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尘被风风光光地送走了。
魏忠义看来,陆尘是终于是仗义了一次。
不但没追究正隆的不是,还非常知进退地离开上京,也不枉正隆一直的信任。
这可不是说说的,若是陆尘赖着上京不走,就凭其在隐学官员中的威望,正隆就只能做个傀儡了。
看着火神车轰鸣着远去,魏忠义不敢逗留,谢绝王成道的邀请,急忙向着皇宫而去。
杀神是走了,可正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万一玻璃心发作,一时想不开,那就糟了。
果然,当他急匆匆地来到怀德殿后,正隆的状态是相当不好。
只见正隆正望着窗外的雨,似是神经病地喃喃说道。
“陆尘你个王八蛋,死骗子,说什么见不到今天的太阳,别说是朕,上京城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见到...”
魏忠义有些懵逼。
绝处逢生,不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就和太阳杠上了?
仔细嗅了嗅鼻子,感受到那浓重的酒气,他这才知道,原来又是宿醉刚醒,正蒙圈呢。
关于正隆喝酒这事,作为皇上近侍,他自然了解。
喝酒误事,多了伤身,他也没少劝过。
但是身为奴才,劝再多又有什么效果呢。
就连孝情都不管用。
而且他知道,这是心病,只有心药医好,才能有效。
可花娘都烂成了骨头,又哪里去寻这心药呢。
不得已,虽然明知道正隆是在作死,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暗暗担心。
当然,正隆喝酒后的毛病他也是知道的。
逮着谁都叫花娘,别说容貌,就是性别和物种都不分。
曾经就有好多小太监被正隆当花娘给睡了。
这还算好的,有一次宫女太监都被吓跑了,结果那玉枕头可遭了罪啊~
呃~
画面不忍直视。
“皇上,醒醒,天亮了,花娘都累了整晚,也该回去休息了。”
魏忠义是懂正隆脾气的,这劝说拿捏的恰到好处。
可屡试不爽的招式,正隆却嗤之以鼻。
“狗奴才,就知道哄骗朕。”
随即他却是笑了。
“不过老魏啊,这次要让你失望了,这次朕的花娘不回去了。”
说着向着龙辇上一指。
魏忠义顺着手指看去,却不由一惊。
只见床上竟然躺着个女子,虽是有些害羞,侧着头,可只看侧面容貌,便是和花娘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好家伙,魏忠义浑身汗毛都炸了。
花娘可是死了五年了,就算真的出现也应该是在晚上啊。
这大白天就出来,这要多深的戾气。
魏忠义想拔腿就跑,可看到身边的正隆,他又急忙停下。
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在忠心的驱使下,色厉内荏地暴喝一声。
“呔,哪里来的妖孽,连尘王的结拜兄弟都敢魅惑,是活腻了吗?
我要是告到尘王那里,就让你神魂俱灭...”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魏忠义身为总管,当然也有些仗势欺人的本事。
陆尘搬出来,他就不信这脏东西还敢作怪。
谁想到他这话刚出口,床上那花娘却是一个愣神,随即惊呼一声。
“哎呀,多亏你说到尘王,否则我差点把尘王交代的事给忘了。”
说着竟是拿出一封信,向着两人递来。
这一下可把魏忠义看呆了。
敢情这花娘不简单,竟是陆尘派来的。
那岂不是说,即使陆尘走了,有这花娘在,正隆就是个牵线木偶的命啊。
或许还不止于此,整天被妖物吸食阳气,皇上会命不久矣...
他在这进行头脑风暴,正隆却是径直上前接过信。
“美人你是尘王派来的吗,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可曾婚配...”
虽是在问话,可正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眼珠子都快掉到花娘身上了。
如此登徒子的做派,那女人显然受不住,羞愧地低下头,蚊蝇般的回复道。
“皇上,小女子年方二八,至于名字,尘王嘱咐过,入这皇宫我便叫花妖了。
婚配之事...昨夜整完云雨,小女的身子都是陛下的,您还要问这样无趣的问题作甚~”
正隆听到最后,不由放肆地大笑起来。
“哈哈,是朕的过错,你说的对,不管以前有无婚配,现在肯定是没有的。
哪个敢说有,朕把他九族都给砍了~”
正隆的话语和笑声同样猖狂。
这也不怪他,多年相思之苦一朝得解,高兴才正常。
虽然明知这女子不是花娘,但至少不是宫女和玉枕头。
而且容貌如此一致,态度也相当配合,培养出个花娘也不是难事。
正隆满脑子都是花娘养成计划,什么江山社稷,什么皇后太子,全都不重要了。
他开心的的不要不要的,可一旁的魏忠义见状,心中慌的一批。
花妖啊,这可比花娘邪性多了。
还是陆尘亲自起的名,这可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不对,就皇上自己不知道,还笑的像个二傻子呢。
于是他急忙提醒道。
“皇上切勿轻信那些花言巧语,也不要太失态,小心乐极生悲啊~”
此话一出,正隆的笑停了,脸也瞬间就黑成了锅底。
不怪他,乐极生悲可不是个好彩头,换谁也不乐意听。
正当他要发作时,那花妖突然提醒道。
“皇上,您还是先看了信吧,这是尘王所托,您不能让小女失信于人啊。”
温言细语,还有理有据,正隆听的心情大好。
他也顾不得魏忠义的乌鸦嘴,立刻笑着回应。
“唔,花妖姑娘说得对,朕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朕这就看信。
不但看信,朕还要一字一句地好好看,保证让花妖姑娘完成信使的使命,做个有信之人~”
说着他端正了态度,稳重地扯出信纸,竟然还当面读了出来。
“皇上,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臣或许已经踏上了中州之路。
臣来上京之前,其实什么都知道。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和几个龌龊之人计较,属实无聊。
这就如同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回去一样。
隐学大势已成,别说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就是整个世界的力量加起来,也无法阻挡。
这是大势所趋,臣有这个自信。
但是想到您的处境,臣于心不忍,就只能来了。
臣到上京只是想证明一件事,遍数整个大乾,臣是您最应该信任的人。
这一点别说王公大臣和皇室宗亲,就是您的妻儿,也不能比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