天发动袭击,试图牵制住聂啸天,但依然没能阻止聂啸天继续出击的拳头。
战况显然惊险到了极点。
孟行允一把抓起薅自己头发的黄大仙,愤怒的将它丢向了战场中央。
“既然那么担心,那你去啊!”
“挖槽……”
黄大仙猝不及防被丢出,但好在身形灵活,双足在战斗中的一名修行者上轻轻落足,随即纵身跃起,轻轻落到了夏雨柔的头上。
转身,尾巴高高翘起,对着即将扑过来的聂啸天来了一记蹿天神屁。
主人叫它帮忙,它总是要帮忙的嘛!
谁让它吃了孟行允的蝾螈丹,恢复了妖力呢!
只见战况激烈,从夏雨柔的头上喷出一道巨臭的气体,对着聂啸天的脸部喷了过去。
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战场中的所有人都停住不动了,仿佛是被这个味道臭的灵魂出窍了。
就连聂啸天,都挤了挤那对不对称的大小眼,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随后,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倒底声响起,外围负责划水的监察局队员们,挨个卧倒了,只剩下钱浩思一个光头司令,孤苦无依的捏紧了鼻子。
挖槽,谁踏马的放了一个毒气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