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服务员小姐姐在给大家倒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杨斌的酒给换了。
等杨斌再次举杯的时候,才发觉味道有点不对。
他仔细咂摸了一下,白酒竟然变成了糖水,不过颜色看起来倒是和酒水没区别。
这可比凉白开高级多了。
杨斌感激地看了服务员小姐姐一眼,差点就想当场塞点小费表示感谢了。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这肯定是有人授意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干。
杨斌环顾了一圈,只见念楚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有了糖水的助力,杨斌终于可以挺直腰板了。
他端起酒杯,开始逐个敬酒。
杨斌一口气喝了二十几杯酒,才好不容易敬完了一圈。
其中一些自以为酒量不错的人,也被杨斌的“海量”给镇住了。
毕竟,他这一圈喝下来的总量,都已经超过一瓶了。
再看看杨斌,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梦娜小爷和旁边的人在交头接耳。
“娜娜找的这个对象可真不一般,你看看这都快喝了一瓶半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就是啊,我在村里酒量都算不错的了,可一瓶下去也有点受不了。”
“我想起来了,这个小杨是不是江苏的?”
“对着呢,娜娜在车上不是跟咱们说过嘛。”
“那就不奇怪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东北虎,西北狼,喝酒喝不过江苏小绵羊。”
不光是他们俩,在场的一桌人,都被杨斌给惊呆了。
就连二哥和阿宝也不例外,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二哥说:“阿宝,今天斌子太奇怪了,怎么喝了快两斤酒都一点反应没有?”
阿宝抓了抓脑袋:“我也不知道啊,他平时二两就倒了,难不成是酒仙附体了?”
“这酒不会是假的吧?”二哥嘴里嘟囔着,顺手端起酒杯,“咕咚”一口就给干了。
一杯酒下肚,他砸吧砸吧嘴,手忙脚乱地挥动筷子,夹了点菜塞进嘴里,好压一压酒劲儿。
阿宝憋不住笑,问道:“二哥,这酒是假的吗?”
二哥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斌子能给咱喝假酒?少废话!”
“不是……这不是你说的嘛。”
“少啰嗦,赶紧喝酒,你还欠我一杯呢,自个儿罚一杯!”
酒过三巡,餐厅里的气氛热络,欢声笑语不断。
这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
大家都累了一天,又要准备明天的大日子,也就没再多聊。
酒足饭饱,饭局也就散了。
杨斌和梦娜站在餐厅门口,把亲朋好友们一个个送出门去。
客房就在楼上,挺方便的。
等人都走光了,梦娜赶紧站到杨斌跟前。
她把手轻轻贴在杨斌的额头上,关心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开点醒酒药?”
杨斌看着她那担心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又没喝多少。”
“都喝了整整两瓶了,那可是两斤啊!”
“什么两瓶啊,除了开头那三杯,后面喝的都是糖水。”
“啊!糖水?”梦娜露出担忧之色。
这时,念楚走了过来。
杨斌笑着说:“来来来,让念楚给你解释解释。”
梦娜转头看向念楚,满脸疑惑:“念楚,你也知道你哥喝的不是酒?”
念楚甜甜一笑:“那可不!”
她挽起梦娜的胳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梦娜听了,直夸她是个小机灵鬼。
酒店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梦娜开着车,带着杨斌回家。
杨斌本想让梦娜也住酒店,这大冷天的,来回跑太折腾。
可梦娜为了省那点房费,说什么都不肯。
酒店房间虽说有皮三的关系,托人打了折,可一晚上还是得三百块呢。
这住一晚的钱,都能买好多菜了。
雪下了一整天,路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梦娜不敢开快,基本都顺着车辙痕走。
轮胎压在雪上,“吱吱”声不断,听得人心里直痒痒。
路不远,可路面太滑了,晃晃悠悠大半个钟头才到。
到家后,杨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屋歇着了。
这一天跑了好几个地方,比应酬还累。。
回屋后,他刚躺下没几分钟,床头的手机“叮”的一声,来消息了。
杨斌摸过手机,打开一看,弹窗显示是梦娜发来的。
当他手指轻点弹窗时,“暖被窝”这三个大字瞬间占据了屏幕中央,显得格外醒目。
看清楚后,杨斌困意全无,“嗖”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了。
他外套都没穿,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门。
到了梦娜房间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杨斌进屋后,顺手把门关上。
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能清楚看到梦娜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杨斌被冻得打了个寒颤,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里。
刚刚躺下,梦娜便娇嗔道:“呀!你这脚怎么跟冰块儿似的,好凉啊!”
杨斌嘿嘿一笑,带着几分讨好说道:“凉吗?我给你暖暖。”
说着,还故意把双脚往梦娜那边蹭了蹭。
梦娜又羞又恼,嗔怪道:“讨厌啦,别乱动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嬉闹声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此起彼伏,不时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夜深了,整个渔村都安静下来,就连平时喜欢巡夜的狗子也老老实实地蜷缩在窝里。
窗外,一朵朵洁白无瑕的雪花如同轻盈的舞者,在那黯淡朦胧的灯光映照下翩翩起舞。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梦娜就醒了。
她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从杨斌的怀抱里轻巧地出来。
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杨斌还是察觉到了。
他眯着眼睛,睡眼惺忪地嘟囔:“梦娜,怎么起这么早?”
梦娜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梳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秀发,轻声回应道:“不早了,都快六点了,赶紧起来洗漱,去酒店。”
杨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哎呀~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
在床上磨蹭了两分钟,他也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下床后,他刚想看看窗外的雪还下不下,结果就看到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什么也看不清。
杨斌回到屋里,麻利地换上了之前买的西装。
前几天还挺期待订婚的日子,可真到了这天,心里反而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