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这么明显吗?她揉揉脸,又娇怯的欲盖弥彰,“没有啊,谁担心他了?我是在担心珠莲,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样了。”
“哦?小夏不是在担心我吗?那怎么听弥儿说……你都往我那跑四趟了?”
季子封低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小夏一怔,回头望去,见他手里拎着个糕点盒,正站在那笑盈盈看着她,身后还跟着慕霖、慕潇,以及小弥儿。
“啊……大人回来啦。”小夏这刻也忘了矜持,咧开嘴儿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扑了过去,其中很大一部分欢愉也是因为他破解了四号女尸的身份。
可一靠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但无阴森的死亡磁场,对他出去干的事也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季子封一只胳膊接住她,亲密环着她腰半揽进自己怀中,带着人走到桌前坐定。
大家看见两人恩爱,也都发自内心跟着开心,要知道,这可是二人近日难得的和谐时光,平时竟相互掐架了。
“大人去哪了?在外面留恋这大半日才回来?”小夏先开口,故作天真的冲他眨眨大眼。
季子封把糕点盒放在桌上,淡淡开口,“没什么,有点事绊住了而已,其实已经很快赶回来了,不然得更晚。”
“嗯,大人说的没错,小夏姑娘……你不知道那人有多难缠,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
“咳咳……慕潇,你不是饿了?不如让大人和姑娘聊着,咱们去吃点东西。”慕霖打断直肠子弟弟的话,用胳膊夹住他脖子就要往带。
“回来!”小夏扬声一呵,立即制止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哼!敢在我面前弄鬼儿,也不看看我是谁,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慕霖、慕潇又嬉皮笑脸转过身来,谄媚道,“哪能呢?属下们绝对不敢,只是不想拿无所谓的事烦扰姑娘。”
季子封薄唇轻勾,也不参与他们斗嘴,只是示意弥儿把糕点盒打开,却不想,自己粗糙大手立即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
“对方是那个拉林贵秋去埋首饰的车夫吗?嘶……被你们刑讯逼供了,好惨,干嘛把人家牙都掰断?太残忍了,可惜、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
“啊?小夏姑娘,这可不对,我们没弄死他,就是他死都不肯吐口,不得不给他上点刑罢了。”
“你们不杀,会有人杀。”她把手收回来,“算了,此人命里该绝,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就是!”季子封道,把桃子糕拿出一块摆在她面前,其实这个车夫就是他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那时他不出手,他也会死在别人手里,只是对方蒙着面,无法确定其身份。
本以为这车夫会懂得点感恩,痛快把林贵秋去的那座山头告诉他,没想到,此人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就认准季鸿庭一个主子了,威逼利诱都油盐不进,他只好用上特殊手段,但也没想真弄死他,毕竟还有林贵秋这个前车之鉴摆在那,再生杀戮,不知有子嗣的时间会不会又推迟。
“嘿嘿,小夏姑娘就是厉害,连那人是车夫都知道。”
哥俩看她没因为这事反感,又慢慢蹭了回来。
“我是刚才闻到了大人还有你们身上的血腥味,才慢慢猜到的。”她没有动那块糕,因为稍微有点反胃,便把自己那块给了碧荷,再递给弥儿一块,让他们俩到一边去吃。
“有血腥味吗?”季子封抬起胳膊闻闻,喃喃自语道,“没有啊……我只闻到熏衣服的檀香味了,小夏是属狗鼻子的吗?”
说着,他摸摸她脸,然后作势要起身,“不然我回去洗个澡好啦,一会儿再过来。”
“不必麻烦”小夏拉住他,“我还有两件事要问大人。”
他只得重新落座,“你说!”
“昨日大人与郡公见面后,他可有提及过那块雷惊木的事?”
“不曾,自始至终都未提及只字片语。”
小夏琢磨琢磨,觉得这就不寻常了,若你丢个十几年都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物件儿,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找,并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寻到它的机会,可季鸿庭呢……竟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像这木对他可有可无一样,真是蹊跷!
“怎么了?你觉得不对?”季子封问。
“当然不对,但具体哪不对……暂时还说不清楚。”她苦恼的摇摇头,不得其法。
“呵呵,其实也不必发难,你若想知道,去试试不就得了?”
“试?怎么试?”小夏往他那凑凑身子,代表自己很感兴趣。
“明日见面把木还给他,观察一下他是何表情不就得了?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最容易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总会让我们瞧出些端倪的。”
“嗯……”小夏点头,“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是大人,您这脸……是不是该推两天再去?不然季郡公肯定会问的”慕霖插话。
虽然对自己的行为万分愧疚,可小夏还是阻止,“不行!事情一拖就易生变,脸的事你们不必担心,我闯的祸自然由我来善后。”
“姑娘要如何善后?不会要往大人脸上抹粉吧?”慕潇脸上有憋笑的嫌疑。
听了这个办法,季子封立即露出厌恶的表情,并严厉拒绝,“那可不行,娘们儿叽叽的,张小夏,本大人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切……你们也太小瞧我了,抹什么粉?大人脸那样大,抹粉多浪费!”
她不屑撇着嘴,也惹得周围几人都拼命忍笑,这么多年,头回见到有人敢明目张胆挤兑大人。
季子封无奈一叹,“好啦……别一直围着这个话题打转,快说,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哦……对,第二个问题是京兆府里关着的老阿婆怎么样了?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慕潇……”季子封抬头看过去。
“是!”慕潇一步上前,“回姑娘,这事大人吩咐给属下了,属下也吩咐班头留意着,大概三天来回禀一次消息,据说老太太几天都不吃一次饭,但也没死,大部分时候就是跪着或者坐着打坐,作息也很有规律,除上次之外,再没兴过寻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