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离开之后,季子封反而失了刚才的兴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小夏没他们那么重的心理负担,已经处在半睡半醒之间了。
“小夏……”季子封拽拽她胳膊,“你说,慕潇不会有事吧?”
“不会!”她迷迷糊糊回答,知道他和慕潇、慕霖两兄弟十几年的感情,会担心也是正常的,只得搂紧他安慰,“大人相信我,潇大哥绝不会有事的,至少从卦象上看是如此。”
“那……那万一卦不准呢。”他半支起身子,一双锐眸在暗夜中闪闪发亮。
“哎,卦不准,我直觉总是准的,其实自从你派潇大哥回去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他不会那么快回来,果然就照这想法来了,但直到此刻,我都没有不安、慌张的心绪,就说明潇大哥没事,你就尽管放心吧。”
“我放心什么?若真娶了莫薇薇进门,我们兄弟、主仆都没法做了,还不如出事呢。”他说着气话,越琢磨越恼怒,“都怪那厚脸皮的女人,非跟着咱们,不然是不是一路都顺顺利利的,也不至于弄到今日这种境地。”
“哦……那照大人这样推,是连我也一并怪进去喽?归根结底,还是我非要管闲事才惹出她这个麻烦的。”说完,她就一扭身转了过去,不想再搭理他。
季子封慌了,赶紧握着她小手儿解释,“你想多了,我可没任何责备你的意思,别冤枉了好人,再说……你那时不也是为了咱们能一路平安吗?”
可不管他怎么说,小夏就是不为所动,还一把甩开他的手。
季子封看这招不管用,便强行捏着她肩膀把人转过来,“你看你,怎地这样小家子气起来,怪我,行了吧?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派慕潇回去,才不会发生现在的事呢,小夏别气了,快理理我吧。”
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小夏才不装了,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只是心里还存在一个疑点……
刚才测卦时,世爻逢空,她当时的理解是慕潇暂时不会回来的意思,但现在一想,下面是泽,主变,也就是副爻变动了,预示女方发生了改变,而“空代表消失、不见,若测人,出空就是人死了,可既然人死了,最后又为什么会举案齐眉、和和美美?
着实怪异!
“小夏怎么又不出声了?是睡着了吗?”他轻轻抬起她下巴,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心跟着一颤,情不自禁就覆了上去,在她细腻的眼皮上一下一下吻着,之后便将自己额头抵在了她额头上,“宝宝也亲亲我吧,亲亲我,我就不烦你了。”
呵呵……真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不过配上他偏冷的性格,其实还挺可爱的。她刮刮他面颊,揶揄道,“大人怎么突然这样缠人了?”
“就喜欢缠着你啊,担心你一不高兴又溜得无影无踪,我实在是被吓怕了,那段时间,我日日夜夜都惦记着我的小夏,不知她在外面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睡的的好不好,有没有想我、若有想……会不会像我想她那样的想,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她封住了嘴,因为心里的幸福快要溢出胸口,饱胀的好难受,只有借助这种方式才能宣泄出来,跟季子封在一起,让她体会到了两世都不曾体会过的在意和爱。
“子封……”她一翻身,两人变化了姿势“你偷吃我的枣糕了,不然嘴巴怎会这样甜?”
他一手扣在她腰上,紧紧贴向自己,一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游弋,“没,不过怎么想怎么说而已。”
“不信!我要尝尝。”她用拇指按压他下巴,将两片薄唇分开一点缝隙,然后将舌尖探进去,辗转舔舐,舌尖立即被包裹住,掌心下,他胸膛跳动的好快,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急促起来,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情难自已。
“宝贝……你这个姿势,让我好难受。”
“那,怎么样才能不难受呢?”她故意使坏,片刻不离他身,小手时轻时重,看他英挺的鼻尖已经渗出一层薄汗,还有紧紧揪着她、一刻也不肯离开的迷离眼神,心里充满成就感。
他闷哼出声,灵魂已飞升至九霄云外,只得咬住下唇,不敢再说一个字,生怕牙关一松,就会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可小夏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整个身子埋下去,让他体验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奇妙旅程。
季子封浮载沉浮、生亦死来死亦生,从未如此快意过,头回知道,人世间还能有如此美妙的滋味,不能自已的时候连她手腕都攥紫了。
片刻后,小夏嫌弃的下去漱口,感觉真是自找苦吃,刚才一感动就被鬼迷了心窍,开了这个头,以后肯定不会再有好果子吃。
而季子封则还傻愣愣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就在她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的时候……
“哗啦啦……”柜子中铃铛蓦然想了一下,让她浑身一突,夜里传出这种声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她快速穿好衣服,打开柜门把铃铛和小蛇都拿了出来,然后举步往门口走。
“小夏,你怎么了?”季子封慌忙起身,见她好像要出门的样子,赶忙下床追到她面前,“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要什么我给你去拿。”
“你别跟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为什么?”他抓住她胳膊,“都这样晚了,你一人出去我怎么放心?”
她往下面瞄了一眼,“啧”地一声,“季子封,你能不能先把裤子穿上?不让你跟,是因为你八字和阳气都太旺,若吓跑了我还看什么看?先在屋里等着吧。”
话落,她开门就走,季子封无奈摇头,可想想……还是赶紧回去穿好衣裤匆匆跟在后面,他才不管什么东西会被吓跑呢,最主要的是要确保她的安全。
小夏这边脚步飞快,期间铃铛又响了两次,她便跟随着声音追到客栈后方马厩附近,远远的……猛然瞧见前方廊下好像坐着一男人一女。但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只辨识出那男人身材劲瘦,玉冠束于头顶,一袭白袍。
她微怔,怎么看着……有点像慕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