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国际高中,童婳被特招进入、授予奖学金的事已经被传遍了。
至于江星柔被取消奖学金,也公布在了校园网上。
江星柔到学校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却也努力摆出一副柔韧、坚强的样子,美眸泛着晶莹的泪花,却极力把它憋回去,双手紧紧交乎在一起
黄云逸看到自己的女神这个样子,心都快碎了,脸上关切,而又迷茫,“怎么回事?昨天那个女人不是考了零分吗?怎么会被特招进入学校,还授予奖学金?”
江星柔自然知道内情是怎么回事,可她又怎么能说出实情。她心虚地垂下头,黯然道:“不管怎么说,她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昨天,妈妈也来了,她十六年才找回的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黄云逸生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也是气愤地握紧了拳头,“所以,她们就逼你承认你在教那个女人的时候,故意给出错误的答案?”
于欣欣和纪笙箫也是关心地围了上来,“天哪,江家也太过分了吧!虽然你是养女,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没错,但也不能让你来背黑锅吧!”
“可笑,她连初中都勉强毕业,还能把高一下半学期的知识点考满分,一听就是假的!”
于、纪二人抱住江星柔,劝慰了好一会儿。
不多时,全班的同学,几乎都知道童婳考满分,却诬陷江星柔,让江星柔背黑锅的事了。
“一个乡巴佬,还敢欺负我们的国际高中的女神,岂不是不把我们国际高中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你放心,星柔,我们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于欣欣捏着拳头,咬碎银牙地道。
国际高中的学生非富即贵,童婳此举,无异于,一个穷人在挑战所有有钱子弟的权威。
但他们似乎忘记了,童婳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
“啊,星柔,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童婳------她说,她受了伤,我也必须要跟她有一样的伤。”
“什么?这个乡巴佬,真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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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课了,童婳才抱着新发下来的书本来到教室。
一进门,就看见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同学,只剩下中间一个空位置,那空着的桌子上却堆满了垃圾,纸削、苹果皮、香蕉皮、早餐盒子,各种各样的垃圾。
这种天气,垃圾发霉腐烂,甚至有蛆虫在里面蠕动,教室里满是异味。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
上一世,童婳来上学的时候,课桌上也是被堆满了垃圾。其原因是,他们鄙视她考了零分,认为她的存在,会拉低英才班的平均分。
至于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童婳的眼睛扫过教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老熟人,她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有意思。
此时他们脸上依然带着青涩和稚嫩,然而某些人的心肠早已经是黑色的了。
“看什么看!还不抓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后排有一个男生叫道。
黄云逸冷冷地瞥着童婳,看着她的反应。
于欣欣和纪笙箫等几个江星柔要好的同学,则满是讥讽地睨着童婳。
其他同学,或心虚,或同情,或纯粹看热闹,不一而足。
童婳的眼珠一转,看到靠窗的角落,一个穿着陈旧洗得发白淡蓝色校服的男生。
国际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但为了提高学校的成绩排名,也会特招一些家境普通的优秀学生提供给他们奖学金,让他们在国际高中求学。但规则也同样残酷,一旦成绩达不到学校的要求,经不过两个月的考察期,学校就会取消奖学金。
这个斐渊,学校特招的家境普通的学生。
前世,就是这个看上去长相清隽正派的男人,利用他的家境来靠近童婳,说他出身贫寒,跟童婳有共同语言,在全班同学孤立童婳的时候,他却不停地鼓励她,赞美她的善良。
童婳信以为真,渐渐对他另眼相看,看他生活不好,还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来贴补她。
没想到,在童婳放下防备,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斐渊却在学校公开课上,当众向教务处举报,说童婳以生命危险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做出追求她的样子。
全校哗然。
这件事,也让童婳彻底成了被全校学生取笑的对象。
无论童婳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嘲笑她。
有过分的女生朝她扔鸡蛋,老师却说她活该。更有甚者,一些不良男同学,在她面前开口黄腔,把她当成yin贝戋的女人。
后来,童婳才知道,斐渊是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自己的奖学金被取消,所以才跟黄云逸这些纨绔子弟达成了交易。
就是因为江星柔恨童婳回来,抢走了江星柔江家大小姐的位置,黄云逸为他的女神出头,要把童婳打入到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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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仇人就在眼前。
童婳勾唇,冷冷一笑。
她卸下肩膀上的书包,朝斐渊的位置走去,把自己的书包重重扔在在他桌子上,拉开书包拉链,取出一叠百元大钞,“一万,跟你换个位置。”
斐渊的脸色涨红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童婳。大约是感到受到羞辱了吧,斐渊眉头紧蹙,眼中也露出恼恨。
童婳笑笑,又取出一叠钞票,“两万!”
斐渊:“------”
教室里,后排的男生已经吹起了口哨。
很显然,他们热衷于看热闹,不管是童婳的热闹,还是斐渊的。
见斐渊久久不答,童婳又取出一叠钞票,“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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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童婳已经码了五万在桌子上。
对于英才班大部分富家子弟来说,五万当然只是小数目,洒洒水。
但对于斐渊来说,五万却是他父亲将近一年的收入。
斐渊的脸色青红交替,下颌肌肉紧绷,终于忍受不住站了起来,“童婳同学,虽然你有钱,但你也不能这样侮辱我。更何况,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吃过穷人的苦。现在有幸回到江家,成了有钱人,怎么就能这样,反过来侮辱我这个穷人?!”
斐渊此言一出,其他同学也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啊,童婳本来就是个穷人,一旦发达了,就回过头来欺负穷同学,这是不是穷人的劣根性?”
“真恶心,看她那种小人得势的样子,五万块钱了不起吗?”
“斐渊,我支持你,你千万别给这个女人给唬住,你要是敢给这女人收拾桌子,下一个我就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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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渊的脸色苍白,“童婳同学,请你把钱拿回去吧。今天就当是一场误会,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情有可原,但下次不要对我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