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得好听,以前也表现的大方,好像与世无争的样子。现在是给他脸了,越来越展现出自己的嫉妒心。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气她。
“不一样,”他摇摇头,“我跟那些人都是利益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你想怎么样?”
她拉着他脖颈的黑色领带,将他的腰压弯,挑眉冷笑:“不会是想一步步试探我底线、最后把我关在家里吧?你别说你真要发这种疯。”
她说话从来直白一针见血,丝毫不惧怕他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也皱了眉,不假思索地反驳:“没有!”
“小简,我不是想那么做,”他眼中似乎晕开了雾气,声音也像是被雾气扩散般模模糊糊,眼尾泛起红云,“……我只是希望你能安慰我。”
“怎么安慰?你可以说你想要什么,我以后多做。就像我喜欢你流眼泪,你不也满足我了吗?”
“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恍惚了一下,似乎才明白过来,矜持又艰难地说出羞耻的词汇,睫毛轻轻颤抖:“嗯,我想你抱我、握住我的手,说你……喜欢我。”
简厌愣了愣,就这?
这么……简单?
他要求的也太低了吧?她还以为最起码是跟上\/床有关,怎么就抱和牵手?连吻都没有啊?
她思索,难道自己真的没给过他安全感吗?
于是,她回神。
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贴着他耳朵轻声说:“佟瑞晓,佟先生,我喜欢你。”
男人身体一瞬间僵了,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耳朵爆红。
简厌听到了他过分的心跳,松开怀抱想去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却吃惊地发现他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前所未有!
她见过他一激动就耳朵红,但从来没见过他脖子脸耳朵一起红。
有点可爱。
“佟先生,佟瑞晓?瑞晓?晓晓?”
他捂住她的嘴,红着脸摇摇头,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像是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尾挑着一点红意:“别叫了。”
她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情\/剂。
简厌喜欢看他这幅样子,眼睛红红的,看似强势实则哀求,好像那表里不一的白壳黑心糖,令她上头。
鬼使神差的,她想要逗弄他,于是伸出舌头在他手心舔了一下。
“!”
佟瑞晓眼睛倏地睁圆,像是被电到一般骤然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手收到身后,被舌尖滑过的热感似乎还留在掌心,隐隐颤抖。
他气息都不稳:“简厌,你在做什么?”
“看你这幅正经样子。”
她弯唇。
“之前都有胆子说要把我关起来,怎么连这都受不了?”
似笑非笑。
“一点都不一样,幻想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
他极为克制地看了她一眼,还要端着那副温良恭俭让的君子做派,似乎穿上一身衣服就要原地成为圣贤,无框眼镜更是显得克己复礼。
简厌就喜欢撕开他这层端方衣服的过程,和古代妖精爱调戏书生是一个道理。
她哼笑着,心里早已想出一万种整他的方案。
这人看似是狐狸,实则是闷骚的白羊,将自己的癖好告诉了她,那就是羊入虎口。
……
放寒假后的第三天。
金不喜按照约定邀请简厌吃饭。
两人在江城市中心找了一家民风餐馆,并不是很便宜,所以简厌只点了两个菜。
金不喜看出她怕多花钱才少点,又点了四个菜。笑着说:“奖学金有一万块呢!请姐姐吃饭还是可以的。”
“那也不行。你妈妈不是不是生病吗?节省一点可以细水长流。”
简厌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关心。
可她没想到,两人吃饭没一会儿,就有四个五大三粗的花臂男人闯进餐馆,直冲冲逼到女孩面前。
为首的男人戴着金链子,满脸横肉,面目凶恶,一棍子甩到两人的餐盘上,食物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啪!”
“咔啦哐啷!”
周围的食客都吓到站起来,纷纷逃开,去叫店长过来。
“小臭贱人,吃起大餐了?老子从渔镇一路找,终于找到你,既然有钱就给老子还钱!”
女孩的脸一下子白了,她像是被吓傻了,坐在位置上呆滞。
简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急不慢站起来:“你说明白,她欠你什么钱?”
接着抄着甩棍的小弟就凑上来:“呦,你是谁啊?婊子,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
“姐姐……”这时,脸色惨白的女孩动了,拉住她的衣角,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简厌回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抬头看着四个穿着皮衣的魁梧纹身男人,目光平静,丝毫不畏惧:“我是她姐姐,这里是餐馆,你们有什么事跟我出去谈。”
然后低头对金不喜说:“我跟他们去处理,你留下来报警,就说暴力催债。”
随后,简厌和几个纹身男来到店外的树底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金不喜已经进了监狱的父亲为了赌博欠下的五万高利贷。
不到两年,已经滚到了三十万。
“一周时间,我会解决债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但你们暴力打砸逼债一个高中小女孩,你们相当无耻。”
女人冷声说。
为首的金链子狠狠地甩了一棍在树上:“冤有头债有主,她老子欠下的债她来还,天经地义!”
就在这时,警察赶到。
“有人报警遇到暴力催债,你们跟我们到警署走一趟。”
金链子啐了一口:“死娘们,敢报警!老子跟你说,你要是一个星期之内还不上钱,老子就弄死那个小贱人!”
随后他们被带走。
金不喜支付了被打坏的盘子和桌子的费用,低头惨白着脸跟在简厌身后,一语不发。
在简厌停下脚步后,她低声说:“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不知道他们能找上来,我已经躲开了很久,”她哽咽着,双手抱着手臂颤抖,害怕的无法组织好语言,“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