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姑娘真能说笑,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在小楼外狂吠那些土狗里的一条吗?”
小夏借着火光一瞧,别说……还真是它,因为大狗脑袋上有撮黄毛,在所有狗里还挺显眼的。原来……它是闻着主人的气息过去的,后来可能是依蝶与大狼狗进行了沟通,所以他们才回去了。
回到村口,大家先商量,今晚一定要先找间客栈,所有人都需要好好睡一夜补充下体力,虽然他们再赶几天路也没问题,但小夏姑娘估计撑不住了。
没错!小夏是撑不住了,刚才还好,可被夜风一吹,头就像要炸开般疼痛,再摸摸脑门……哇,都到烫手的程度了,可见温度绝对不低。
她无力回到车厢里,因为浑身燥热难受,便将小蛇绕在手腕上,它的蛇皮冰冰凉凉,还能让人舒服些。
又想着……这时候若能喝上一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黄桃罐头桃就更好了,小时候她一身病,外婆就给她喝那个,甜腻又清爽,自己疯狂喜欢一切和桃子有关的食物,也许就是从外婆给的桃罐头开始的。
马车咕噜噜前行,厢内也跟着左右晃动起来,小夏身子随之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干脆瘫到座椅上,双目紧闭,头颓废的靠向一边。
也不知这样走了多远,只感觉身边好似坐了个人……
“小姐,你不该再与我们待在一起的,阴气太重了,你身体又虚弱,下车之后,最近几日就别再上来了。”
是金意的声音,可转瞬间,她又消失不见了。
“扣扣……”车壁突然传来几下敲击,“姑娘,客栈到了,您这就下来吧。”
小夏四肢无力,一动都不想动,可当第二次敲击传来、还夹杂着护卫长担忧的询问,她才拼尽全力猫着腰从里面出来。
“姑娘,您在里面睡着了吧?刘虎去叫掌柜开房了,马上就可以休息。
“好!”她虚弱的回,眼睛半睁不睁,可却一直遥遥站在马车上没有下来,因为视线模糊,她已经看不清下面的路了。
下一刻,她一迈腿……整个人就大头朝下栽了下去,人也彻底失去意识,晕死了!
“姑娘、姑娘……”大家七手八脚搀扶住她,卢天杰见她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潮,微一拂额,老天爷……这丫头竟烧到这样高的温度,可她怎么不知声呢?
又赶忙吩咐人去请大夫,才把人扛上楼,而小夏这一昏睡,就足足昏了两日之久。
季子封因为身体底子不差,也有可能是得到这地图,心情大好,所以自那日醒来后高烧就退了,现在除喉咙还有些干涩、其余以并无什么大碍,因此一路都马不停蹄在后面追赶。
慕霖见主子一刻都不肯停歇,怕他旧病复发,也是跟老妈子一样不停在后面絮叨,“大人,欲速则不达,您还是悠着些吧,别没等找到小夏姑娘自己又病倒了。”
气的季子封想拿马鞭抽他,回头呵斥,“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找不到人,你让我如何能停下安心休息?”
就这般……三人经过多日跋涉,终于来到最后一道河旁,而慕潇的马却因为太过疲劳,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赶路了。
“废物!慕霖,咱们先走,留这畜生自己在这歇着好了。”季子封心急如焚,眼看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怎可因为它停下?
“哎?别啊!”慕霖拦住还欲前行的主子,“您看……这马也连着跑了多日,草料都没吃饱,不如咱便就此整顿一下,您也好拾到拾到自己,刮刮胡子换身衣服,莫一见面,就遭小夏姑娘嫌弃了。”
季子封下马,来到河边对着水面一瞧……竟被里面胡子拉碴的人吓了一跳。他至今活过二十六年,从未这般不修边幅过,慕霖说的对,如此尊容去见小夏,确实是不够得体,所谓“食色性也”,她本来就还在气头上,看自己肯定不顺眼,所以在“色”上一定要争取剥夺佳人欢心,没准还能看在这幅皮囊上放他一马。
反正顶多再赶半日路就到了,因此才答应下来,“好吧,你去找个地方,我们歇几个时辰再走。”
慕霖、慕潇感激涕零,都要跪下谢恩了,就这么折腾,别说马、人也吃不消啊。
“大人,属下看过了,不远处正好座三层小楼,没准就是客栈,不如便去那吧。
可万万没想到,待进去一瞧……三人皆傻眼了,几名脏兮兮的乞丐正在一楼正厅围在火堆旁煮粥,里面装潢确实是客栈,但却是荒废已久的客栈。
本想掉头就走的,可踌躇间……季子封竟在空气中闻到一丝久违了的桃子香气,立即心神一荡,马上就改变了主意。
而里面几人看见穿着如此华丽的公子突然出现,为首的男子更是身高九尺、面若冠玉、气宇轩昂,都拘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回过神,他们拿上米锅就想走,心想这等人物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可不成想,却被那名男子叫住了。
“诸位留步,在下有件事想问。”
无奈之下,几人又折回来,恭恭敬敬一拱手,“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慕霖、慕潇也纳闷,不明白大人有什么要问这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
“是这样,在想是想问,近日可在此处遇见一位年龄十六、七岁,眼睛很大,看上去很好看、又很机灵的小姑娘?”
嘴里含着一颗话梅的小乞丐一愣,再呆愣瞅瞅旁边大叔……寻思这说的不就是前几日那位女菩萨吗?
最老的乞丐目光转为警惕,生怕他们是来寻仇的,所以不敢多言。
看出他们的顾虑,季子封赶紧解释,“各位放心,那女孩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只是中途走散了,所以才一直沿路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