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其实祈以安并没有像,他和池溪想象中那般觉得不适应。
可能是早上喝的药里,有止痛安神的成分,池溪刚走没多久,祈以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池溪推门进来。
池溪不让祈以安乱挪动那条伤腿,祈以安也就真的不敢随意乱动。
他听见动静也只是用胳膊肘撑在床上,另一只没受伤的右腿屈膝,扭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池溪你回来了啊,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一侧头祈以安就看见桌子上摆了差不多一桌子东西,池溪脚边还放着一个满的都快溢出来的背篓。
他们只是在医馆暂住几天,池溪买这么多,回去的时候还能带的完吗?
池溪把东西放好后,走过去扶着他坐起身来,“我给咱俩买了两身衣服,又买了两匹布,正好你在医馆养伤这段时间我没事,我就准备自己尝试着做衣服。”
“做衣服?”
祈以安愣了一下,将信将疑的抬头看着她,“你……会做吗?”
看着她不像是……擅长女工的女子。
“我买了成衣,到时候可以尝试着依葫芦画瓢。”
扶他坐稳之后,池溪又返回桌子旁边把背篓拎了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没关系,她不会做也没事,他可以做。
反正他闲着无事,正好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祈以安看着那半人高的背篓,被她毫不费力的单手拎来拎去,那举重若轻的模样,不禁又想起自己被她一路背下山的场景。
除了小时候被他爹背过,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背在背上。
还是位姑娘。
纵然说出来有些难为情,但是当她扯过他的手臂,态度强硬的让他勾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在她背上,他竟觉得无比的安心。
“又发什么呆呢?小呆子。”
池溪从背篓里拿出给祈以安买的两身衣服,摆放在他床头的位置。
被池溪调笑的话语惊醒之后,祈以安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床头的那两件颜色亮丽的新衣服吸引。
这……衣服是给他买的?
颜色好漂亮啊。
“喜欢吧?”
“喜欢,就是……”
“就是什么?颜色不喜欢吗?走前忘了问你喜欢什么颜色了,我就按照我的喜好买的。”
池溪从背篓里拿出给自己买的那两件衣服,她和祈以安的衣服都是绿色系。
一件烟绿色长袍,一件芽绿色,特别是芽绿色的那件,看着就让人有种把春天穿在身上的感觉。
池溪的衣服和祈以安的差不多,只不过她个头比祈以安高半个头,所以她的衣服也比祈以安的衣服大上一个码。
祈以安低声说了一句,“浅色衣服不耐脏。”
自从去了大伯家里,祈以安的衣服都是捡堂弟祈小柱不要的,后来祈以安大了之后,祈小柱的衣服他穿上太短,就只能捡他大伯不穿的。
所以祈以安的衣服一般颜色也都是黑、灰以及褐色居多。
因为这些颜色比较耐脏。
池溪满不在乎道,“脏了就洗呗,再说了,我又不需要你干什么活儿,你就踏踏实实的躺着养伤就行了,干活的事有我呢。”
“可是……”
祈以安想说,那也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姑娘干啊。
话到嘴边,他瞥了眼自己的腿,算了,还是尽快把腿养好吧,不然,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
当二人的衣服摆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布料不同之外,相同的颜色,相似的款式,竟有种……
想到这里,池溪一时嘴快说了出来,“小安安你看,咱俩颜色差不多,有没有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可惜她忘了,目前还没有情侣的说法呢。
老祖宗虽说有时候在某些方面挺开放的,玩得也挺花的,但是自古以来,男女在一起,都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的。
在一些比较封建的时代,乱搞男女关系,女子甚至会被浸猪笼的。
所以现在更不可能会有情侣一说了。
“情侣装?”
祈以安不解的看着她,虚心求教道,“那是什么?”
“呃……”
在对上祈以安那单纯懵懂的眼神之后,池溪语塞了一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古板’解释这个‘前卫’的话题。
“就是衣服相似的意思。”
池溪见他一直盯着她看,信口雌黄了一句,随后她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等会儿吃完饭我去厨房烧点水给你擦擦身体,把身上的旧衣服换下来扔了,这玩意儿留着当抹布,我都嫌弃太薄。”
祈以安以为池溪口中擦身体,是指把水端过来让他自己擦呢,便想也没想乖乖点点头,“好。”
夜里他不仅疼得没忍住哭了出来,还疼得出了一身汗。
池溪不说嫌弃,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洗澡没法洗,擦擦也是好的,聊胜于无。
至于池溪嘛,她昨天刚洗的澡。
池溪昨天下午进山又出了一身汗,她一直忍到吃完饭,等到夜深了祈以安睡熟之后,她才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溪边大石头后面,洗了个凉水澡。
说是换洗衣服,其实就是两件里面的内衣,她一般会在包里随身带一套换洗的。
至于外面的衣服嘛,就只能拿清水洗一下,然后用异能烘干了。
其实吃完饭的时候,祈以安也想洗澡来着,被池溪以山里夜间凉,他身子太弱为由驳回了。
加上他腿上有伤,没有拐棍自己都站不住太长时间,就只能暂且作罢。
只是没想到池溪洗完澡,刚睡下没有两小时呢,就听见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大半夜的,深山里边,睡梦中突然听见阵阵哭声,这怎么想怎么像要见鬼的节奏啊。
得亏池溪不仅艺高人胆大,还是位无神论者。
她听见动静第一时间,不动声色的静音聆听,结果发现哭声从她左手边的方向传来的。
她一扭头,果不其然,里侧的祈以安哭得蜷缩成一团,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当时叫醒他的时候,他还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肯承认腿上的伤又严重了,坚持说自己只是做噩梦了。
还好池溪没听他的,不然以后就要养个‘小瘸子’了。
长这么好看的小美人,变成了‘小瘸子’多暴殄天物啊。
幸好下山了,不然野山参怎么卖钱,不卖钱又怎么有钱吃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