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世上事有时真的难以说清楚。就在李文和易中海两人都认为不会再有啥交集的情况下,偏偏又发生了那么巧的事情。
经过几个月的打扫厕所的锻炼,易中海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自觉地把自己从一名高高在上八级钳工变成了一名最底层的厕所清洁工,处处小心谨慎,变得喜欢远离人群,沉默寡言,这一点到时和现在的阎埠贵有点相似了。
这天,易中海在完成最后一个厕所的打扫后,离开厂子下班回家。最近由于各种运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厂里正常上班的工人少了不少,易中海也由此沾光,厕所清洁的工作量少了不少,所以近几天有点轻松。
今天下班后想着到市场看看有没有卖肉的,自己买点肉犒劳一下。心想着时间不早了,也就是朝阳市场或许还有卖的,干脆坐上了公交车直奔朝阳市场。经过近二十分钟的行驶,易中海在朝阳市场的马路对面下了公交车。
刚想向马路对过市场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一人喊道:
“哎呀,这不是易师傅吗?你怎么到这个市场来了,你们那个大院到这里可是不近啊?”
易中海闻声转头一看,这是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易中海感觉有点眼熟,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这人说道:
“易师傅,不记得我了,我是赵大海,原来在交道口办事处当干事。”
“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赵干事,当年你可是负责联系我们大院的,你这是在哪儿高就了。你说说,咱们也有小十年没见过了。”
“那可不,我现在是市里上班,一般不下去,所以咱们见不到啊。”
“呵呵,那是啊,你们当领导的都是身不由己啊,工作很忙的,哪像我们有的是休息时间。”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在哪儿都是为人民服务,也都有休息的权力。哎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易师傅,李文还是你们那个大院的是吧?”
易中海一听涉及李文,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有些小心地说道:
“是啊,李文是住在我们那个大院,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嗨,他要出事就好了,这小子没出什么事情却自愿下放农村劳动改造。怎么,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吗。也对,你们不可能知道,他可是非常聪明的。”
易中海只听到李文已经自愿下放农村劳动改造,其他的都没有听到,他不由得打断赵大海的话问道:
“赵干事,这不能够吧,他可是没有什么问题啊,怎么能够下放呢?”
“嗨,我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听明白啊,他哪是出什么问题,他是太聪明了,以为自愿下放农村劳动改造就可以躲过这场运动,这说明他的思想认识有问题,这不刚要在这里给他安上一个蔑视革命运动的帽子,结果人就被调走了。”
“调走了,调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只是把他的档案调走了,但据我所知,人还在农村劳动改造。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你们那个院子可是什么人都有。好了,不和你聊了,我要去买菜了,回头见。”
彻底弄清楚什么事情后,易中海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去买肉了,直接转身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小曲,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回到家中的易中海也没有立即做饭,直接把昨天剩下的菜热了一下,切了一点咸菜,开了一瓶白酒,自斟起来,当晚竟然喝了近半年白酒。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早早地来到轧钢厂,直接就守在了厂门口,只是在大门警卫人员的驱赶下才慢慢地离开大门区域,但仍然在远离大门的地方盯着大门看。突然他向着大门方向跑了过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刚走到厂门口的刘海忠的面前,有些卑微地问候道:
“刘队长,您来了,我可是等您半天了”
“嗯,老易,你不在厕所打扫卫生,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刘队长,我有一个重要情况要向你报告,不知你是否有空啊”
“老易,你拉倒吧,上次差点把我给害死了,怎么还想着害我啊,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老刘,我什么时候害过你,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说说我害过你什么?”
刘海忠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道:
“你别说,你还真的是没有,但是不代表一会没有啊,毕竟我现在是纠察队长,你只是个清洁工。”
“还有,叫我刘队长,不准叫我老刘,一点组织观念也没有,怪不得你当不上干部。”
“好,刘队长,你听好了,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李文被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这算是什么好消息,李文怎么你下放劳动改造呢?你别忘了,他可是烈士家属,还是双烈士家属。就凭这个,什么风都刮不到他的身上。”
“可是,我确定他一定是被下放劳动改造了,你想想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李文了?”
“这个不好说,这个兔崽子从来就不走中院大门,都是从他自己的大门出入,我们很少见他的。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嗨,这还不简单,到他们单位一调查就知道了。你是轧钢厂的纠察队长,你要去调查,那他们单位还不得好好地接待啊,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些油水来。”
刘海忠听了心中有所触动,但还是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说老易,你这就不对了,你的思想有问题啊,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岂能儿戏。”
“你不要再说了,就是李文被下放劳动改造,那也是他们单位和我们大院的事情,现在他们单位未通报,街道办也没有通知,这件事就要画个问号?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要是连累了革命同志,你可就是我们的阶级敌人了。”
易中海闻听此言,知道刘海忠这个草包没有上当,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就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那样就更不好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