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36号,那位同学是36号啊?”
许昭昭动了动嘴巴,把嘴巴里的糖咬碎,把头顶的帽子扔到椅子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全场的目光,立刻就看了过来。
“是许昭昭。”
“天啊,帅哥美女的同框,好喜欢啊。”
“高冷学妹配温柔师哥,我先磕为敬!”
纪知知坐在旁边,看着许昭昭的脸,怎么感觉她是要上战场一般。
简直就比台上的靳翊还要帅!
主持人也没想到,靳翊随便抽取一个观众,就抽到了许昭昭。
这下明天新闻部有新闻写了。
主持人:“哇,是我们舞蹈系大名鼎鼎的许昭昭同学,果然是幸运数字呢。”
许昭昭坐在了主持人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上开心,不过高冷范倒是没有消失。
靳翊的目光放在许昭昭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许昭昭也不害怕,直面靳翊的目光,微微点头。
“许同学,现在请你在纸上画下你脑海里想到的画面。”
靳翊的话一出,大礼堂里的声音都消失了。
因为许昭昭画画是出了名的丑,大一时,系里面有个教授,在公开课上邀请她上台作画,结果许昭昭在台上留了丑得离谱的一幅风景画。
许昭昭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纪知知看见她黑掉的脸,扑通的笑了出来。
让许昭昭画画,简直就是踩到她雷点上了。
“许同学,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昭昭咬牙切齿的回答:“没有问题。”
靳翊:“请开始吧。”
许昭昭拿着笔,低头在纸上开始画画,大屏幕上出现了她的画。
果然,从许昭昭画下一朵花的时候,大礼堂里已经出现了笑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许昭昭知道自己画画丑,平时是能不碰就不碰。
没想到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弄得当众出丑。
可恶!
手用力了几分,笔尖在纸上用力的画了一个大圈圈,里面涂满了黑色。
靳翊抿了抿嘴,嘴角动了动,偷偷的笑了。
十分钟后,许昭昭停了下来,她实在是不知道画什么了。
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天赋,不用说天赋了,她连画火柴人都是丑的。
“可以了。”
主持人接过她手里的画本,已经词穷了,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
这是一幅画吗?
算了,美女的思维,他没办法理解。
硬着头皮说了句:“许同学的画风果然是与众不同呢。”
台下的同学们都纷纷笑出了声,反而有人觉得,许昭昭画得比大一时好多了。
起码,看得出来树是树,房子是房子了。
靳翊拿到许昭昭的画,先是低着唇偷笑着,眉眼都弯起来了,随后才认真的看着画上的景物。
许昭昭嘴角扯出一个笑,看他能分析个什么所以然出来。
纪知知坐在台下,也开始认真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心理学,许昭昭画的画,不过是些寻常景物。
真的能分析出一个人的心里想法吗?
靳翊手里拿着许昭昭的画,莞尔一笑,开始分析。
“从画面的布局上看,作画者一个很有规划的人,景物工整,表示作画者人格坚硬,不会轻易妥协。”
许昭昭微微点头,不过是些客套话,叫她说也能说出来。
果然是骗人的东西。
“大家看上这里。”
靳翊指了指房子上的瓦片。
“许同学画的瓦片很有意思,大小都一样,这表现了她内心对某件事的防御,心里很不安,有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可能是。”
靳翊没有说完,反而是平静的看向了许昭昭。
许昭昭抿了抿嘴,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是一个人,让你感到不安。”
许昭昭的眼睛一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幅画更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房子上有一把锁,在心理学中,极其有人会在房间上画上锁头。”
“锁头,代表着封闭、关闭,而房子往往代表着家,一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可你在这里画了把锁。”
靳翊的目光放在许昭昭的身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整个人都在散发出抗拒的心理。
许昭昭的害怕。
许昭昭皱着小脸,这个靳翊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再分析下去,怕是会把她分析个底朝天了。
“靳先生,可以分析下一个了吗?”
靳翊明白了,许昭昭并不想自己过度分析,特别是关于家庭这个话题。
除了这把锁,许昭昭画的房子,没有一扇窗户,甚至画本上那个黑黑的圈,更像是她无法述说的噩梦。
靳翊:“当然。”
靳翊接下来都避开了许昭昭抗拒的点去分析了她的画。
整场活动,完美的结束了。
许昭昭冷着脸走下舞台,连位置都没有回去,直接离场了。
纪知知看见她的脸色很不对劲,拿起她的包包和帽子赶紧追了出去,看见许昭昭坐在树底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昭昭,你没事吧?”
“有水吗?”
许昭昭的声音整个都沙哑了,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靳翊看明白了她的画,应该说,他看见了自己的心。
这种被剖析的感觉,太难受了。
“有,快喝。”
许昭昭拿着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没多久就缓过来了。
“要回宿舍休息吗?”
纪知知感觉她很不对劲,从靳翊开始分析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
她也奇怪,靳翊说的那些,怎么可能发生在许昭昭的身上?
许昭昭可是时家的小公主,她怎么可能会不安?怎么可能会害怕?
“我没事,顾盛约我吃午饭。”
餐厅内。
顾盛坐在许昭昭的身边,不停的给她夹菜。
“昭昭,你都瘦了,多吃点。”
“谢谢顾盛哥哥。”
纪知知坐在对面,拿着筷子忍不住吐槽:“哎,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少秀恩爱,考虑考虑我这个单身狗的滋味啊!”
许昭昭夹起碗里的排骨,无奈的笑了声。
“没办法,我们就是那么恩爱。”
许昭昭话音还没落下,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许同学,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