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罗斯先生,若这一切仅是一场误会,请允许我先致以诚挚的歉意……孤儿院的每位成员已安然无恙地获救于我的行动之中,您无需再屈从于这些不义之徒的指令。”
“真……真的吗?可这究竟是如何……”
……多么令人欣慰,罗斯先生依然是我所熟知的那个正直之人。
“我的部下尚留在那里,事情绝非轻易可颠覆——”
“或许,需要我呈上证据以释疑虑?”
雷欧轻弹手指,未几,黑子悠然降落在他的盾牌之上。
“——何解?”
“这位伙伴,您应当颇为眼熟吧?它似乎对我抱有莫名的亲近。哎呀,真是棘手,它从前的主人怕是要心痛欲绝了呢。”
“——你这无耻之徒……!”
“难道您在生气吗?诚然,自始至终,我确实在故意挑动您的情绪。只因相较于您……我的愤怒犹如万丈怒涛,汹涌澎湃——你这败类!”
雷欧特在此恭候,实则心中挂念着”数桩事宜”。
自然,其中之一关乎罗斯先生的安危。
而余下的悬念,则是……
“——我要给予你们应得的回礼,将你们彻底惩戒,送你们去品味铁窗生涯的苦涩。”
雷欧松开紧握的拳头,随后再次坚定地握住他深爱的剑”漆黑”之柄。剑身微弯,伴随着悦耳的金属鸣响滑出鞘中,其锋利边缘仿佛与周遭渐暗的环境融为一体,雷欧将剑尖对准眼前的三人,正义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玛莉已安然获救,而雷欧的下一步行动,则完全取决于他那颗不羁的心。
既然人质已平安脱险,最直接的想法自然是迅速带她返回……?
诚然,这是个合乎逻辑的选择,但让任何一名恶徒逃脱正义的制裁,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考量?
……雷欧,一个有仇必报的灵魂。
“罗斯先生,这一回,请务必与我并肩作战,别再对我施加威胁了,好吗?”
“但是,雷欧……”
“阿尔特大人定能理解这次事件的特殊性。”
罗斯先生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正当雷欧对此感到困惑之际,鲁迪欧却嗤笑出声。
“呵呵……你似乎太过天真了。你以为那位领主会宽恕?别做梦了……那是杀害了他挚爱妻子的凶手啊!”
“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企图动摇雷欧的决心,削弱我们的力量?还是在争取时间,另谋对付露娜的计策……?
遗憾的是,尽管这想法略显悲哀,雷欧的陨落对露娜而言,实则无足轻重。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的虚张声势动摇不了我分毫。”
——最终,这一连串的揭露给雷欧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原来,罗斯先生竟是昔日斯恩帝国特务部队的一员……?
更甚者……他竟是玛莉母亲遇害的幕后黑手……?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与雷欧脑海中那些轻松的午后剧集截然不同,现实远比戏剧来得残酷且复杂。
然而,鲁迪欧所言的真实性,终究还需向罗斯先生求证……
“诚然,这一切皆为事实。菲莉雅夫人……她的逝去,我难辞其咎。”
罗斯先生随后向雷欧缓缓道出了那段过往的片段。
……何以至此?
“你终究未能守护任何事物。在紧要关头无能为力之人……双手早已沾满污秽,却妄图此刻扮演高尚角色,只能自食其果。不过,我对你的技艺怀有极高的敬意。毕竟,塑造我、指引我工作之道者……正是阁下。”
“是的……”
“可曾考虑过回归?你并不适合执事之职。若不愿利用那女孩,总有其他路径可行。首要之事,便是解决此人——”
话语滔滔不绝。他本就是如此健谈之人吗?
若罗斯先生倒戈相向,情势将瞬间转变为四对一。
或许,这要求略显苛刻。
这无疑会给雷欧带来困扰……并非出于此番考量,雷欧脱口而出的是心中自然而生的话语,纯粹且直接。
“请原谅我打断这番对话……但请问,你又是何方神圣?似乎并未能守护任何事物……罗斯先生可是长达十年有余的守护者——守护着菲莉雅夫人所珍视的一切。或许我的想法过于单纯,然而,如此不就已经足够了吗?明明你才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又何必言辞凿凿,理直气壮呢?”
诚然,这并不足以抹去往昔的所有痕迹……
关于菲莉雅夫人的事,虽让我深感震惊,但了解真相后,如何应对应是她的亲人阿尔特大人与玛莉小姐的决定,作为局外人的您,无权置喙。不适合担任执事?我劝您最好将罗斯先生作为典范执事的形象深刻铭记于心,阁下可真是失礼之至。”
“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对玛莉而言——罗斯先生至今仍是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她本人已然明言,那么,您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雷欧先生……”
尽管这些话是从旁人那里学来,雷欧却自然而然地将其化为己用,脱口而出:
“若决心守护,罗斯先生,请坚持到自己认可的终点。若您选择承担一切重负,那么这一切便是您应当肩负的责任。”
尽管心头掠过一丝难为情的微风,雷欧却坚信自己的言辞并无差池。假使遭人嗤笑稚嫩,他只能报以沉默的回应。然而,在这片刻的静默之后——罗斯先生缓缓启唇。
“雷欧先生着实年轻……并且异常地纯真直率。或许是我这颗历经风霜的头脑变得过于固执,才难以全然赞同你的见解吧。”
言罢,他缓缓抽出细剑——对鲁迪欧摆出剑士的架势,一场意蕴深长的对决呼之欲出。
“许久未曾与你切磋,我渴望见证时光在你武艺上雕琢的痕迹。此外……关于你言不由衷时语速不自觉加快的小小瑕疵,我似乎提醒过你,改掉它会是明智之举?”
“……你这个隐退——不,应当说是流亡之人……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鲁迪欧咬紧牙关,愤怒中夹杂着不甘,同样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起战前的紧张与肃穆。